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摸着石头过河_理论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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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王曦舒元内容提要本文首先总结了“摸着石头过河”改革方式的起源、直观特征和内在逻辑。然后根据“摸着石头过河”的行动方式特征，提出了制度变量演进的马尔科夫过程和含有纠偏因子的随机过程假说，说明了改革路径的不稳定性和(阶段性)发散，以及经济主体预期的静态性和预期误差的(阶段性)递增。本文建立了在“摸着石头过河”指导思想下中国长期投资行为、股票定价和消费行为的三个理论模型，阐述微观主体短期行为的发生机制，预

2、测金融市场和宏观经济的强振荡性。这些分析意味着:“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方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目前已经不合时宜;明确性和科学性应该是“新改革观”的两个基本特征。关键词“摸着石头过河”随机过程假说新改革观一引言1978年以来，中国宏观经济经历了渐进和全方位的经济转型，“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方式成为贯穿于其中的总体改革思路和方式。这种改革思路或方式伴随着中国*王曦、舒元: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广州市新港西路135号510275电话:020－84111859电子信箱:ln-swx@mail．sysu．edu．cn。

3、研究得到第一作者主持的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作者专项资金资助项目(200504)“宏观经济微观基础前沿问题研究:理性预期与转型经济”和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0671110)“‘试错法’改革的随机过程表述与有效需求管理”的资助。本文初稿成文于2008年，曾于中山大学岭南学院学术研讨会(2008)、“2009中国制度经济学年会”、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学术研讨会(2009)、“2010中国世界经济学会成立30周年纪念会暨理论研讨会、中青年论坛”分别进行过报告。中国社会科学院余永定、何帆、祝枝宝等、南开大学盛斌、

4、北京大学陈东、郭研等、中国人民大学聂辉华、中山大学鲁晓东、史卫、陈艳等以及匿名审稿人对本文的多次修改完善提出了宝贵建议，特此感谢。文责自负。世界经济*2011年第11期·3·“摸着石头过河”:理论反思式经济改革的成功而为人津津乐道，为其他转型国家纷纷效仿，有成为一种教条的趋势。①毋庸置疑，若以经济总量的增长速度及其水平衡量，中国的经济改革应是一次成功的试验。但也不能否认，这种增长是以对环境的破坏、对不可再生资源的掠夺式开采和利

5、用，以及收入分配的严重不公为代价的(路爱国，2005);并且中国粗放式的增长更加注重短期效益，忽略了长期性的科技创新，缺乏自主研发能力(Gilboy，2004)。因而，知识界对中国经济增长的质量存有疑义，官方也坦然承认中国面临着困难和挑战。②即使到目前，“摸着石头过河”仍是中国改革安排和政策制定的重要模式。诸多现实案例提供了佐证:前几年“全国工业缺电”状况、金融市场多次出现“推倒重来”呼声、③危机后货币超发造成的通货膨胀压力、征地中的拆迁争端④以及高铁投资的乱象等。⑤事实上，针对“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

6、方式，很早就有学者提出质疑。姜庆湘(1987)就提出:“一个粗糙的总体改革方案也比‘摸着石头过河’好”。近来，随着改革的逐渐深入，以及经济体制改革最终目标的基本确定，对改革模式的评价逐渐形成泾渭分明的两种观点。部分从事意识形态工作的学者构成了赞成方的主体。如蔡国江(2006)认为，“摸着石头过河”反映了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精神;赵士刚(2006)认为它反映了我们对改革开放勇于探索的精神和探索进程;曹应旺(2005)强调了稳扎稳①在谈到中国发展经验输出问题时，林毅夫说:“就中国经验来讲，中国最值得推广和

7、借鉴的就是‘务实主义’，也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对话林毅夫:中国最值得推广的就是“摸着石头过河”》，见《第一财经日报》2008年2月13日。②2009年3月5日，温家宝在《十一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政府工作报告》中指出，“在肯定成绩的同时，也要清醒地看到，我们正面临前所未有的困难和挑战”;“长期制约中国经济健康发展的体制性、结构性矛盾依然存在，有的还很突出”;“第三产业发展滞后，自主创新能力不强，能源资源消耗多，环境污染重，城乡、区域发展差距仍在扩大”;“一些涉及人民群众切身利益的问题没有根本缓解，社

8、会保障、教育、医疗、收入分配、社会治安等方面存在不少亟待解决的问题”等等。③2001年，国家出台国有股减持方案，国内股票市场应声下跌。随后减持方案被紧急叫停，但股票指数持续下挫。至2005年6月6日，上证综合指数跌破千点。此时，关于将国内股市推倒重来的呼声高涨。2007～2008年，中国股票市场再次经历考验。在股权分置改革造成的“大小非”解禁压力之下，上证综合指数从2007年10月份6124．04点的历史高位快速回落，至2008年10月已跌至166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