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当代的汉语词义人文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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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二十章当代的汉语词义人文研究第一节当代汉语人文研究的兴起与历史原因汉语人文性研究指的是８０年代中期在中国出现并日益流行的一种探求汉语文化特征的语言学新流派。这种研究主要由中青年语研究者进行着。他们原来都受过良好的结构主义语言学训练，现在则对把语言看作脱离于人这一主体的、抽象的、在所有语言之间存在着共同规律的符号系统表示深深的怀疑，在各自的研究中不约而同地提出了新的学术主张━━建立中国文化语言学。陈建民１９８５年在中国社会科学院开设了“文化语言学”课程。早期的代表论著有游汝杰、周振鹤的《方言与中国文化》（１９８５），申小龙的《语言研究的文化方法》（１９８６）。“中国文化语言学”的

2、提出引起了学术界的震动，在多次全国语性的学术会议上成为既定或自发的讨论中心。“首届全国语言与文化研讨会”于１９８９年夏在大连召开，出席代表９０多人，提交论文５０余篇。已出版专著和论文集多部，有的刊物还设立专栏讨论。首次冠以专名的著作《中国文化语言学》（申小龙著，１９９０．９）、《文化语言学》（邢福义主编，１９９０．１０）几乎同时出版。以“语言结构的文化内涵”和“文化语言学理论建构”为主题的第二届全国语言与文化研讨会也于１９９１年１２月在广州召开，来自日本、香港、国内的９０余位学者出席了会议，收到论文９６篇。对文化语言学现一般分为三个流派：对汉语文化功能进行研究的文化认同派，他们认

3、为汉语不仅是汉文化的载体也是汉文化的结晶；语言和文化参照比较的文化参照派；探求语言变异和运用中社会因素的社会学派。所有主张文化语言学的都有一些共同特点，如认为语言与文化关系密切，必须把汉语置于汉文化的大背景下才能真正了解其真实面貌，对把汉语当作超脱汉文化，超脱语言主体━━人的纯符号系统的研究现状表示不满，注重语言的表达功能，等等。从研究的活跃程度和对文化语言学理论建构的热衷来看，文化认同派和文化参照派更为引人注目，其中又以前者为著。申小龙先生作为文化认同派的旗手，在多部论著中谈到他的语言观。他认为语言是一个民族看待世界的样式，是对该民族具有根本意义的价值系统和意义系统。语言的基本

4、文化功能有四个方面：１．体现了它所代表的那种文化对于使用它的那个民族或那些民族的文化束缚；２．传统通过它而得到继承、流传、变革和发展；３．它渗透到文化的各个领域，是使各个文化领域统一于一个文化总体的基础和根据；４．它使不同的文化之间能够互相理解和接融。语言不仅是思维和表达的工具，而且是文化事实的本身。语言确实具有多种多样的属性，有物理、声学的属性，有生理、心理的属性，但语言的本质属性应是人文性，即它的文化功能，所谓的文化认同，就是指汉语言与汉文化在本质属性和特性上保持着高度的一臻。[1]这样的语言观是对中国现代语言学所奉行的语言观的一个革命，在语言的本体论作了根本的突破。申氏的研

5、究所着力追寻的就是汉语语法特点与汉民族思维特点的一致性。可以说文化认同派是文化语言学中的激进派、中坚派。沈锡伦先生认为：“汉语以历史悠久的华夏传统为依托，从形式到表达都侵润着浓郁的人文性”[2]。这里所说的汉语“形式”上的文化内涵就是文化认同派所极力追求的理论目标。文化参照派在文化语言学的语言观上持较易为现实所接受的语言文化关系说。如“文化语言学……力图把语言学和文化学结合起来研究，以达到互相促进的目的”[3]。《文化语言学》的作者明确宣布“如果重在从文化属性的角度来研究语言，‘文化语言学’是个偏正结构。如果重在研究语言同文化的相互关系，‘文化语言学’中的‘文化语言’大概只能理解

6、为并列结构”。这本书的结构也就明显体现这种交叉的关系性，分别提出了从语言看文化，和从文化看语言框架。两种不同的流派、不同的语言观，在诸多重大问题上均表现出各自的不同理解。它们和主要借鉴西方语言学的中国现代语言学构成截对立的两面，代表着语言学由形式化向人文化、描写型向解释型、科学主义向人文主义的质的转变，标志汉语研究进入了一个新的时期。但相互之间又表现出明显的差异。如崐后者认为研究语言内部的语音结构、词汇结构、语法结构的是语言学的本体科学，而文化语言学是一个接缘性极广的交叉学科。这样的学科与语言学和文化学都有密切关系，但它既不属于语言学的一个分支，也不属于文化学的一个分支，而是研究

7、语言与文化关系的一门独立学科。[4]文化语言学对语言结构研究来说是一个补充、发展，而不是代替，对语言研究中的人文精神或语言的文化属性的揭示，是语言属性研究的一个方面，而不是全部。在汉语人文研究中，理论建设和目标追求的分歧和讨论看来还会继续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更多的学者关心的是对语言与文化问题的具体研究。理论上泾渭分明的不同主张到了具体研究领都变得宽容甚至模糊起来，对从语言看文化，从文化看语言的两方面研究均有进行。关于文化语言学研究的范围曾有人分为十个方面：“１．汉语与汉民族心理；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