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瓶梅》的讽刺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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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内江师范学院学报Mar.2020第35卷第3期JournalofNeijiangNormalUniversityVol.35No.3《金瓶梅》的讽刺艺术侯忠义*(北京大学,北京100091)摘要:《金瓶梅》是一部讽刺意味深长的小说。作者通过人物的言谈、举止,或客观自然的描写,来表现作者的讽刺和揶揄之情。关键词:《金瓶梅》;讽刺艺术;表现形态DOI:10.13603/j.cnki.51-1621/z.2020.03.001中图分类号:I207.4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671-1785(2020)03-0001-04写不完的《金瓶梅》。研究和普及《金瓶梅》,当号“南坡”,谐音“南泼”,系南墙泄便之意。故张竹坡从文本出发。文本是研究的起点,也是终点。《金瓶批曰:“伯爵号自此方出。夫白嚼入肚,非南坡不能梅》是写实的。它既暴露了明代中后期一个时代的消此,故写作一笑。”揶揄之情显见。伯爵与西门庆窳败,以及一切罪恶,但同时也写岀了人间的是非和形影不离,且吃之穿之用之,但他对西门庆却坑蒙拐人性的善良。骗,毫无良心可言。如第三十一回,替吴典恩向西门作者通过如实地摹写生活,表现了他的是非观。庆借一百两上任钱,他竟然说:“哄了一日是两晌”,但他不会用苛责的语言去挖苦、指责谁,也不会站在意谓骗一日是一日,简直就是个骗子了。张批曰:“伯爵之恶,甚于吴典恩。”当是确论。又如十兄弟之对面去指斥、反对谁,而是通过人物的言谈、举止,或客观自然的描写,来表现作者的讽刺和揶揄之情。一的白赉光,表字光汤,也就是穷到贴食喝汤而已,《金瓶梅》是一部讽刺意味深长的小说。台湾著名金他却忽悠自己,当有人说他的名字、表字不好听时,学家魏子云先生指出:《金瓶梅》的主旨是讽喻,其原却大言不惭地说道:“不然我也改了,只是当时取名因是“《金瓶梅》中的人物,绝少好人,凡是好人都写的时节,原是门馆先生说我姓白,当初有一个什么故不进《金瓶梅》的社会中去。”[1]是有一定道理的。下事,是白鱼跃入武王舟,又说有两句诗是周有大赉,面约略列几种讽刺表现形态,加以说明。于汤有光。取这个意思,所以表字就叫光汤。我因一、白赉光之无光他有这段故事,也便不改了。”《史记·周本纪》载:(武王伐纣)“武王渡河,中流,白鱼跃入王舟中,武王这是说有人自吹自擂,起名与自己所处的地位、身份、处境,形成极大的反差,令人感到十分可笑,而俯取以祭。……诸侯皆曰:‘纣王伐矣。’”裴骃集解:“马融曰:‘鱼者,介鳞之物,兵象也。白者,殷家之正自然寓含着讽刺意味。这集中表现在十兄弟的名字上,均含有褒贬之意。色,言殷之兵众与周之象也。’”这就是说殷之兵象,如对西门庆热结的十兄弟,吴月娘就讽刺他们都将归顺周武王。白赉光以白鱼自况,跃入王舟,心都是些帮嫖贴食、不守本份的人。(崇祯本第一回)甘情愿做一个奉迎攀附之徒,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十兄弟首位就是应伯爵,表字光侯。张竹坡批本曰:对这段描写,崇祯本评语说:“手法处独,以此段瀠“光侯,所谓抹嘴者也。”一个抺嘴帮闲的白吃者,竟洄,便觉须眉生动。”把一个恬不知耻、自我感觉良好然也要称爵称侯,不是一个绝大的讽剌吗?应二又的无赖清客,刻画得活灵活现、入木三分,这不是一收稿日期:2019-11-20—),男,辽宁大连人,北京大学教授。作者简介:侯忠义(1936

1·2·内江师范学院学报第35卷个天大的讽刺吗?流与留的同音来讽刺老鸨娘,讽刺妓院势利。跟着二、吃相的学问妓女李桂姐也讲了一个老虎吃客人的故事,来讽刺用诙谐、形象、夸张的笔触,韵文的形式,写出清应伯爵、谢希大之流,“不晓得请人,只会白爵人。”小客们的低俗、下贱的吃相,同时进行了嘲笑和讽刺。说通过人物间的相互戏谑,借此嘲笑了这两种人。如第十二回,妓女李桂姐讲了一个老虎吃人的妓女李桂姐与清客应伯爵帮嫖之间,随时随地都会故事,揭露清客的本质。说有一个孙真人,摆着筵席发生这类嚼舌、耍贫嘴的舌战,其中就充满讽刺意请人,却教座下老虎去请。那老虎把客人一个个都味。路上吃了。待老虎回来时,真人便问:“你请的客人第十三回,当西门庆说他劝花子虚休在院中过都往哪里去了?”老虎口吐人言:“我从来不晓得请夜,早早来家,故其妻“买了此礼来谢我”时,吴月娘人,只会白嚼人,就是一能。”当下把众人都伤了,应嘲笑说:“你自顾你罢,又泥佛劝土佛,你也成日不着伯爵道:“可见的俺每只自白嚼你家孤老,就还不起家,在外养女调妇,又劝人家汉子!”说他们是一路货个东道?”于是向头人拔下一根闹银耳斡儿来,重一色,讽刺意味十足。钱;谢希大一对镀金网金圈,称了称,只九分半;祝日妓院和嫖客是利益关系,妓院要赚嫖客的钱,嫖念袖中掏出一方旧汗巾儿,算二百文长钱;孙寡嘴腰客想白嫖不花钱或少花钱,这两类人物之间的戏谑间解下一条白布男裙,当两壶半坛酒;常时节无以为之词,都是作者施展的讽刺对象。敬,问西门庆借了一钱成色银子。就是这样的一桌又如第三十回,来保和吴典恩进京送生辰礼物,杂凑的酒饭,寒酸至极,吃的更不成样子。描写应伯蔡京看了寿礼揭贴和礼品,甚是满意,就在朝廷钦赐爵、谢希大、孙寡嘴、常时节等人在丽春院宴请西门的空名告身札付上,当时就给西门庆安了个“理刑副庆时的吃相时颇具有滑稽感:众人坐下,说了一声动千户”之职。在此场,作者用了两句韵语说:“富贵必箸吃时,说时迟,那时快,但见:因奸巧得,功名全仗邓通成。”来讽刺权钱交易,官场人人动嘴,个个低头。遮天映日,犹如蝗蝻贪腐,钱能通神的社会现实。可见,作者的态度并非一齐来;挤眼掇肩,好似饿牢才打出。这个抢风是纯客观的。膀臂,如经年未见酒和肴;那个连二筷子,成岁四、贫妻之哭与笑:对钱与情矛盾冲突的讽喻不逢筵与席。一个汗流满面,却似与鸡骨秃有第五十六回,“西门庆周济常时节”写了常二家冤仇;一个油抹唇边,把猪毛皮连唾咽。吃片时的故事。西门庆十兄弟之一的常时节,俗称常二,一杯盘浪藉,啖顷刻,箸子纵横。杯盘浪藉,如水生窝囊,只能跟着应伯爵转。因为贫穷,又不肯劳洗之光滑;箸子纵横,似打磨之干净。这个称为动,夫妻不睦,家庭失和。他托应伯爵求情西门庆,食王元帅,那个号作净盘将军,酒壶番晒又重周济一些银两,及得西门庆施舍的十二两银子时,颇斟,盘馔已无还去探。正是:珍馐百味片时休,感精神立壮。作者讥讽金钱大于感情的现实表现,果然都送入五脏庙。通过书中描述可以见证:这可谓是一篇典型的讽刺食客的文字。在此处讽刺常时节作谢起身,袖者银子,欢的走到家这伙帮嫖之徒,增加了滑稽效果和幽默感,再合适也来。刚刚进门,浑家闹炒炒嚷将出来,骂道:“梧没有了。桐叶落满身光棍的行货子!出去一日,把老婆三、两个故事之寓意:借人物间的相互戏谑,进饿在家里,尚兀是千欢万喜到家来,可不害羞行嘲笑和讽刺哩!房子没得住,受别人许多酸呕气,只教老婆如第十二回,十兄弟之一的谢希大,在丽春院企耳朵里受用。”那常二只是不开口,任老婆骂得图挖苦妓家只知一味赚钱,就当众讲了一个泥水匠完了,轻轻把袖里银子摸将出来,放在桌子上,的故事。说有一个泥水匠,在院中墁地,老妈儿怠慢打开瞧着道:“孔方兄,孔方兄!我瞧你光闪闪了他,他暗暗把阴沟内堵上块砖。落后天下雨,积的响当当的无价之宝,满身通麻了,恨没口水咽你满院子都是水。老妈慌了,寻的他来,多与酒饭,还下去。你早些来时,不受这淫妇几场合气了。”称了一钱银子,他悄悄去把阴沟内砖头拿出,水顿时那妇人明明看见包里十二三两银子一堆,喜的流尽。最后点题说:“泥水匠回道这病与你老人家病抢近前来,就想要在老公手里夺去。常二道:“你生世要骂汉子,见了银子就来亲近哩!我明一样,有钱便流,无钱不流。”流者,留宿也。这里借

2·3·第3期侯忠义:《金瓶梅》的讽刺艺术日把银子去买些衣服穿好,自去别处过活,却再二官儿又是个小胆之人,外边嚷闹起来,諕的藏不和你鬼混了。”那妇人陪着笑脸道:“我的哥,在里间床底下,只叫“桂姐救命!”桂姐道:“呸!端的此是那里来的?这些银子!”常二也不做好不好,就有妈哩,不妨事。随他发作,怎的叫声。妇人又问道:“我的哥,难道你便怨了我?嚷,你休要出来!”且说老虔婆儿见西门庆打的我只是要你成家。今番有了银子,和你商量停不相模样,不慌不忙拄拐而出,说了几句闲话。当,买房子安身,却不好?倒恁地乔张智!我做西门庆心中越怒起来,指着骂道,有《满庭芳》为老婆的,不曾有失花儿,凭你怨我,也是枉了。”证:“虔婆你不良,迎新送旧,靠色为娼,巧言词常二也不开口。那妇人只顾饶舌,又见常二不揪不采,自家也有几分惭愧了,禁不的吊下泪将咱诳,说短论长。我在你家使勾,有黄金千来。常二看了叹口气道:“妇人家不耕不织,把两,怎禁卖狗悬羊?我骂你句真伎俩媚人狐党,老公恁地发作!”那妇人一发吊下泪来。两人都衠一片假心肠!”闭着口,又没人劝解,闷闷的坐着。虔婆亦答道:“官人听知:你若不来,我接下常二家因生活窘迫,夫妻俩因此而埋怨吵架。当得别的,一家儿指望他为活计。吃饭,穿衣全凭他到西门庆施舍的十二两银子时,崇祯本评语中也动共柴籴米。没来由暴叫如雷,你怪俺全无意。情地写到:“止此一物,其为得也,妇人怨骂之而哑口不思量自己,不是你凭媒娶的妻。”不能对;其既得也,则冷讥热讪,使之陪笑;陪笑不虔婆这段话倒是摆正了嫖客和妓家的关系。而西门已,使之下泪。写贫家一种有柴米而无夫妻恩爱情庆的野蛮行径,与“踏雪寻梅”的意境形成的反差,怎景,真令人欲哭。转念方想到情意,更可悲。”男不能不令人作呕呢!正如作者讽刺的那样:宿尽闲花万耕,女不能织,施舍的东西只能暂时有效,清客之本万千,不如归去伴妻眠。虽然枕上无情趣,睡到天明质,令其不能根本改变现状。不要钱。女不织兮男不耕,全凭卖俏做营生。任君作者对丈夫以金钱骄情,妻子以钱矫情,都进行斗量并车载,难满虔婆无底坑。了讽喻。感情在这对夫妻之间,没有任何的价值,而六、做官与书房:通过内外对照进行讽刺金钱决定一切。客观逼真地描写亦包含了对丈夫和西门庆,一个屠夫流氓式的暴发户,通过走后妻子的批评。门、攀权贵、行贿赂,当上了千户副提刑后,为了装点五、踏雪与砸院:通过言与行的对照,产生讽刺门面,就专门开辟了宽敞的书房。通过清客应伯爵效果的眼中,就可以看到书房的内外:前后帘栊掩映,四第二十回,清客应伯爵、谢希大、祝日念等人,拉面华竹阴森,周围摆设珍禽异兽。瑶草琪花,各极其着西门庆,趁着大雪天去逛丽春院嫖妓。应伯爵对盛。里面一明两暗书房,有画童儿小厮在那里扫地。西门庆说:“哥,咱这时候就家去,家也不收我毎,知掀开帘子进入明间内书房里,不但书房内笔砚琴棋你许久不曾在里边看看桂姐,今日趁着天气落雪只书画齐全,而“上下放着六把云南玛垴漆减金订藤丝当孟浩然踏雪寻梅,咱望他望去。”把嫖娼说成踏雪甸矮矮东坡椅儿,两边挂四轴天青衢花绫裱白绫边寻梅,这本身就是讽刺。进院后,妓家诓骗说桂姐出名人的山水,一边一张螳螂蜻蜓脚一封书大理石心门不在,于是,几正饮酒在热闹处,不妨西门庆往后壁画的帮桌儿,桌儿上安放着古铜炉、流金仙鹤,正边更衣去。也是合当有事,忽听东耳房有笑声西门面悬着‘翡翠轩’三字,左右粉笺吊屏上写着一联‘风庆更毕衣,走至窗下偷跟观觑,正见李桂儿在房内陪静槐阴清院宇,日长香篆散帘笼’,而内书房地平上着一个戴方巾的蛮子饮酒。西门庆见状,顿时恼羞安方放着一张大理石黑漆凉床,挂着青纱帐幔,西边成怒:彩色描金书厨,盛的都是送礼的书帕、尺头,几席文由不的心头火起,走到前边,一手把吃酒桌具书籍堆满;绿纱窗下,安放一只黑漆琴桌,独独放子掀倒,碟儿盏儿打的粉碎,喝令跟马的平安、着一张螺甸交椅。书箧内都是往来书柬拜帖,并送玳安、画童、琴童四个小厮上来,不由分说,把李中秋礼物帐簿。”第一本“上面写着蔡老爷,蔡大爷,家门窗户壁床帐都打碎了。应伯爵、谢希大、祝朱太尉,童太尉,中书蔡四老爹,都尉蔡五老爹,并本日念向前拉劝不住。西门庆口口声声只要采出处知县、知府四宅。第二本是周守备,夏提刑,荆都蛮囚来,和粉头一条绳子,墩琐在房门内。那丁监,张团练,并刘、薛二内相。都是金段尺头猪酒金

3·4·内江师范学院学报第35卷饼鲥鱼鲜鲊,鸡鹅大礼,各有轻重不同。”(第三十四民父母”、“贤良方正号清天。”(第十回,下同)颂扬至回)从外表来看,如此幽静、文雅的书房,对认不得几极。武松打死李外传一案,由于清河县知县“任情买个字的西门庆来说,不是用来读书的,这书房却别有法”,没得到公平审理,所以到了东平府,人们自然就用途。在“彩漆描金”的书厨内,送的却是“送礼的书对陈文昭抱着极大的期望,希望能给武松一个公平帕、尺头……”,书箧内装的全是与达官贵人攀附往的对待,能使冤案得到昭雪。武松一案的关键是西来的书柬拜帖、礼物的帐簿,从蔡老爷到周守备,并门庆、潘金莲谋杀武大,故武松寻找西门庆报仇,而刘、薛二内相,都建立了专门的“挡案”,就藏在这书误伤李外传。当陈文昭痛责清河县司吏钱劳二十大房里,书房不是用来读书的,反而成了藏污纳垢之板,又着落清河县添提豪恶西门庆、潘金莲到案时,所,这岂不是莫大的讽刺吗?再联系秋菊曾从书箧令人震动,颇感平反武松冤案有望。来往书柬拜帖内,翻出一只用纸包裹着的大红绣花然而,当蔡太师连忙赍了一封紧要密书贴儿,特睡鞋,这书房又是西门庆苟且猥亵妇女、书童的“宝来东平府,下书与陈文昭,要他免提西门庆、潘氏。“这陈文昭原系大理寺寺正,陞东平府府尹,又系蔡地”,讽刺又自在其中了。七、吴典恩之寡恩:在前后不同的情境中,凸显太师门生,又见杨提督乃是朝廷面前说得话的官,以同一人物前后矛盾的举止,来讽刺和臧否人物此人情两尽了。”于是,事情有了大反转,陈文昭“只吴典恩就是作者采用这种笔法进行讽刺的人物把武松免死,问了个脊杖四十,刺配二千里充军。”了之一。吴典恩是西门庆十兄弟之一,乃是本县阴阳事,再也不提重新审理此案了。武松的冤情照样无生,因事革退,“专一在县前与官吏保债,以此与西处申述,冤案仍然无人审理。可见,清官亦讲人情,门庆往来。”(第一回)他当初投靠西门庆,曾与来保亦讲关系,清官不清也。押送生辰担进京。当他跪在蔡京面前时,连自己的在第七十一回写到了皇帝。书中先写“这皇帝真实身份都不敢说。他因冒充西门庆舅子,骗到一生得尧眉舜目,禹背汤肩”,把历史上杰出天子的美个驿丞之职。回来后又跪托应伯爵向西门庆借了一誉,都加在了他的身上,从外形长相表明他似乎是一百两银子应酬,才走马上任。就是这样一个贪婪势个圣明之主,但接着就批评他说:“朝欢暮乐,依稀是利小人,在西门庆死后,平安儿偷了解当库的头面去剑阁孟商王;爱色贪花,彷佛如金陵李后主。”从“尧宿娼,被吴典恩拿住时,他却教唆平安儿诬陷吴月娘眉舜目”“禹背汤肩”,忽接到孟商王、李后主这些亡与玳安有奸,罗织罪名让月娘出官。书中对其恩将国之君,一正一反,极具讽刺意味。崇祯本评语说:“称尧眉舜目,忽接到孟商王、李后主,又似赞,又似仇报、忘恩负义的丑恶的嘴脸,做了辛辣地揭露和嘲讽,作者的义愤之情,溢于言表。又如淫荡成性的春贬,可见败亡之主,何尝不具圣人之姿?即将《孟子》梅,也曾在李铭面前大喊:“调戏良家女子!”(第二十所谓‘尧舜与人同’之意。”用《孟子》之言,说明皇上二回);西门庆在月娘面前批评王三官放着官儿不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皇上也是普通人,普通人的做,家中丢着花枝般的媳妇去嫖娼,当场被月娘奚落品德,普通人的过错,他也不能幸免,讽刺意味极为一番(第六十九回),都是绝妙的讽刺之笔。浓厚。八、清官与皇上:用先扬后抑的手法,前后对比,参考文献:加以揶揄和讽刺[1]魏子云.M]//魏子云著作集:金学卷5.审探金瓶梅十题[在第十回先写到了清官陈文昭。陈文昭是东平台北:万卷楼图书公司,2015.府府尹,是个“父老赞歌喧市井”的清官,“正直清廉(责任编辑:王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