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大众化阶段高等教育的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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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后大众化阶段高等教育的审视杨移贻杨移贻，男，深圳大学高等教育研究所司长，教授。（深圳大学高教研究所518060）【摘要】中国高等教育经过10年快速发展，现在全国毛入学率已经到达25%左右，部分省市接近或超过50%。急剧扩张之后，将进入一个平台期。我们把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高速发展以后进入的平台期及大众化的后阶段，称之为后大众化阶段。在这个阶段，必须对前一阶段大众化中出现的种种问题进行深刻的反思，寻找出高等教育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的理论和路径。其中，高等教育无边界化和核心质量的形成，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关键词】后大众化；无

2、边界化；核心质量尽管对美国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马丁·特罗教授（MartinTrow）的高等教育发展阶段论有种种争议，我国大陆高等教育已经步入“大众化”（massification）阶段，现在已经是为大多数人所承认。1999年以来持续10年我国大陆高等教育规模的加速扩张，使我国大陆高等教育毛入学率(grossenrollmentratios)从1998年的9.8%提升到2008年的25%左右，高等教育总体规模跃居世界首位。这个成绩无疑是巨大的，而且总体上看发展的步伐也是较为坚实的，与“大跃进”时代高教的短暂虚假繁荣不可同日

3、而语。但是，快速的发展也带来种种问题，近年来社会各界对这十年高教大发展有各种看法，诟病甚多。各种迹象表明，我国大陆高等教育发展将出现发展放缓的“平台期”。与此相联，中国高等教育将进入“后大众化阶段”。一、什么是高等教育的后大众化阶段马丁·特罗教授在《从大众高等教育向普及高等教育转化的思考》（1970）、《高等教育的扩张与转变》（1972）、《从精英向大众高等教育转变中的问题》（1973）等系列长篇论文中，提出和论证了他的高等教育发展阶段论。他以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为指标将高等教育发展进程分为“精英”（elite）、“大众”（ma

4、ss）和“普及”（universal）三个阶段，并10论述了高等教育的规模扩张与系统性质变化的关系。他根据以美国为主的西方国家高等教育发展史，认为高等教育毛入学率（高校在校生与适龄人口总数的比率）达到15%时，高等教育系统的性质开始改变，从精英型转为大众型；当这个比率超过50%时，高等教育便迈向普及型。在划定15%和50%这两个界线的同时，他就指出，这样的划分“没有任何数学工具的支撑，或者说没有统计学上的意义”，是他的一种逻辑判断；“数字并不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并不一定具有实际的意义”，“并不是一个固定的区别标准，它们并不

5、代表一个点，而是一个区间”。⑴特罗的理论，更重要的是揭示高等教育发展进程中的量变与质变的关系。因此，判断我国大陆高等教育的发展阶段，拘泥于15%、50%无异于胶柱鼓瑟。1990年代中后期，日本广岛大学教育研究中心有本章教授在考察日本高等教育大众化演变历程中发现：1990年代，正处于大众化阶段后期的日本高等教育在社会政治、经济等因素的影响下，其管理体制、经费来源、发展道路等方面产生了巨大变化，已有越来越多的成人多次进入高等院校接受继续教育，这并非特罗教授所列举的大众化阶段和普及化阶段特征所能涵盖。于是，他将90年代日本高等教育

6、出现的这些区别于马丁·特罗所言的大众高等教育阶段的特征和普及阶段的质的变化，冠之为“后大众（post-massification）阶段”；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的罗伯特·吉姆斯基（RobertZemsky）教授和斯坦福大学的佩特里夏·甘波特（PatriciaJ.Gumport）等人在差不多同一时期也以“后大众阶段”为题讨论了美国当代高等教育的特征。⑵而日本东京大学教育学院院长金子元久从社会经济学的角度出发，不仅讨论了日本高等教育在大众化后段与美国的差异之处，更关注到大众化进程中在高速发展一段时期后，进入一个发展的“停滞期”，探讨

7、停滞期产生的社会经济学、政治学原因，停滞期的特征以及这一阶段政府对高教发展政策的调整，并把这个阶段日本高教发展形态称之为“超大众化”。⑶台湾政治大学汤志民教授在《台湾高等教育扩张与整并之探析》（2003）中，认为高等教育的后大众化（post-massification）阶段的含义是：（1）进入急剧扩张后的平台期，开始进行以持续发展为主题的大学理念的检讨；（2）对高等教育的规模、结构、开放度、开放对象和开放条件进行检讨；（3）对高等教育面临政府财政紧缩而带来的办学经费来源、使用合理性等的检讨。⑷高等教育在大众化进程中，经过一段

8、高速发展之后，会出现一个“停滞期”10或“平台期”，似乎也是一种规律。1960～1970年代的上半期，发达国家高等教育规模大幅提升，但到了70年代后期，却“不约而同”地放缓增长速度，进入一个“平台期”。其中，美国经过1940～1970年代上半期快速增长，高等教育毛入学率从15%提升到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