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真心」与「圆融」思想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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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憨山德清《憨山老人夢遊集》之「真心」與「圓融」思想研究許志信圓光佛學研究所摘要憨山學問淵博，博通群經，修學並重，不像一般狂禪以參話頭悟公案為事。憨山花了許多功夫註解《楞伽》、《法華》、《楞嚴》、《唯識》《華嚴》諸經。於是他的學問就不限一家，能博採諸家，並能加以融合，成一個佛教系統。憨山學問有一個重要的核心，那就是他對「空」「有」的體認，他提出一個「真空妙有」的思想，並以佛學的諸多典籍作為註腳，使其「真空妙有」的思想更有重要的理論依據。而這「真空妙有」的核心就在一「心」字，憨山以此「心」字會通佛經諸典，他以《楞伽》

2、《楞嚴》突顯「真心」「觀心」的修行理論，突出「真心隨緣」。「心性本淨」的意念，憨山能會通佛教各宗派，因為他具有華嚴經的圓教理論，所以他的學問體系就格外廣大，能融合各個宗派，憨山也以「清淨心」會通性相二宗，並會通儒道百家，其間融合的基礎是以「心」作為基礎，認為由心可以具大千世界，心可以在娑婆擾攘中解脫苦惱，憨山能體悟到心體的光明境界，形成一個完整的入世佛教思想，憨山也覺得「頓」「漸」二法也是相融相成，不在修行方法中起爭執他，又深解易經老子，融入強烈的辨證傾向，認為宇宙人生常常「有無相生」，若著於「空」「有」一隅，都

3、不了解空性的奧妙。這與佛教自龍樹菩薩以來的《中論》思想能相格義，另外憨山認為佛教與儒家本來也有其文化上與義理上的歧異，但憨山企圖以二者都重視的內在精神世界結合為一，內在世界-112-圓光佛學學報第十三期也就是「心」。憨山以「心」會通一切學問。使得多元文化能夠融而為一。其思想不免受時代影響、個人的性情所左右，是很值得分析的。關鍵詞：憨山德清楞伽晚明佛教真空妙有清淨心憨山德清《憨山老人夢遊集》之「真心」與「圓融」思想研究-113-一、前言憨山一生並非一枯寂老僧，而是充滿救世情懷的，他一生為法忘軀，與政治糾纏，1苦心孤

4、詣、四處奔走，雖引來諸多微詞，他的處事態度也不是隱居叢林的比丘所能理解。這當然與他的生命氣質、時代思潮及其思想內涵密不可分。憨山一生踏入佛教，與其母親深明大義有密切關係。他的母親曾說「僧是佛弟子，行遍天下，自由自在，隨處有供。」「世上做狀元常有，出家作佛祖豈常有耶？」2憨山雖然具有入世精神，但毫不為世間的名聞利養所牢籠，與他出家時的這種初衷極有關係。他一生是真能入世又不染於世，出世又不忘於世，可以說他具有強烈的救世精神、菩薩情操。憨山博讀經教，由這些經教串起了他一套圓融的佛教理論。《明史‧藝文志》著錄的有《華嚴法

5、界鏡》一卷，《法華通義》七卷，《楞嚴通義》十卷，《觀楞伽記》四卷，他確實花了許多功夫註解《楞伽》、《法華》、《楞嚴》、《唯識》諸經。雖然註解的經典未必完全傳世。憨山德清說：「不知《法華》，則不知如來救世之苦心，不知《楞嚴》則不知修身迷悟之關鍵，不知《楞伽》則不辨知見邪正之是非。」3憨山都有讀《楞伽》、《楞嚴》悟道的經驗，這兩部經典憨山是費了極大功夫精研，憨山德清不但著有《楞嚴通義》十卷，《觀楞伽記》四卷，而且《憨山老人夢遊集》中對這兩部經典的論述極多，＜觀楞伽寶經閣筆記＞＜楞伽補遺＞＜化生遺軌＞可見這兩部經典對於

6、憨山整體思想體系與人生態度產生了強烈的影響，尤其這二部經典支撐著憨山對於心的掌握與體悟，尤其對於《楞嚴經》的理解，憨山藉此書溝通性相的態度是明顯的。尤其他在中年之後對《華嚴經》有強烈的愛好，著有《大方廣佛華嚴經綱要》，加上也很重視《大乘起信論》，其著有《大乘起信論疏略》1據郭朋＜略論德清＞一文，憨山於流戍期間與政治人物書信往來的有九十多人。參見郭朋，＜略論德清＞（刊於北京《世界宗教研究》，1982年），第三期。2《憨山大師年譜》（台北：華宇出版社，1986年），頁478。3憨山德清，曹越主編，孔宏點校，＜答錢受之

7、太守＞，《憨山老人夢遊集》上（北京：北京圖書出版社，2005年），頁327。-114-圓光佛學學報第十三期闡述此書，又闡述天親菩薩的《性相通說》，此書與《大乘起信論》的宗旨極為相近，將性相二個可能會衝突的命題結合為一。就根本觀察也都以「心」為核心，也將禪教結合為一，支撐著他入世的人生態度，另外他也著有《妙法蓮華經通義》《金剛決疑解》都突出性相圓融的佛教精神，尤其他的《化生遺軌》最能突顯法華經以一覺悟之心入世善巧說法的境界，這將真妄二端加以融合，突顯了他相當程度傾向天台宗的特質。憨山在《憨山老人夢遊集》中對其所注的

8、經典的核心意義有深入的描述，這使其《憨山老人夢遊集》中突顯出佛教的理論建設，特別是在《法語》此一部分，憨山與其他禪師居士對佛學有甚多的深入討論，而在《序》《題跋》當中，對《楞伽經》《楞嚴經》《法華經》《金剛經》《六祖壇經》《大乘起信錄》《淨土指歸》《華嚴經》《梵網經》《藥師經》《白衣陀羅尼經》《八大人覺經》《四十二章經》等經典都作了深入探討，雖然憨山所註這些經典並未全部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