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东北疆域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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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责任编辑／孙国志杨晓娟装帧设计／李梅关于东北民族与疆域研究的几点思考代序长时期以来，我国学界，尤其是东北学界，在有关东北民族与疆域的研究上，一直处于被动的因应的地位，影响所及，我们的研究多停留在知识层面，多做微观的实证性研究，缺少宏观的综合性研究，理论层面十分薄弱，距离形成具有特点的学术体系还有一段相当长的路程。在东北民族与疆域的研究上，我们处于多重包围之中。日本学界先是把高句丽史、渤海史纳入到满洲史范畴之中，“企图从历史的角度证明日本帝国主义所扶持的傀儡满洲国存在的意义”。以后又主张渤海是高句丽的

2、继承国，把渤海史纳入朝鲜史范畴。俄国学界则提出“亚细亚中心主义”，把渤海史置于西伯利亚诸民族、诸种族的形成、发展史之中，把渤海看作远东诸种族历史上出现的他们自己的最初的国家，试图借此阐明远东诸民族的政治、经济、文化的独立性。朝鲜半岛的韩国与北朝鲜在高句丽与渤海的归属问题上观点是一致的（其间虽稍有差异，但实质是一致的），他们主张“（渤海的）血统本身和文化，是今天朝鲜民族血统和文化传统的重要组成部分”“在此之前存在于渤海地域内的高句丽的历史是朝鲜史不，可缺的一部分，而高句丽人则是朝鲜民族”“渤海是高句丽

3、的继承，国家”。他们主张朝鲜史是由“三国时代”到“新罗统一”到新罗、渤海的“南北国时代”到“高丽的重新统一”。我们正是处在这种学术政治化了的严重包围之中，这种学术政治化思潮的背后是国家疆域问题、领土问题。这种学术政治化了的“学术研究”，千人一腔，连篇累牍，咄逼人，使我们处于驳不胜驳的局面。东北民族与疆域研究直接关乎对历史上与现实中的东北亚政治格局的认识，影响着东北亚的政治形势，所以它是学术的，又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要掌握东北民族的基本历史联系研究渤海史不能就渤海谈渤海，而应把渤海史放在唐史与东北史以

4、及东北民族的基本历史联系中加以考察。研究渤海史应从靺鞨族史开始，甚至从高句丽史或者应追溯到东北史的开端期。渤海是以粟末靺鞨为主体建立的中华地方区域政权，而靺鞨族很早就与高句丽发生了关系，直至参与朝鲜半岛的政治斗争高句丽与百济、新罗的争霸；而粟末靺鞨在建国过程中有高句丽遗族的参与，建国之地又为高句丽之旧疆所谓“复高丽之旧居，有夫余之遗俗”。两《唐书》又记渤海“本高丽别种”“附高丽、者”。凡此种种，为使渤海史研究产生误区提供了口实。让我们来看靺鞨族史。据查，靺鞨族早在公元世纪就与朝鲜半岛的新罗、百济、高

5、句丽发生关系。高丽史籍《三国史记东明圣王纪》：“其地连靺鞨部落，恐侵盗为害；遂攘斥之，靺鞨畏服，不敢犯焉。”《太祖大王纪》六十九年年）“肃慎来献紫狐裘，：及白鹰、白马。”“西川王十一年（年）冬十月，肃慎来侵，屠害边民，达买出奇掩击，拔檀卢城，杀酋长⋯⋯”勿吉国曾与高句丽发生过冲突：“去延兴中（年），遣使乙力支朝献，自云其国先破高句丽十落，密共百济谋从水道并力取高句丽⋯⋯”（《魏书勿吉传》）据《三国史记》载：“祗摩尼师今十四年（年）春正月，靺鞨大人北境，杀掠吏民。秋七月，又袭大岭栅，过于泥河。“逸圣尼

6、师”今四年（年）春二月，靺鞨入塞，烧长岭五栅。“六年八月，”靺鞨袭长岭。“七年春二月，”立栅长岭，以防靺鞨“九年秋七月，召群公议征靺鞨“奈解尼师今八年”（年）冬十月，靺鞨犯境“奈勿尼师今四十年（年）秋八月，靺鞨侵北边。”以上均记靺鞨单独入侵新罗，至新罗慈悲麻立干十一年、高句丽长寿王五十六年年）“高句丽与靺鞨袭北边悉直城”“秋九月，。征何瑟罗人年十五以上筑城于泥河。“”（长寿王）以靺鞨兵一万，攻取新罗悉直州城。”从此，高句丽与靺鞨连兵，靺鞨就成了高句丽在朝鲜半岛争霸的一支重要军事力量。还在公元前世纪，

7、即在百济始祖温柞王八年（前年），《三国史记》记：“靺鞨贼三千来围慰礼城。”以后十八年、二十年、四十年，多娄王四年、七年、二十八年，仇首王三年、十六年，辰斯王三年等均记靺鞨入侵百济事。靺鞨族之所以与新罗、百济发生领土之争，就因为新罗的溟州地连靺鞨。据《三国史记》卷新罗太宗武烈王五年（年）“王：以何瑟罗地连靺鞨，人不能安，罢京为州，置都督以镇之。”《三国史记》卷《地理志》：“何瑟罗州，一云河西良，一云河西。“溟州，”本高句丽河西良（一作何瑟罗），后属新罗。贾耽《古今郡国志》云：今新罗北界溟州，盖秽之古国

8、，前史以夫余为秽地，盖误。善德王时为小京，置仕臣。太宗王五年，唐显庆三年，以何瑟罗地连靺鞨，罢京为州，置军主以镇之，景德王十六年改为溟州，今因之。”溟州即今半岛江原道之江陵。《三国史记》卷“南解次次雄十六年（年）春二月，北溟人耕田，得秽王印，献之。”则此地区乃古秽人之故地，后为靺鞨族之一支居于此地，南邻新罗、百济，北接高句丽，这种地缘政治关系决定了靺鞨族与高句丽、新罗、百济的敌对关系，而随着高句丽的日益强大，靺鞨族某些部族成为了高句丽的附属。据《隋书靺鞨传》：“靺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