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谈摭忆-论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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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蠡l走￡乡谈摭J卜乙◎李成我的家乡在安徽中部的丘陵地区，除了漠漠田野、缓缓起伏的坡冈，似乎也就乏善可述。何况我生长的20世纪70年代，乡村还很贫穷。我的家乡连村落也是破旧的，当然那时还有清澈的河流、碧绿的丛林，其他能够给人留下美好回忆的，也就寥寥无几。当然还有人。凡是有人，特别是有人群在的地方，多少总会有一些悲欢离合的故事，然而在我的记忆当中，这些故事也都非惊世骇俗、耸人听闻．只是微末得如同平静流淌的河水偶尔泛起的涟漪，很快就消逝了。然而，当今天我在城市清闲下来，或在案头兀坐，或凭窗点燃一支烟的顷刻．我那家乡还会从几千里外跑来，浮现在眼前的更多是乡亲们那一朵朵干枯半干枯的

2、花瓣似的面孔，以及他们那平常的謦咳言笑。“你知道么?地球是一个圆盘，太阳每天都绕着它转⋯⋯”这样一句自相矛盾的话(既是“球”，怎么又是“盘”呢?)是我七八岁的时候，依在村前的篱笆边，一边吃着偷摘来的桑椹，一边听比我大一两岁的孩子随ICl道来．我却顿时睁大了眼睛望着他，似乎都停止了舌尖的运动，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脚踩的大地是什么，有多大，然而他随意一言，我顿时感觉到世界的广大。“听说，我们这地上最多的还不是田地，是水，六水三山一分地么⋯⋯”一个更大的孩子从篱笆边的树桠上跳下来，插言道，“你知道海有多大．长江有多深吗?江无底，海无边，江是探不到底的．大海没有尽头⋯⋯”这更让

3、我惊讶，我第一次知道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辽远、恢廓，我不禁生出几分神往。今天想来，这些孩童的稚言嫩语，恐怕正是我宇宙观的启蒙呢。90睡SHANGHAILITERATURE乡谈麓那些年．我们那里一度传言要地震，而且风声违背伦理的事，但也没有办法。他们在结合前还卜还很紧。村子里头儿为了防震，都劝导村民晚上不问过上天的意旨。怎么去问呢?他们把一副石磨搬要住在家里，于是村人便纷纷把床铺、衣柜和坛坛到了山顶。然后分别将石磨的上下两片往山下滚罐罐等一些家什搬到了空场地上，过起了露天聚去，如果石磨能相合，他们就结合，反之则否。结果居的生活(后来才搭起了两座防震棚)。这样的生不用说，两片石磨

4、竟然在山脚下合在了一起，这是活却让孩子们觉得新奇，有得折腾更是让我们欣天意允许他们兄妹通婚呀!于是才又有了人类。原喜不已，可以尽情地在一家家床铺、衣柜和坛坛罐来人类的来历竟是如此的曲折、艰辛、不凡。罐间穿梭，玩得不亦乐乎。玩累了，倚在干草垛边，现在我们知道这样的故事与各地的传说几乎将一根稻草衔在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闲话。一致。这讲的是人之“生”，那么人之“死”呢?人类说着说着就说到了眼前即将发生的地震，一个大暂时还没有灭亡的征兆，虽然总不断有“世界末孩子忽然神情肃然．问：“你们知道为什么地震日”的传言甚嚣尘上，但最终证明不过是无稽之吗?”大家面面相觑，这个大孩子见我们

5、一片懵懂，谈。但是单个的人总是要死的，而远古时代的人跟便正色徐徐道来：“知道吗?我们的地下有一只老现在的不同，我的母亲有时也跟我讲古，“他是有大的鳌鱼，是它在驮着我们：这鳌鱼平时是不睡觉尾巴的呀”。她告诉我，古时候人要死是自己可以的，但很多很多年过去了。它也会感觉到累了、困感知到的，因为他的尾巴届时是会自己就(烧)了，也要眨一下眼的，于是就地震了。”原来如此，焦的．而且当他知道他快要死了．就自己砌一个但我还是觉得费解．为什么眨一下眼就会地震，难“郭”——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大约是一个土砖砌道眨眨眼的动作有那么大吗?然而我怕他们说我的地穴之类的东西——住在里面．由他人送点饮无

6、知，终于把到了嘴边的话缩回了肚里。食给他，直到死了，就将之封闭起来。这也是无稽但是，疑问依然存在，长大了也想在书本里寻之谈，但仍引起我对古人类乃至类人猿的一些找答案。我只在《列子》中找到近似的说法：“其中怀想。有五山焉：一日岱舆，二日员峤，三日方壶，四日瀛妈妈告诉我的当然不止这些．灯前纳鞋或月洲，五日蓬莱⋯⋯而五山之根无所连著，常随潮波下乘凉，她总要打开话匣子，把她从前人那里听来上下往还，不得暂峙焉。仙圣毒之，诉之于帝。帝恐的古经摆摆。她还讲了“七仙女”的一些轶闻，可惜流于西极，失群仙圣之居，乃命禺疆使巨鳌十五举我大多忘却了，只记得说：“七仙女下凡遇到董永首而戴之。六万岁

7、一交焉。五山始峙而不动。”这后，曾一起到一大户家做佣工，那大户看上了美貌里只说到巨鳌戴山．没有说到巨鳌“载地”呀．似乎的七仙女，于是以种种难题刁难他们夫妇，可是都也没有讲到何以地震，除非正如屈原在《天问》中被七仙女一一化解了——你想想看，七仙女是谁所言：“鳌戴山扦，何以安之?”鳌鱼背负蓬莱，不以呀，她是玉皇大帝的女儿呀!其中有一个难题就是为苦，反以为乐，“而扑舞戏沧海之中”(王逸注《楚那大户把一大堆乱丝交给董永夫妇，叫他们天亮辞》引《列仙传》语)。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故事流前必须一根根理好，否则，七仙女就要留下来做大传了几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