比较视野下“文质论”的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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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维普资讯http://www.cqvip.com第23卷第3期内江师范学院学报NO．1VOl

2、23(2008)JOURNAlOFNEUIANGTEACHERSCO1LEGE(2008)比较视野下“文质论"的再思考吴琳(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四川成都610064)摘要：文与质是中国传统文论话语中的一对诗学范畴。传统文论中的文与质与现代文学理论中的内容与形式的概念并不完全等同，而是具有自身独特、丰富的历史内蕴和特色鲜明的演变历程。在比较的视域下，对文质概念的缘起、文质关系的历史流变加以纵向的梳理，同时也对中西不同的文质取向及

3、其文化内因进行溯源式的探讨，突显文质论的民族特色，对中国当代文学理论建设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关键词：文；质；内容；形式中图分类号：10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1785(2008)03—0065—04蕴恰到好处，内在的自然天性与外在的礼仪规范相统一。孔子所谈的文、质是对人而言，这种观点侧重理想的人，即君子先秦时代，人们已广泛使用“文”与“质”的概念。从文、的个人修养。在此，文质思想从文、质独立成体的早期形态质的字义发展看，文的本义，即物之交错杂陈的纹理。E1](784~转变为文质并提的形态，但仍与文学无关。那么，

4、这种“文即“物相杂，故日文。”(《周易·系辞下》)质的本义，即物体的质”如何变成文学理论中的内容和形式了呢?这其中包含了本体秉性oEI]《周易·系辞下》中有：“易之为书也，原始要终，具体而复杂的历史内涵。以为质也。”“质”在这里初步具有了根本、体性、本体等意味。先秦诸子中提及“文”、“质”的，除孔子之外，还有墨子、这些关于“文”、“质”的概念表明文、质最初的历史形态是独庄子、韩非子三家，而三家的共同特点都是尚质。《墨子·修立成体，简单粗糙的，体现了万事万物形成初期的某些普遍身》中主张：“言无务为多而务为智，无务为文而务为察

5、。”是性特点，和我们现在所说的内容和形式的统一大相径庭。说语言要机智、察辩，而不要求多、求文饰。庄子认为：“语之继而文质概念进一步抽象化，形式化。“文”逐步具有了所贵者，意也”。(《庄子·天道》)即语言主要是达意，形式是修饰、华美的意味，汉代许慎在《说文·文部》中提到：“文，错次要的。法家认为“怀其文而忘其质，以文害用”，好比是“买画也，象交文。”即纹理、色彩实际上都是自然对象的形式外椟还珠”、“秦伯嫁女”(《韩非子·外储说左上》)韩非子说：观。古代典籍中有“天文”、“地文”、“人文”之说。例如，《周“礼为情貌者也，文为质

6、饰者也。夫君子取情而去貌，好质而易·贲卦》的《彖》日：“刚柔交错，天文也；文明以止，人文也。恶饰。夫恃貌而论情者，其情恶也；须饰而论质者，其质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这里的天文，也。何以论之?和氏之璧，不饰以五采；隋侯之珠，不饰以银即“日月叠璧”的“天之象”；“地文”，即“山JII焕奇”的“地之黄，其质至美，物不足以饰之。”(《韩非子·解老》)“质”美，是形”；“人文”，即“性灵所钟”、“实天地之心”的人之文。先有指事物自身存在的质地之美“文”，是指人工的文饰。韩非“天文”、自然之“文”的意识，而后才

7、有了“人文”。后来文、质认为，珠、玉这些大自然的产物，其天然的资质就是最美的，对称，侧重的是事物外在表现形式与内在性质、品质的意义，不需要施以加工装饰等“文”的功夫。也即是说“质美”的事继而有华丽与质实的意义产生。物不用文饰，只有质地粗恶的事物才需要文饰。在韩非看将文与质联系起来作为一对对立统一的基本范畴并提，来，“文”是“质”的一种外饰而已，对于体现事物内在的“质”最早大约是出自孔子的《论语》。《论语·雍也》中提到：“质并无裨益，其作用只是掩饰不好之物罢了。所以，他主张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此处的

8、“质”，重事物的内在本质而厌恶外在的装饰。先秦诸子的文质观是质朴之意，指人内在的自然天性，“文”是文饰，也指人外在与当时的社会文化环境有着密切的联系，他们关于文质的论的礼仪规范孔子认为过于质朴，不免粗陋，而过于文饰，则述都是以其伦理及政治学说为理论的出发点和归结点不免浮夸。正确的作法应当是文饰与质朴统一，即文采与内在先秦文质观基础上，汉代的《怀南子·缪称训》紧扣质收稿日期：2007—08—20作者简介：吴琳(1973一)，女，湖南长沙人，四川大学文学与新闻学院博士生。维普资讯http://www.cqvip.com·66·

9、内江师范学院学报第23卷第3期朴之情性(质)和习得之礼仪(文)逻辑上有先后，把“文质”泛种截然相反的倾向，即重文与质的和谐统一，或者偏于其中施推演为宗庙祭祀程序，其中有“锦绣登庙，贵文也；圭璋在的一方。不同的主张与理论家的认识角度、认识水平有关，前，尚质也。文不胜质，之谓君子。”《春秋繁露·玉杯》把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