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责任与资源平等——评德沃金的平等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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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0年第3期政治思想史总第3期V01．1No．3JournaloftheHistoryofPoliticalThoughtSumNO．3选择、责任与资源平等——评德沃金的平等观高景柱摘要：以约翰·罗尔斯为代表的当代平等理论的一种重要限度在于消解了个人责任，罗纳德·德沃金建构了一种名为“资源平等”的分配正义理论试图调和平等与责任以弥补这种缺陷。德沃金主要以“昂贵嗜好”为例探讨了人们应对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即“敏于抱负”。本文认为德沃金调和平等与责任的努力是不成功的，资源平等的理论目标之间存在张力，原因在于，

2、一方面，德沃金对选择与环境这一资源平等最根本的区分是不成功的，另一方面，“敏于抱负”的原因是不充分的，同时选择深受原生运气因素的影响。关键词：罗纳德·德沃金；资源平等；选择；责任；昂贵嗜好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以美国哲学家约翰·罗尔斯等人为代表的左翼自由主义平等观面临着理论和实践两个方面的批判。就理论方面的批判而言，批判左翼自由主义平等观在对资源的分配过程中忽视责任的重要性。左翼自由主义平等观所面临的这种批判在很大程度上与罗尔斯的“差别原则”密切相关。因为差别原则主张社会和经济的不平等应当符合处境最差者的最

3、大利益，但处境最差者之所以具有如此的地位也可能与其自身的因素有关，比如懒惰而不愿意工作，自己本应该为其作者简介：高景柱，天津师范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讲师。基金项目：本文系作者主持的国家杜科基金青年项目“20世纪70年代以来西方政治哲学中的平等理论跟踪研究”(项目编号：10CZZ001)的阶段性成果之一．124万方数据高景柱：选择、责任与资源平等处境承担责任；就实践方面的批评而言，很多人把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西方福利国家面临的困境与左翼自由主义平等观联系在一起，认为左翼自由主义平等观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福利国家的

4、盛行，但同时没有主张得益于福利计划的穷人应该承担改善其自身物质条件的责任，结果造成了福利国家面临困境以及人们对福利国家的依赖性。左翼自由主义平等观真的如其批判者所说的那样消解了个人责任吗?实际上，很少有自由主义者主张个人不应该对其行为承担责任，正如阿瑟·利普斯坦(ArthurRipstein)所说的，现代自由主义的批评者往往认为自由主义没有为责任和应得留下空间，实际上生命力最为强盛的责任观念处于自由主义政治思想的核心，虽然自由主义及其保守主义批评者在一些政治道德的基本问题上存在着分歧，但是在责任观念上却不存在

5、分歧。①虽然很少有自由主义者主张个人不对其行为承担责任，但是也很少有学者直接把责任原则同平等理论勾连在一起。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上述情况发生了改观，第一个对上述问题做出尝试的是罗纳德·德沃金所建构的资源平等理论(equalityofresources)。德沃金的资源平等理论直面上述问题，试图调和平等与责任。他调和平等与责任的努力主要体现在资源平等的理论目标“敏于抱负”和“钝于禀赋”(ambi—tion-sensitive，endowment-insensitive)上，德沃金的这一努力成功吗?即以“敏于抱

6、负”为基点，“敏于抱负”与“钝于禀赋”之间有没有内在的一致性?选择是人们承担责任的必要条件还是充分条件?这是本文将要探究的主要问题。一、德沃金论抱负与责任的关系：以昂贵嗜好为例的探讨德沃金主张在资源分配过程中应该实现“敏于抱负”，这也使得平等理论更加符合人们的道德直觉，重新焕发出生机。“敏于抱负”的实质就是在资源分配过程中，个人应对其选择承担责任，这样德沃金就把“抱负”和“责任”联系在一起。在德沃金那里，昂贵嗜好(expensivetastes)问题是福利平等最有违直觉的地方，布莱恩·巴利(BrainBarr

7、y)也持有①ArthurRipstein．。Equality，Luck，andResponsibility．”PhilosophyandPublicAf，口irs，VoL23，No,．1，1994。P．3．125万方数据政治思想史2010年9月类似的观点，认为对福利平等着迷的人认为，“一种理想的公正的状况将是需要香槟和鱼子酱的人要获得平均水平的消费满足，将获得更多的金钱”。①对德沃金来说，抽象的福利平等非常具有吸引力，比如福利平等主张对残障者进行补偿，因为残障者要满足自己的需要，就需要比正常人更多的资源，所以

8、对他们进行补偿就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随着对福利平等分析的逐渐深入，这种直觉上的吸引力不但逐渐消失殆尽，而且还与道德直觉相背离，这主要体现在“昂贵嗜好”问题上。假如在一个社会中每个人都有平等的财富，其中A喜欢喝价格高昂的香槟，B只要喝价格低廉的啤酒就能满足自己的需求。A喜欢喝香槟的嗜好与B喜欢喝啤酒的嗜好相比较，就是一种昂贵嗜好。对于A和B的嗜好，福利平等如何对待呢?如果A想达到同B相同的福利水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