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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纪念中国改革开放30年专辑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进步与问题秦亚青【内容提要】作者提出一个以理论研究发展阶段为时间基轴,以理论流派、研究类型和格义取向为内涵指标的分析框架,讨论了过去30年里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研究取得的重大进步。研究表明,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研究已经从前理论阶段进入了理论学习阶段的深化期,但还没有进入理论创新期;理论流派多元竞争的局面初步形成;研究类型更多地向着以理论突破为目标的经验型研究发展;格义取向也出现了正向格义、反向格义和交互格义并存且交互格义日趋增多的格局。没有出现原创型理论是最大的问题。主要表现在突破性理论和中国范
2、式缺失两大方面,其根本原因还是国际关系学界主体意识的缺失。根据对30年理论研究的统计分析,作者认为中国的历史、文化、语言和现实经验是可以导致原创型理论的生成和发展的。【关键词】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研究;发展阶段;理论流派;研究类型;格义取向【作者简介】秦亚青,外交学院教授。(北京邮编:100037)【中图分类号】D8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6-9550(2008)11-0013-11改革开放30年,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研究以进步提出一个总体分析框架。和问题构成其基本叙事框架。进步,是指理论研究(一)国际关系理论从前理论阶段进入了
3、理论学习借鉴时期,取得令人在中国语境中,“理论”有两种类型:行动导向瞩目的成果;问题,是指至今仍然没有重大理论突理论和知识导向理论。行动导向理论是行动的指导破,也还没有建立起中国理论范式。中国有着深厚方针。比如,毛泽东的三个世界理论。这种理论的文化底蕴并进行着丰富的社会实践,随着国际关(或称为战略思想)是决策的基本原则,它与行动直系学科的发展,一定会在理论上出现突破,也会打造接相关。知识导向理论是理解世界的一个视角或知出中国的国际关系理论。识生产或再生产的结晶,肯尼思·华尔兹(KennethN.Waltz)和赫德利·布尔(Hedley
4、Bull)的理论都一基本概念与分析框架属于这种理论范畴。知识导向理论也有两种形态:第一种是接近自在中国国际关系理论领域,30年的研究内容和然科学的“硬理论”,强调物质的客观存在,主张以成果十分丰富。为了能够比较清楚地梳理其主要发实证主义为认识论基础,以科学方法为研究手段,斯展脉络,并对进步和问题做出比较深入的分析,我们坦利·霍夫曼(StanleyHoffmann)认为这是美国理在这里首先明确界定一些基本概念,并在此基础上—13—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研究的进步与问题论的基本特征;①第二种是突出社会科学独特性的4.格义取向“软理论”,强调社会
5、科学和自然科学的根本性差格义是用业已成熟的概念体系来解释经验现异,主张以诠释和理解的方法研究社会现实,欧洲主象。格义取向可以分为正向格义、反向格义、交互格流理论大多属于此种类型。②硬理论将自然科学和义和零向格义。④以中国语境为例,正向格义指以社会科学等量齐观,试图建立标准研究模式,提出中国文化经典中的概念体系来解释世界和中国的经“可证伪假设”,探究明确的因果关系,如华尔兹的验现象;反向格义恰恰相反,是以外来的概念体系解国际政治理论;而软理论则试图构建一个系统的思释经验现象,包括以外来的理论框架解释中国本土想体系,确立一套严谨的概念和范
6、畴,提出思辨性问的现象。交互格义是相互借用概念框架,如使用中题,并且进行一系列的推论和反思,如布尔的国际社国传统概念(如儒家关系主义)和西方概念体系(如会理论。建构主义)共同分析经验现象。⑤零向格义则指没我们坚持理论多元化观点,本文收入了行动导有理论框架的阐释。表1是阶段划分的基本标准。向理论和知识导向理论,也包含了软硬两种类型理论,但对于那些完全没有理论相关性的纯粹政策和表1中国国际关系理论发展阶段的判定标准战略分析不在收入之列。发展阶段研究类型流派分布格义取向(二)分析框架前理论阶段非理论单一零向本文提出一个包含时间和研究内涵的分
7、析框初始期评介型主导多元反向架:时间是指历时性的进步,以理论研究的发展阶段理论学评介型+反向+交习阶段深化期主流+多元划分;研究内涵是指理论研究成果的表现形式和内经验型互+正向容,以成果类型、理论流派和格义取向划分。交互+正理论创新阶段原创型主流+多元1.发展阶段向+反向理论发展阶段显示历时性进步。本文将国际关系理论分为前理论、理论学习和理论创新三大阶段。这个分析框架是以阶段为基轴,考虑理论流派、根据理论研究的一般性规律,又将理论学习阶段进研究类型和格义取向三个向度的内容。它预设:随一步分为理论学习初始阶段和深化阶段。着阶段的发展,学
8、派会呈现多元状态;研究类型会从2.理论流派以评介型主导向经验型主导演进;格义取向会从零理论流派显示学术发展取向。我们将理论分为向格义到反向格义,再到正向格义和交互格义。中马克思主义、现实主义、自由主义、建构主义、中国范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