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識與種性：論唐代法藏華嚴教義闡釋與玄奘唯識學之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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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心識與種性：論唐代法藏華嚴教義闡釋與玄奘唯識學之交涉1心識與種性：論唐代法藏華嚴教義闡釋與玄奘唯識學之交涉∗陳永革摘要：對於華嚴教義與唯識學之間的關係問題，向來頗受佛教學界所關注，但研究成果大都不甚其詳。本文透過賢首法藏對於心識與種性論的辨析，較為全面地闡釋了唯識思想與華嚴教義體系建構之間的相互關係。就法藏闡釋華嚴教義的方法立場而言，其基於真如性體所表達的「攝相歸性」，最典型地代表了華嚴圓教思想。關鍵詞：心識、種性、華嚴與唯識、法藏、圓教∗浙江省社會科學院哲學研究所副所長2玄奘佛學研究第十九期2013/3Mind-consciousnessandNature

2、ofBuddha:InterpretationandCorrelationBetweenHuayanSectandConsciousness-onlyPhilosophyinTangDynasty∗Chen,Yong-geABSTRACT:ThereisanimportantquestionthatBuddhistscholarshavenotyetfullyanswered:HowistherelationshipbetweenHuayan(華嚴)doctrineandConsciousness-only(唯識)philosophy?Thispaperwi

3、lldiscussthecorrelationbetweenHuayandoctrineandConsciousness-only(唯識)teaching,throughtheinterpretationbyXianshouFazhan(賢首法藏),thefounderoftheHuayanSectinTangDynasty.Keywords:Mind-consciousness,natureofBuddha,XianshouFazhan,Huayansect,Consciousness-only,RoundTeaching∗Professor,Gradua

4、teInstituteofPhilosophy,ZhejiangAcademyofSocialSciences心識與種性：論唐代法藏華嚴教義闡釋與玄奘唯識學之交涉3華嚴教學是中國佛教思想的理論頂峰之一。法藏作為唐代華嚴教義學建構的代表學僧，基於《華嚴經》教說，對判教、緣起、心識、行位、佛身、佛土等佛教義學的重要觀念，展開了詳盡而全面的闡論，建構了佛教義學的龐大理論體系，對後世佛教義學的全面展開具有奠基意義。他所推展的教理化闡釋與教義學的建構，無不以華嚴圓教為終極。法藏為了證成能詮與所詮一體的華嚴五教之說，需要從不同面向加以展開。特別是對當時作為佛教「顯學」的

5、法相唯識義學，更加以密切關注。在法藏看來，任何一門佛教義學，無不涵攝能詮之教與所詮之法，乃是教義、法義或宗義（宗趣）的綜合構成。具體地說，所詮義理的差別諸相，落歸於十門蘊義的諸多差別。法藏指出，五教十義差別的具體內容分別為：所依心識差別、佛種性差別、行位分齊差別、修行時分差別、修行依身差別、斷惑分齊差別、二乘回心差別、佛果義相差別、攝化境界差別以及佛身開合差別。對於五教之間的「十義差異」，就成為法藏華嚴教義學證成的重要內容。而法藏對中國佛學建構的主要貢獻，很大程度上即取決於此。一、心識之判教就華嚴教理系統而言，最先討論心識論題者當推智儼。智儼在其《華嚴搜玄記

6、》中討論所依心識差別，已涉及阿賴耶識說的辨析。在此基礎上，法藏指出，小乘心識觀，唯有六識，分別為心、意、識；不過在《增一阿含經》中提及了阿賴耶識之名。法藏稱：「小乘但有六識義，分心意識，如小乘論說。於阿賴耶識但得其名，如《增一經》說。」至於大乘始教，指相始教，其心識義，則如下述：若依始教，於阿賴耶識，但得一分生滅之義，以於真理未能融通，4玄奘佛學研究第十九期2013/3但說凝然不作諸法，故就緣起生滅事中建立賴耶，從業等種辨體而生，異熟報識為諸法依，方便漸漸引向真理。故說熏等悉皆即空，……解云：既齊此不見等處，立為心意等善巧故。是故所立1賴耶生滅等相皆是密意，

7、不令如言而取故，會歸真也。於此可見，大乘相始教以法相唯識義學為代表，為凝然唯識，不具活動義，得一分生滅，乃是未能融通事法的心識觀。至於大乘終教的阿賴耶識之說，二分心識，乃是理事融通的心識論。法藏申論稱：「若依終教，於此賴耶識，得理事融通二分義。故《論》但云：不生不滅與生滅和合，非一非異，名阿梨耶識。以許真如隨熏和合，成此本識，不同2前教業等種生故。」凝然真如，未具性相融通，這是始教之所見。這種辨析，同樣體現於法藏對唯識三性說的辨析中。大乘終教的心識義，約其體相和會銷融義來說，對於心識真妄問題存有廣泛的爭論。如對於華嚴教義所主張的「三界虛妄法，唯是一心作」之義

8、，《十地經論》基於終教立場上，視之為第一義真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