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母亲拭去最后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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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为母亲拭去最后的眼泪湖北秭归李万辉二○○四年正月十三十时，当我在胶印室为我的学生印高考复习资料时，我接到了令我震撼余生的电话——老家的人告诉我，我母亲去逝了！我不相信这是真的！离开老家仅有七八天，怎会这样？我走时，母亲不是非常硬朗吗？我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知是如何离开学校的，最要好的同事帮我采购齐了一应治丧的物品。山上还积着一尺多深的雪，早已接到信的乡亲们在车能到达的地方接我，二十多条汉子把一切东西背到家时已是晚上十点钟。我走进母亲的卧房，母亲安详地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我知道，她没骗我，她说，只要伢们有出息，后人们团结，她任何时候都可以闭眼睛。我为母亲烧完送行

2、的纸，再次端详她的神态，我惊奇地发现，她双闭的眼角有两粒晶莹的泪珠。母亲，你是很坚强的人——在我的记忆中你永远是这样。是什么让你落泪？是我没能为你送上终，还是惦记着你的孙子？我苦苦地寻求答案。人入材了，乐师开了丧鼓歌路，歌手唱起了悼亡歌。我静坐在灵堂，细细地整理我的思绪。母亲流泪是屈指可数的。第一次看见母亲流泪是在祖母去世的时候，她哭得天昏地暗，是哪样伤心，那样投入，以致感染了我一个大男人。祖母是得的半身不遂的病，那一年，家里拿出所有的钱财，请远近名医为祖母治病，最后，积下的药楂就有几箩筐，还是未能医好祖母的病。祖母去世前半年就一直卧床，母亲借来钱，要送她上医

3、院，我祖母很信迷信，她说，人死在外面，抬回家时不能进屋不好，坚决不上医院。我母亲请能认识的熟人为祖母买来她喜欢吃的东西，我母亲为她端茶送水不误一时。祖母病重时，大小便失禁、我母亲为她一天擦洗、换床单无数次。那时，我把一切默默地记在心里，母亲你是我熟知的，天下最孝顺的儿媳妇。第二次看见母亲流泪，是我年轻的弟弟四清因病死去，母亲哭得昏厥了好几次。当我从学校赶回家，几天都不忍心离开，母亲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为我收拾好行李，含着泪语重心长地对我说：“otherstaffoftheCentre.Duringthewar,ZhuwastransferredbacktoJi

4、angxi,andDirectorofthenewOfficeinJingdezhen,JiangxiCommitteeSecretary.Startingin1939servedasrecorderoftheWestNorthOrganization,SecretaryoftheSpecialCommitteeAfterthevictoryofthelongMarch,hehasbeentheNorthwestOfficeoftheFederationofStateenterprisesMinister,ShenmufuguSARmissions,Direc

5、torofNingxiaCountypartyCommitteeSecretaryandrecorderoftheCountypartyCommitteeSecretary,Ministersand万辉，去吧，你带的是毕业班，伢们耽搁不起，不要挂念我，我过了这一阵就好了。”人之哀莫过于老年丧子，望着母亲忍受如此巨大的精神打击，我也只能恨心地离开她，去做我应该做的工作。多少次，母亲本该流泪的，她没有流泪。当作为大队书记的父亲卧床不起时，母亲作为大队的妇女主任，帮父亲完成公社下达的任务，翻山越岭跑遍全大队，深夜回家摔得伤痕累累，她没有哭，当年幼的弟弟和我同时生病，

6、父亲不在家，她背上背、着我，怀里抱着弟弟，摸黑到山外十五里的卫生院求医，她没有哭……在我记忆中，母亲留给我的笑容更多。当父亲坦然地告诉她，大队唯一的一个推荐选拔的指标，没有按公社书记的意思给我姐万梅，让给了一个十辈人没读书的贫农子女时，母亲欣慰地笑着对父亲说：“谁叫我们是党员呢？”弟弟英年早逝，留下一个两岁的孩子，父母都一直放心不下，一直郁郁不乐，当弟媳妇改嫁时，我说，孩子留下来我养吧！母亲拉着我的手，笑着说：“是的，弟兄情本应是这样。”当我所带的班高考获市教学质量奖时，母亲笑着对我说：“教书要有点成绩才有出息。”当我被评为“湖北省优秀青年教师”时，母亲笑着说

7、：“别骄傲，要更努力。‘当我的文章获《宜昌日报》宜昌妇联举办的“好妻子，好妈妈征文”奖励时，母亲笑着说：“你是不是把你妈写得太好了？”当我在新县城买了新房时，母亲在房里转来转去，笑着说：“要知足，比我们祖祖辈辈住茅草屋强多了，我是舍不得那片地，要不按你说的我真会与你住一起的。”我知道，母亲那两粒清泪中包含了多么丰富的内涵啊！对子女的支持，使你——母亲忍受了多少心灵的煎熬，尽管，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那两粒清泪的真正含义。当祭祀锣鼓终止，孝子向遗体告别，棺材盖被挪在一边，我走上前去，望着静静躺着的母亲，伸出手去，为她拭去最后的眼泪……在母亲去世一周年之际，仅以此文

8、祭祀我平凡而伟大的母亲。二○○五年正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