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囚的悲壮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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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死囚的悲壮呼喊——死亡哲学视域中的加缪王垚摘要死亡是阿尔贝•加缪思想中的一个界标。以此为界，他先后构建出“荒谬”的概念和“反抗”的思想。透过死亡哲学的维度看加缪思想，便会发现加缪“荒谬”思想形成的背景和情境以及他思想的演化和“反抗”的真实内涵。在二十世纪存在主义思潮盛行的时代，加缪的思想无疑是一种对理性泛滥审慎的伦理反思和对虚无主义的反叛。本文主要从四个部分对加缪的死亡哲学进行透视。本文引言部分旨在引出死亡在哲学思辨中的意义和死亡哲学视域中加缪思想的特殊性以及本文的理论意义。第一部分通过对加缪思想渊源和生活轨

2、迹进行分析，我们得以理解死亡概念在加缪思想中的展现以及为何他如此关注死亡。第二部分主要论述加缪思想的核心概念——荒谬和死亡的关系，死亡和荒谬之间的张力带来的结果。第三部分通过对体现加缪主要思想的作品《局外人》、《卡利古拉》、《西西弗的神话》和《鼠疫》的解读，理清加缪认识和应对“荒谬”的思想进程。第四部分阐述加缪思想演变的最终结论——反抗思想，并凸出反抗思想的核心价值及其最直接的实践体现。最后，通过对加缪思想历程的梳理，我们得出如下结论：加缪通过死亡的天平度量了理性世界中的荒谬，珍惜此岸生活和生命价值才是他始终

3、如一的信条。关键词：死亡哲学、荒谬、死亡、反抗、生命价值引言凡人必有死，万物皆归寂灭。死亡作为一切生命的必然归宿，作为生物学而言是一个清晰明了的事实。然而当死亡被安放在与人的生存有关的思想事件或者意识中思考时，死亡仍然是一个含混不清的本体论问题。有人类学家指出，在所有生物中，只有人类才具有死亡意识。这是因为我们拥有着独一无二的天赋——理智，并且把对死亡的恐惧和理解逐渐内化为社会文化、宗教、习俗的一部分，从而把它投射在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中。德国历史学家斯宾格勒曾指出：“死亡，是每一个诞生在光线之中的人的共同

4、命运，……在对死亡的认知中，乃产生了一种文化的世界景观，由于我们具有这种景观，便时我们成为人类，而有别于禽兽。”“人类所有高级的思想，正是起源于对死亡所做的沉思，冥索，每一种宗教、每一中哲学与每一种科学，都是从此处出发的。”①死亡显示的是人的终末性，而正是意识到这种终末性时刻的临在，才不可避免地产生了“人生命的意义和价值何在？”的问题。反过来说，正是这种对死亡的反思与反抗，才赋予我们生命的意义。“只有依据对死的意义的理解，人才能相应地确立自己的人生态度，建立社会生活的行为原则和价值系统。”②死亡不仅阻碍我们生

5、存，限制生命，总有一天它还会中断生命。而同时我们也明白，没有死亡，人便不成其为人。正因为有这个缓慢的死亡过程，我们才拥有伟大的生存，才能正视死亡给予我们生存的热忱、勇气和活力。①转引自靳风林著《死，而后生——死亡现象学视域中的生存伦理》，人民出版社，2004版，导言。②靳凤林著《死，而后生——死亡现象学视域中的生存伦理》，人民出版社，2004版，第159页。死亡，是人生旅途的终点站，是生命乐章的休止符，是雾霾深处那看不透的灰色，是时刻悬挂在每个人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然而，死亡却又是一扇幽闭的门，籍借着这扇门

6、，我们便能洞烛生命的幽微。死亡为人类提供了一种限界，若无此坐标，我们就会在无尽的蹉跎岁月中徘徊和彷徨，茫茫然不知所终，惟有此坐标，我们才能有展望，穷尽生之可能。人的生命因着死亡而具有超越的价值，而这种超越性又正是基于他的有界性。这就是死亡之于生存的悖论。“人对死亡的发现是一个同哲学的出现紧密相关的事件。因为正是人对死亡问题的思考、人对死亡的发现把哲学的基本问题或最高问题向人类提了出来。”①历史上曾有很多哲人曾将死亡作为其思考的原点，为我们提供了许许多多关于死亡——生存——意义的真知灼见，加缪，无疑也是他们之中

7、的一员。哲学家既然不是从自然死亡的角度来考虑生命，而是在生命意识的唤醒角度考虑生命的意义和价值，那么死亡所激发的清醒的存在才是哲学本体论真正关注的原因。而真正地与清醒的生存意识关联的死亡，就只能是自杀。自杀之所以是一个生命意识的问题，在于自杀介入到生存和界限的两极之间。“真正严肃的哲学问题只有一个：自杀。判断生活是否值得经历，这本身就是在回答哲学的根本问题。”加缪在其《西西弗的神话》开篇卷首便以这样一种振聋发聩的声音向我们宣告了死亡在他的思想中的重要性。作为一个出类拔萃的小说家，加缪作为一个思想者的身份往往被

8、人们忽视，不过也难怪，在他璨若流星的写作生涯里，他只出版过屈指可数的几部“准哲学”的著作，如《西西弗的神话》、《反抗者》等，他的思想主要是以剧作、小说、散文、论文集一类文学形式来表现的。这往往使得学者们更多地侧重于从文学性方面来解读加缪。但是正如一位加缪研究者所言：“加缪的天赋在于他屡次成功地以文学形式来表现哲学思想，从而激发了读者的道德智慧。加缪的哲学思想有时超越了他对相关事情的理解，或者超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