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令志满文与满文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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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满文及满文文献中央民族大学赵令志接到《文津讲坛》的邀请后，当时就选题目的问题反复思考了一番，原来打算选一个中国民族历史方面的，但是后来觉得在国家图书馆的讲坛上，还是讲一讲文献比较好，所以今天的讲座题目为“满文及满文文献”。近几年来，由于国外学界日益重视满文，尤其受美国新清史的影响，我们国内学界亦逐渐注重非汉文文献的研究和利用，研究清史的学者们，认识到了满文文献、蒙古文献、藏文文献等文献的重要性。在此环境下，近十年左右，国内外兴起了学习满文热潮，目前有许多本科生、硕士生、博士生，为了将来从事满学或者是清史研究，都在学习满文。另外，有许多满族聚居地方，为

2、了挖掘满族文化，甚至在部分小学里开设满文课程。就研究满学和清史而言，我觉得学习满文是有必要的，因为有清一代它是国语，因而留下大量满文文献。满文在清代称作清文或清语、国语，所以我们在检索《清实录》或《大清会典》中有关满文资料时，若输如满文的话，是找不到的，得检索清文、清语或国语，将会检索到很多相关内容。一、满文创制与改进我们知道，金代的女真人创立了女真文，有大字、小字之分。这种文字当时是根据汉语的偏旁部首来创制的，所以存在缺陷，不能很完整地拼写阿尔泰语系的粘着语语言，必须分开写，对女真语存在的词头、词中、词尾变化问题，难以完整标识。因文字与语言脱节，给

3、学习和利用过程中带来诸多困难，故该文字在应用一段时间后，尤其金朝迁都北京以后，这种文字应用范围愈来愈小，逐渐地被汉文取代了。到元明时期，东北的女真人中懂女真文者已极为稀少。明朝从洪武年间开始招抚女真人，到永乐年间进入一个高潮期，对前来归附的女真各部，明朝分别设立卫、所，对其头领分别授与都督、都指挥使、指挥使、指挥同知等官职，要其统辖所部，定期朝贡。身为明朝的官，必须与明朝交往，他们又不懂汉语，所以在有事奏报时，奏报的文字就成了问题，各部所用文字不一，表述亦有问题。所以在1444年，女真部的一些首领就向明朝建议，申请以后具折上奏的时候，请用鞑靼字，即用

4、回鹘体蒙古文，得到明廷准许。从此以后，女真地区的来文，都是蒙古文，里边亦有些是用蒙古字母拼写个别女真语的情况。明朝设立了四夷馆，专职翻译和处理对边疆民族的文书往来，其中即有女真馆，女真馆来文实际是蒙古文。据此可以推断，在明代中叶以后，女真地区有许多精通蒙古文的女真人或蒙古人。到努尔哈齐时期，实际上在东北的女真各部，通行的仍然是蒙古文。努尔哈齐起兵以后，归附的人越来越多，对文字的需要也越来越明显，所以他令额尔德尼和噶盖创制文字。额尔德尼等不知如何创制，努尔哈齐告知，以蒙古字母“阿字下合一玛字，此非阿玛乎；额字下合一默字，此非额默乎。吾意决矣，尔等试写可

5、也。于是自将蒙古字编成国语颁行，创制满洲文字自太祖始”（《满洲实录》卷3），即按回鹘体蒙古文的字母，创立了满文。在所有的民族历史文献中，都有一个民族英雄或民族首领事迹的成分。满文文献中，如《满文原档》等里面记载努尔哈齐之事迹颇多，其实并非皆为其个10人所为。上述《满洲实录》之记载，好像是说努尔哈赤让额尔德尼等根据蒙古字母如何拼写女真语的，实际蒙古文在女真地区已经通行了一百五六十年了。从女真馆来文可以发现，在努尔哈齐没有下令创制满文前，有的人就用蒙古文字母在拼女真语了。我觉得利用蒙古文字母拼写女真语，绝非努尔哈齐首创，应该说，经过额尔德尼等改进，是将拼

6、写字母规范化了，进而形成了一套规范的满文字母，女真社会复有了一套系统的文字，此乃1599年创制的满文，即老满文。老满文创制以后，应用很广，用于记载各种档案等。但在应用过程中，就又发现问题，即许多音在文字中难以区分，如ta、da、te、de，ga、ka、ge、ke等，所以出现dergi与derhi，aha与aga之类词汇混淆的问题。此问题在蒙古文中既长期存在，所以不懂蒙古语的人，学蒙古文很费力。而会蒙古语的人，学习蒙古文要相对简单些。所以在1632年皇太极让巴克什达海改进满文。史料里记载是达海，实际还有库尔缠等许多人。他们将老满文加上了圈、点以区别读音

7、，这样就形成了新的满文。并且增加了十几个特殊的字母，用来拼写外来语的音，如此加上了圈点，又增加了一些特殊字母，所以满文就非常完善了，此乃新满文。有了圈点以后，就能完整地标识满语的读音，便于学习、利用，并能拼写任何语言，因而新满文是一套非常成熟的文字。最近，我见到了许多舆图，其中有清代蒙古各部游牧图，是蒙古文的，但其中有许多地名，是用满文拼写的。据许多蒙古学者研究，用满文拼写，比蒙古文准确。我在进行满文文献调查时，在内蒙古发现许多蒙古文的翻译著作，如《西游记》等，其中的满文地名、人名都用满文写，其原因有二，其一、可能底本为满文本，其二、即满文拼写更为准

8、确。从中可以证明新满文的字母非常完备。在清代，用满文拼写俄文、英文，其准确度远胜于汉文。1648年，和硕特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