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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自然科学与哲学·(《哲学动态》2000年第8期)在“转向”中运动——20世纪科学哲学的演变及其走向郭贵春 (山西大学山西太原030006)殷 杰 (山西大学科技与社会研究所博士生山西太原030006)〔中图分类号〕B08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8862(2000)0820029204科学技术对人类社会的发展正越来越突出地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一方面,科学的物质功能和应用价值直接地推动了人类社会对世界的改造,极大地拓展了人类的生存视界,有力地促进了人类从权力社会和财力社会逐渐地向智力社会的过渡;另一方面,科学自身的精神价值和文化意蕴在更为深远的层次上影响并
2、决定了人类思维的发展和演进。这后一方面,对于人类自身的生存和发展而言,是更为根本和具有决定意义的。因此,作为对科学进行哲学反思的科学哲学,它对于科学从哲学的乃至思想史和理论社会学的视角所进行的整体的、全方位的透视和探究便越益显示出其时代意义和存在价值。但是,从总体上讲,20世纪科学哲学的发展,呈现了一幅波澜起伏、犬牙交错的历史图景。如何从浩繁的著作、众多的流派、陈杂的观点和激烈的论争中透视出科学哲学的发展路径,便成为摆在科学哲学工作者面前的一项重要课题。我们把科学哲学20世纪的发展归结为在“语言学转向”、“解释学转向”和“修辞学转向”中的运动,正是试图以“三大转向”为基点和中枢
3、,通过系统地分析其形成动因、理论特征和方法论意义,来具体地展示科学哲学思潮演化的历史进程、趋势定向和理性重建的模型及其各种特征,从而为把握科学哲学21世纪发展的方向和构建科学哲学新的生长点提供合理的范式基础和可用的方法论手段。一、科学哲学的“语言学转向”20世纪初的“语言学转向”(LinguisticTurn),作为哲学思维的一次根本性变革,使语言取代认识论成为研究的中心课题,它对传统哲学理性产生了强烈震撼并对后世哲学发生了决定性影响。从总体上讲,语言转向的最根本原因在于现代逻辑的产生。现代逻辑技术的出现,使得人类具有了一种在哲学研究中对语言进行分析进而解决传统问题的科学的系统
4、的方法。同时,这场革命性的运动,也是由哲学思维的内在发展和时代的客观要求所决定的。相对论及量子力学的出现,自然科学越来越远离经验发展。科学理论的构造、解释和评价问题便在科学哲学研究中愈来愈具有了突出的地位。因为哲学本质问题的争论,归根结底存在一个语言的表述和解释问题。在逻辑的自洽性与语言的规范性的一致性要求下,社会语言学向逻辑语言学的发展,要求寻找它的应用层面。这样逻辑和语言与经验的统一性问题,即科学理性与经验的一致性问题,突出地呈现在人们面前。因此,把所讨论的对象的本体论地位悬置起来,用统一的语言语词表达和重新解释,避免无益的争论,无疑是一种有利的、必要的策略。29“语言学转
5、向”是一场在新的基点上探索哲学存在新方式的革命。其最直接的后果在于逻辑经验主义的兴起,即把观察陈述视为构成整个科学理论的理性重建的逻辑起点,并试图在科学语言的逻辑统一的前提下,对科学理论进行经验主义的理性重建。为此它引入了新的语言分析,特别是语义分析的方法,开拓了哲学研究的新手段,并进而在后现代的意义上消解了传统的对应论的本质论、符合论的真理论以及反映论的认识论。但是,语言分析不是万能的。试图通过建构理想语言来解决所有哲学问题,既不是自明的,也不是必然的,而是一种不切实际的空想。语言的主要功能在于实践,是人类的公共交往形式,只有把语言理解与解释经验、语言分析与语言使用相互渗透和
6、融合,才能真正地发挥语言在哲学认识中的功用。同时,理性主义和科学主义一统天下的局面使得非理性因素受到不应有的忽视,并对文化进行了消解,加剧了欧洲大陆哲学与英美哲学的现代分裂,引致了科学主义与人文科学之间绝对的、僵化的界限形成和逐渐远离的局面。无论如何,“语言学转向”带给20世纪科学哲学研究的影响是根本性的、启迪性的和创造性的。尽管作为一种时代思潮受各种因素的影响必然地走向了衰落,但它的研究策略、方法、理论,仍长期地影响着科学哲学的发展。事实上,在它之后所产生的各种科学哲学流派,包括批判理性主义、历史主义、科学实在论和逻辑实用主义,都是在逻辑经验主义的基础上,对其正反不同的方面借
7、鉴、批判而形成的。“语言学转向”的策略和逻辑经验主义的方法深深地渗入了各种流派理论研究的方方面面之中。二、科学哲学的“解释学转向”“解释学转向”(InterpretiveTurn)始于由库恩、海西和费耶阿本德等后经验主义的科学哲学家们批判逻辑经验主义,特别是反对根据科学主义的教条去对自然科学和人文科学进行绝对划界的“实践运动”。它是解释与理解在方法论上的融合,即分析与解读的统一。这种语言理解与解释经验、语言分析与解释实践的相互渗透和融合,作为它形成的普遍化方式和整体途径,不仅突出了解释学转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