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小青春年代（下）.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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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6我的小青春年代(1阿坚1970年夏，干校总部在四营的鱼塘搞了游泳比赛。入水和上岸处都搭建了木板。各营的游泳代表队未了，也来些像我们这样看热闹的人——我小学三年级就在玉渊潭的八一湖自学了游泳，但干校的比赛不带l8岁以下的玩。比赛当然很热闹，只比自由泳和蛙泳。我们更喜欢看那些女队员，露着大腿和半拉屁股蛋子的样子。那时还有一种老式的皱皱巴巴的游泳衣，下面像短裤，上面到锁骨，再好的胸也被裹得疙疙瘩瘩的。8．做煤油炉上瘾，我是三营的小专家我小时候动手能力就挺强，做绷弓枪我能做出从指环枪到机关枪的整系列，做木头枪也能抠削出更潇洒的左轮枪，做铁环楞把小指

2、粗的钢筋给敲圆了让它滚动不跳跃。三营不多的几家有煤油炉，煮点挂面卧个鸡蛋就算改善伙食了。煤油灯家家都有，以各停电，煤油在营的小卖部有售。干校的伙食，午晚都是～毛一斤的糙米饭(以现金和粮票换出)，早上是粥和7分钱一斤的贴饼子和咸菜或辣酱豆腐。午菜和晚菜都一样，一般都是3分一份，炒红根(胡萝卜)2分一份，一人一顿饭到不了一角钱。而很多人都是自己用柴火烧饭菜，个别的如那个铁匠用煤油炉做饭。我就是跟这铁匠学的做煤油炉。他不到40岁，络腮胡，略前秃，长得不难看，因啥事被判的我不知，只知道他当过兵。他一人住在蚕房和营区之间的一间木板房里，内有很多工具和带老虎

3、钳的台案，门外的小棚里有打铁用的炉子和铁砧阿坚：诗人，自由作家。147等。他对我很和气，由着我在他小屋看他加工或修理农具、马具。我甚至非要帮他打铁，我抡的大锤总打不到他小锤敲的点上，把那把砍刀打得像铲子。大锤打在烧红的铁上，感觉沉稳。他耐心教我做煤油炉：如何用圆规和角尺在铁皮上画等分线；如何使圆管的接边铰合得又齐又小；如何用平头铳子垫个木头铳眼：如何将立管铆在油盒和火盘之间；如何掌握内芯外芯比例及进气群眼密度，以保证煤油充分燃烧。我到处寻废罐头盒、饼干盒等一切有薄铁皮的东西，在家里nTD7当当起来，开始我妈我弟还怀疑我行吗。头两个做出未了，火力是

4、不能调节的，火又不够蓝，一会就把锅熏黑、把守锅的人熏得流泪了。拿到铁匠那，他说内芯外芯的孔不够，便又均匀打出若干，再一点火，火苗就蓝了。我妈用它给我喜吃面食的父亲煮了挂面，滴了酱油和味精，还赏了我-lJ＼碗，并夸了我一句。她送给同事一个后，就又有“订单”来了，她让我再做。我又开始革新，做出能调节火苗的更大更美观的煤油炉。谁要我就给谁做，但请拿足够的罐头盒来；当然免费，我觉得人家的赞许就是酬劳。我大概坐了十个也就做烦了，床下还堆着好多罐头盒。我父亲严厉，似不会笑，我母亲慢慢人缘活泛起来，用煤油炉送礼，我家也一改刚来时没人给多余粮票的局面，我和我弟基

5、本能吃饱了，并且我妈有时还带些小食品回家，不是这个阿姨就是那个叔叔送的。那时的伙食，只有节日才杀猪有肉吃，我们盼着国庆日那是盼着吃肉呀。提前一天，在伙房外摆好杀猪桌案，三四个大汉把四蹄捆住的肥猪拾上案又死死压摁着，厨房主勺李师傅戴着橡胶的大围裙，手持尖刀，一下就剌进猪的脖子下近心脏位置，那猪的尖叫瞬间就停了。接着，用长铁棍捅进猪脚边的切口，再用打气筒往那切口里打气，等把猪撑圆了就下锅褪毛。其实这一幕我们早在几年前就在玉渊潭中学西侧京西宾馆警卫连的战士伙房见过。我们家四口人，打四份红烧肉也一小脸盆呢，肥多瘦少，只有我能吃肥，垛但我也喜吃半肥半瘦的，

6、不擅连吃肥的，我妈尽量给我夹肥的。按量说，我≈等于吃了两份，多是肥的。然后就放臭屁一夜又拉稀三天。反正是过了瘾了。剖所以我妈说：你吃了那么多肥肉，没胖反而瘦了。我弟也瘦，也馋。三营的小卖部偶尔有卖带红糖馅的荞麦饼，二两粮票两毛几，吃不起，再说也几乎《148没有零钱，我爸说有零花钱容易沾染资产阶级作风。我妈有时给我准额的六毛几分钱、半斤云南粮票，让去明白村的小卖郎买一斤动物饼干，还嘱路上不许吃，等回来才赏几块。云南的动物饼干I：LJL京的糙多了，都是四不像，但香甜像北京呀。我们也随大人去收甘蔗，在地里随便吃，用镰刀剁去头尾，“嘶啦嘶啦”地用镰刀去皮

7、，然后大嚼。每家分两捆，那三人很快吃够，我一人慢慢享受，我怎么那么能吃甜呀，我心说我苦呗。营里也有一片桔子林，结果后每家也分不少，他们三人怕酸，我就过个桔子节，吃到腻，后悔当初还去林里偷摘桔子让良心遭谴。营里养蚕，缫丝后的蚕蛹贱卖给大家，晒干，用猪油、盐炒一炒，我弟爱吃，我因它长得难看而拒食，我妈倒劝我吃，说有营养，十个蚕蛹相当于一个鸡蛋。9．我弟挨父母打最多云南的雨季，阴雨持续三四个月，一周能赶上一个晴日就不错。营里营外到处都是泥泞，鞋永远湿脏。我和我弟学着当地的老三和干校一些大人，索性也不穿鞋了，甚至是上学也不穿。慢慢就习惯了，不觉硌脚。而一

8、般的孩子有的穿雨靴，有的穿便于洗涮的塑料凉鞋。我和我弟穿的都是我妈做的农村式棉袄，又成天光着脚，要不是一口北京话，人家以为是边上哈尼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