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丹法政思想—以共荣体为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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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博丹法政思想研宄一一以共荣体为视角李星博士博丹大家都听说过，但可能都不太熟悉。前几年有一本著作《旧制度与大革命》风靡一时，今天我们来讲的话题可以说是旧制度的前传。（此处因技术原因，缺少约40分钟的录音）在博丹生活的那个时代，文艺复兴和宗教改革运动都己经如火如荼地展开，在政治思想颂域，马基雅维利的思想已经从中世纪的道德母体中横空出世，欧洲各地的王公学者对《君主论》手不释卷，犹如乡村教士不离《祈祷书》。不过，博丹的思想与马基雅维利的思想有一个重要区别，就是他仍然认为伦理道德是很重要的，他并不认为君主可以抛弃伦理道德，肆意地去掠夺臣民，或者是去从事卑鄭的行为。在他的概念中，国王应该还是道

2、德良好的代表，还要成为全国人民道德的表率，有点类似于古代中国对于君主的一种要求。这里面就要回到博丹讲的一个概念，叫“家父权”。我们看霍布斯的思想或者是洛克的思想，他们设想的社会，是由个人组成的社会。博丹不一样，他设想的社会是一个个家庭组成的社会，首先家庭是一个小的金字塔，然后无数个小的金字塔组成一个大的金字塔，那就是一个国家。所以大家可以发现，博丹所说的这样一种以家庭为基础的社会，跟个人为基础组成的社会首先的不同点，就是前者非常强调尊卑秩序。我想这个跟他处的这种内战环境是分不开的，所以首先他强调的是一个严格的秩序，每个人都是处在这个秩序的某一点上，和其他思想家提出的契约观不同，在博

3、丹的概念中，你首先就是处在这个三角体的内部，你要么是家父，要么是下面的家子，总之，你是处在一个位阶上面。这就要回到什么叫家父？家父是一个罗马法的概念，大家要知道，罗马人跟中国人很像，就是很重视家庭的，他也是供奉一个家神，他的家父对家子有什么样的权力？存生杀予夺的权力。就是说你把儿子杀了是不违法的，所以博丹用了这个词，就可以想象他所说的父亲权力是非常大的。在他的这个概念里面，他往上推演的话，国王就成了整个commonwealth里的一个父亲，这在博丹看來，又和圣经里面，把耶和华想象成一个父亲的形象是相符的。他在政治上的观点和神学上的观点是一致的。在这个概念里面，一方面你要服从主权者，

4、因为你这个主权者不管是从神学意义上，还是我们研究的政治思想史意义上，都是一个父亲的形象，都要听从他，这也是博丹他为什么提出，如果有人竟然敢对主权者以及他的绝对主权提出反驳，就应该被处以死刑；另一个方面，主权者是作为父亲来进行统治，主权者的形象是一个很慈爱的父亲，这个父亲不是像马基雅维利想象的，只需公开场合表现出爱民如子的样子，而是这个父亲必须为了大家共同的利益，是为了commonwealth,为了共荣体的利益，去统治大家，并不是为了个人的利益。博丹说，比如君主一方面确确实实可以要求第三等级可以服从你的命令，把财产交出来；但是另一个方面，君主如果是对第三等级提出这个要求，类似于现在讲

5、的征收财产，君主必须是出于公心，就是必须是出于整个共荣体的利益角度着想，才能去征收财产，不可能说是君主个人的私人利益，比如因为想要臣民这个房子作为我的猎场的一部分，来没收臣民的财产。所以博丹的共荣体是一种家父制下的共荣体。随着大家对这个概念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我们就可以发现，博丹他本人对伦理的概念和马基雅维利是不一样的，他的“理想国”首先还是建立在一个伦理的基础上的，但是我们可以发现，博丹他这个关于共荣体的假设会有什么问题呢？他有两个基本的假设，首先的假设，是在于“化家为国”，通过与家庭的类比，推导出国家的一系列特性。他认为这个家长肯定比儿子懂得更多，所以家长提出了一个主张，家子必

6、须要服从，他所说的家长对家子的这样一种权力，从我们现代意义上讲的一种监护的权力，实际上可以类比成国家对个人的一种监护。但是大家也都是生活在家庭里，大家都很明白，只是当我们是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或者是无民事行为能力人的时候，家长才有必要对我们实行一种监护权，这是一种保护，因为我们的世界观并没有成熟，我们个人智力、体力、个人积累的财产和人际关系并没有达到一个成年人的标准，所以会产生一种家长有必要对未成年人进行监护的制度。但是国家对于公民并不能简单地类比为父子关系，因为公民不能等同于限制民事行为能力人或者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所以可以看出，博丹他这样一种假设是存在问题的。他首先假设主权者或者

7、各个层级的主权者代表__就是各级公务员，无论是君主还是官员的理性肯定高于臣民，所以上层做什么行为，臣民必须要听从我。但大家也知道，实际情况呢，并不完全是这样，否则我们就没有必要发明《行政复议法》、《行政诉讼法》了。行政复议、行政诉讼制度出现的一个前提就是，行政机关、行政人员所做的一个决定可能是错误的，因为人的理性毕竟都是有限的。博丹的思想还有一个问题，他没有区分主权者在行政上的理性与司法上的理性。他不认为主权者在行政上的理性直接运用到司法上会有什么障碍，这样就会产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