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素材不同形象的普罗米修斯.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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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同形象的普罗米修斯詹姆斯•A•哈维著章祖德译章祖德译有一件事十分令人费解，即莱蒙托夫虽然阅读了不少英语作品，但他的阅读范围似乎从来没有超出过拜伦、司各特和托马斯·莫尔。就人们所知，莱蒙托夫甚至从未听说过雪莱。如果他对雪莱略有所闻，肯定会以极大的热情来读《“虐政”的假面游行》、《伊斯兰的反叛》和《解放了的普罗米斯》。尽管雪莱和莱蒙托夫在思想上差别甚大，但是他们都满腔热情地投身于争取自由的事业，而且，至少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们都是革命者。当然，我们不应该过分夸大两者的相同之处，也说不上雪莱对莱蒙托夫有任何影响——

2、莱蒙托夫得益于拜伦，而不是雪莱。尽管如此，把称之为《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中的神学理论与《恶魔》中的神学理论加以比较，仍然是一件趣味盎然而又大有裨益的工作。不过，我首先要作几点一般性的说明。这两首诗歌都是被恰如其分地称之为欧洲文学传统的大范围里的作品，这类作品描述神与人的关系、探讨罪恶和人类命运的问题，其中包括一些最著名的作品，诸如埃斯库罗斯的《被缚的普罗米修斯》和《约伯记》、弥尔顿的《失乐园》和歌德的《浮士德》。众所周知，雪莱的《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一诗的主题源于埃斯库罗斯所著的早已失传的同名戏剧，但是雪莱的

3、先导首先是拜伦的《该隐》和《天国与人间》，同时也受到特·维尼的《埃罗阿》和莫尔的《天使的爱情》的影响。在《恶魔》第二章第五节中，那个旅行者把塔马公主的哀伤认为是“锁在山洞里的山中的精灵”在悲切地呻吟，从而间接地提到了关于普罗米修斯的神话。这两首诗叙述的地点都是高加索，人们历来把它看作普罗米修斯被囚禁的地方。同时，这两首诗中对自然景色的描绘都十分宏伟壮丽，但是雪莱笔下的大自然纯粹是精神的象征，是内心想象力的产物，而莱蒙托夫笔下的风景色彩绚丽、鲜艳夺目，是对大自然仔细观察的结果。显然，雪莱诗剧中的评价公是诗人自己

4、理想的具体体现，就像《阿拉斯特》、《伊斯兰的反叛》和《阿塞耐斯王子》中的主人公一样：与幻想破灭、极端利己的拜伦式英雄相对立的雪莱式英雄。无疑，莱蒙托夫描绘的恶魔的肖像在相当程度上是喜欢自我表演的，与其说接近雪莱的主人公，不如说接近拜伦的主人公。但是他和拜伦的主人公又有一个明显的区别，即恶魔对大自然的美景不屑一顾。《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和《恶魔》经常被当作政治和社会寓言来读，分别比喻法国大革命的理想一旦实现、人类指日可待的光辉灿烂的未来以及一八二五年十二月党人起义失败后的俄国现状。顺便提一下，有一件事很有意思，

5、我们注意到莱蒙托夫早年曾写过一首关于普罗米修斯的诗，但是没有保存下来。雪莱和莱蒙托夫首先关注的是权力和地位，着重描写一个强有力的精灵如何奋起反抗宇宙间的秩序。就像约伯一样，雪莱坚持认为公正的上帝事实上并不公正，莱蒙托夫或许也暗示了这一点。在《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的第二幕第四场中，亚细亚和魔王的一场谈话可以被称做玄奥的史前史。在萨图恩统治的年代里，人类始终是浑浑噩噩，极度幸福的，他们没有罪愆。朱庇特也许在巨人普罗米修斯的帮助下推翻了他的父亲萨图恩。普罗米修斯把“实际力量的智慧”给了宇宙的新统治者，但提出一个附带

6、条件，即让人类获得自由——朱庇特答应照办，可是他很快就背信弃义。虽然诗中不止一次描绘朱庇特拥有无限的权力，但是他当然并非无所不知，因为他不了解自己会如何垮台的秘密，这个秘密普罗米修斯坚决不肯泄漏。朱庇特认为这个巨人族的成员不愿俯首听命，因此对他大加惩罚。在雪莱眼里，朱庇特尽管不是罪恶之源，但他就是罪恶。随着朱庇特统治而来的饥荒、疾病和战争——对整个大自然的一种摧残方式。第三幕开始时朱庇特感到洋洋得意，因为除了人类的心灵外，其它一切事物都拜倒在他的脚下：这恰恰充分证明了普罗米修斯就是人性的代表。撇开埃斯库罗斯的

7、作品不说，人们在一定程度上往往把雪莱的诗剧看作其继承人朱庇特进行的中途夭折的叛乱。许珀里翁是一个不死的巨人，虽然他的力量显然在逐渐消失，但在某些方面他和普罗米修斯是一致的——事实上，当济慈打算重写该诗时，他把诗名改作《许珀里翁的灭亡》。诗人明确指出，正如萨图恩被他儿子朱庇特所替代那样，朱庇特的统治也必然会完结。不同的是，雪莱笔下的朱庇特是一个宇宙间的暴君，而济慈显然认为朱庇特的统治是在萨图恩统治基础上的一大进步。众所周知，《许珀里翁》给雪莱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因此我们把《解放了的普罗米修斯》看成是雪莱对《许

8、珀里翁》作出的反应是不无裨益的。莱蒙托夫的《恶魔》也许可以被视作一首为基督教辩护的诗歌。自然，一种社会制度不论其实际统治如何与基督教教义相悖，如果他不允许在诗歌中用“天国的”这个字眼形容女人的眼睛，那么它也不会容忍在文学作品中亵渎基督教的上帝。莱蒙托夫称他的主人公为恶魔而不是撒旦，使其作品与东正教没有任何瓜葛，这样不但比较容易通过书刊检查，而且使他在处理这个题材时具有更大的灵活性。尽管如上述该诗的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