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室之制与宫室之治：中国古代建筑伦理制度化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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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4年9月伦理学研究Sep．，2014第5期(总第73期)StudiesinEthicsNO．5宫室之制与宫室之治：中国古代建筑伦理制度化探析秦红岭[摘要]文章以先秦为例，探讨了中国古代宫室建筑的伦理制度化问题。这种伦理制度化主要表现在两个层次，即“宫室之制”与“宫室之治”。“宫室之制”主要指古代建筑的礼制化，即宫室建筑在形制上的程式化和数量上的等级化，以宗法伦理制度形态表现出的一整套中国古代建筑等级制度是其典型表现；“宫室之治”主要指在“宫室之制”的基础上，使建筑发挥维系宗法政治秩序的显著政治功能，并成为划分和巩固等级人伦秩序和推行道德教化的

2、伦理治理方式。[关键词]宫室礼制中国古代建筑伦理制度化建筑伦理[中图分类号3B82-05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9115(2014)05—0027-06中国古代建筑无论在整体布局与群体组合、建扩展，并将“事神”与“治人”两项重要功能有机结合筑形制与数量等级、空间序列与功能使用、装饰细部起来，从最初的祭祀领域到政治、军事、律法、财产分与器具陈设等方方面面，都浸透和反映着礼制秩序配、日常起居等不同领域，成为一个功能混融的文化和传统伦理。而且，中国建筑从殷周开始一直到清体系，尤其是演变为以血缘为纽带、以伦理为本位、代，还以其伦理制度化的形

3、态，成为实现宗法伦理价以等级差别为特征的制度性规范。正如邹昌林所说：值和礼制等级秩序的制度性构成，形成了迥异于西“‘礼’在其他文化中，一般都没有越出‘礼俗’的范方建筑文化的“宫室之制”与“宫室之治”传统，并由围。而中国则相反，‘礼’不但是礼俗，而且随着社会此塑造了中国传统建筑文化绵延数千年的独特伦理的发展，逐渐与政治制度、伦理、法律、宗教、哲学思品性。想等都结合在了一起。这就是从‘礼俗’发展到了‘礼制’，既而从‘礼制’发展到了‘礼义”’。⋯(Pn一、宫室之制：“礼”的物化制度形态“礼”上升为制度层面，便是礼制。古代礼制的全“礼”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

4、特质，是儒家伦理面确立及其系统化始于西周。至少从“周公制礼作的核心内容。事实上，古代中国的家庭、家族、都城、乐”开始，以伦理制度化形态所表现的宫室之制乃至国家，都是按照“礼”的要求建立起来的，从立国兴邦都城布局便是礼制的重要内容，成为宗法等级制度的各种典制到人们的衣食住行、生养死葬、行为方式的重要象征与物化形态。所谓“宫室之制”，简言之就等，无不贯穿着“礼”的规定。学界一般认为“礼”的起是指中国古代宫室建筑之礼制化。具体而言，主要指源与祭祀活动紧密相关，是由各种祭典或祭祀文化宫室建筑在形制上的程式化和数量上的等级化，以发展而来的。《礼记·礼运》中说

5、：“夫礼之初，始诸饮宗法伦理制度形态表现出的一整套中国古代建筑等食，其燔黍捭豚，污尊而杯饮，蒉桴而土鼓，犹若可以级制度，是宫室之制的核心内容。致其敬于鬼神。”这段话大意是说，远古时期，人们将从一般意义上说，所谓建筑等级制度，是指统治日常的饮食牺牲、击鼓作乐等方式敬奉于鬼神，这就者按照人们在政治上、社会地位上的等级差别，制定是“礼”的开始。“礼”在后来的发展中，应用范围不断出一套典章制度或礼仪规矩，来确定合适于自己身[收稿日期]2014-3—21[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建筑伦理的体系建构与实践研究”(12BZX074)[作者简介]秦红岭，北

6、京建筑大学文法学院教授。·27·份的建筑形式、建筑规模、色彩装饰、建筑用材与构湿，边足以圉风寒，上足以待雪霜雨露，宫墙之高，足架等，从而使建筑成为传统礼制的物化象征。古代中以别男女之礼，谨此则止。”墨子在这里涉及到了宫国的建筑等级制度在周代得以明确形成，一直为后室具有的“足以别男女之礼”的礼仪性功能。实际上，世的建筑等级制度所沿用，并不断得到强化。其后，从周代开始，宫室与服饰车舆一样，超越了“用事”的建筑等级制度主要经历了唐、宋、明、清各代的不断实用功能，是表达礼的价值判断的象征性承载物，具修订、补充，逐渐由较为粗疏发展为一套缜密的建筑有区分社会等

7、级的节度作用。与此同时，宫室之制形等级制度，其周密繁琐乃世所罕见。中国古代建筑等成了“名物度数”的建筑等级制度。级制度自其滥觞之时，便是一种礼法混同、德法合体“名物”一词数次出现在《周礼》中，如《周礼·春的建筑等级制度，而非单纯的伦理等级制度。唐以官宗伯第三》中说：“司服掌王之吉、凶衣服，辨其名后，由于礼法合流的局面得到全面展开和推进，建筑物与其用事”；“掌五几五席之名物，辨其用，与其等级制度的法律属性得以强化，基本标志就是建筑位。”在这里，“名物是指上古时代某些特定事类品物等级制度主要通过《营缮令》等行政法规和帝王诏书的名称。这些名称记录了当时人

8、们对特定事类品物的形式加以规定和颁布。本文限于篇幅，主要以先秦从颜色、性状、形制、等差、功能、质料等诸特征加以为例阐述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