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期吴门绘画的世俗倾向.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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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术史研究晚期吴门绘画的世俗倾向聂卉以沈周、文徵明为代表的文人画风在明朝中叶流行的棉作经济、桑蚕经济以及其他经济作物的栽培和与之一时,波及整个江南地区,传至晚明,后继者多拘泥成法,配套的手工业加工,商品化的生产结构,更进一步使江南题材内容空泛且缺少新意,构图布局也形成固定的模吴地成为当时中国经济发展水平最高的地区,是重要的式。但吴门绘画并未就此衰亡,社会经济的发展,绘画的赋税来源地。据5大明一统志6=1>中记录,国中各府州的商品化趋势为晚明的吴门绘画注入了新的因素,使其按税粮数字,排名第一的便是苏州府,其一府的税粮就占照特有的轨迹继续衍展。一部分描绘民风民俗,带有浓全国税粮的十分之一。农

2、业与商品经济的高度发展,使各厚生活气息的作品出现在画坛,形成新的面貌。本文将省商贾云集苏州地区,形成众多大小不一,居民繁多的城这种艺术风格的取向称之为世俗化倾向。镇。其繁华富丽可从地方志的描述中略见一斑:/苏州拱晚明大致指万历年以后的时间,明王朝日益走向衰京师以直隶,据江浙之上游,擅田土之膏腴,饶户口之富败,皇帝懦弱无能;宦官专权把持朝政,杀戮异己;文官集稠,文物萃东南之佳丽,诗书衍邹鲁之源流,实江南之大团中派系林立,互相倾轧,君臣之间彼此失去信任,相互邵,信天下之无仇,,至于治雄三殿,城连万雉,列巷通敷衍,颓废的风气弥漫朝野。面对险恶叵测的仕途,官员衢,华区锦肆,城市綦列,桥梁栉比,梵

3、宫莲宇,高门甲第,们顾虑重重,无法发挥个人的能力,大批进入仕途的文人远土巨商,它方流妓,千金一笑,万金一箸。所谓海内繁或被排挤出官场,或明哲保身自行隐退。朝纲不振,政治荣,江南佳丽者。0=2>黑暗,更使众多士子失去了对朝廷的信心和对科举仕途经济的发展,商业的活跃,带动城市的全面繁荣,文的热情。于是越来越多的文人退隐乡野城镇,形成一个化也自然发达。江南地区文风蔚然,人文之盛居全国之所谓/有闲0文人阶层。这个阶层的存在为晚明文人画的冠。时有人云,/文人学士又不拘科第处,尝不择地而生0,兴盛创造了相应的人才条件。/然世庙(嘉靖)以来,则江南彬彬乎盛矣0=3>。对于吴门与腐败无能的政治统治相对应

4、的则是江南城市经济地区的文人来说,繁荣昌盛的商品经济创造了五光十色一片欣欣向荣。生产力不断提高,手工业、商业迅速发展的城市生活,远比福祸莫测的艰险仕途更能提供充裕的为晚明城市经济的繁荣发达奠定了基础。太湖流域,自生活保障,于是/士大夫散处四境,视州城如寄0=4>。众古以来就是富饶发达、人口稠密的地区,到了明代,新兴多文人因而绝意功名,潜心书画。那些屡试不中的士子,图一张宏狩猎图卷纸本设色36.5@444.2cm现藏上海博物馆63美术研究1999年第3期总第95期历经宦海沉浮的官员,在饱尝政治挫折之后,也纷纷加入此列,使文人画家队伍不断扩充。据清初徐沁5明画录6中记载,除宗室外有画家近80

5、0人,江苏、浙江两省合计约600人,大都集中在太湖沿岸地区,足见江南地区绘画的发达。大批脱离官场的文人雅士闲居城镇,成为市民阶层的一部分。他们把雅集宴飨、赋诗作画的文人情趣带入市井生活,也带动新兴的富商追随文人雅好,成为一时风尚。袁宏道言:/徽人近益斌斌,算缗料筹者竞习为诗歌,不能者亦喜蓄图书及诸玩好,画苑书家,多有可观。0=5>市民整体文化层次的提高使社会对文化的需求相应增加。富商巨贾们附庸风雅,需要书画装点门面,这就为书画提供了良好的市场环境,也推动了书画商品化的趋势。同时为解决个人生存问题,绘画成为赖以谋生的一技之长,文人画家职业化的倾向也越来越明显。/悬之市以易斗米0=6>是最直

6、接的销售方式,或者寄售于茶馆和装裱店。绘画成为商品势必需要顺应市场,而面向的买主多是附庸风雅、追求时尚之辈,未必具有很高雅的文化修养。他们虽然也效仿文人情趣,但并没有真正文人的心境,因此他们所喜爱的是具有文人画面貌而又要适合自己欣赏品味的绘画。这种需求成为影响绘画风格变化的客观因素,使得职业画家们创作了大量以商业为目的的作品。主观因素还在于职业文人画家自身的特性。文人闲置城镇以画谋生,成为市民阶层的一部分,社会地位不高不低,既与官吏富商有交往同时又为他们服务,既能够享受较高层次的生活,但又不能摆脱城市平民的身份。这样的身份地位决定了职业画家们关注的视点在于市民阶层,在作品中描绘世俗生活是

7、他们必然的选择。晚明江南城市的社会风气日渐趋向奢靡,富商巨贾的云集也助长了消费享乐之风的兴起,居处于城市中的文人更难免受到商品社会中浓厚的世俗趣味的薰染,因此他们的绘画中带有几分世俗情调,不论是从主观还是从客观上讲,都是再自然不过的了。总而言之,绘画的商品化导致了世俗化倾向的出现,反映在绘画作品中就是题材内容更加贴近生活,以迎合大众的欣赏品味。这种艺术创作的世俗化以吴门地区的几位职业文人画家表现得最为明显,如李士达、袁尚统、周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