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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末官方与民间社会互动之一瞥———以1908～1911年天津商会反对印花税为中心李金铮 吴志国内容提要 近代中国国家政权与民间社会的互动关系是近年来学者们讨论的热点之一。1908～1911年天津商会和商界反对开征印花税这一事件的动态过程,具体而微地展现了官方与民间社会的利益冲突及双方的表达。这样一种从细节上重建历史过程的尝试,有助于我们更好地理解官民的互动关系。关键词官方 国家政权 民间社会 互动 印花税 天津商会 清末,官方与民间社会的关系正经历着深刻文境内各商会,令其劝谕各商家遵行,且以天津为的变动。对此,已有不
2、少学者以商会为切入点提北方最大的商埠,故从那里开始试办。天津的商出了一些值得重视的看法。①如虞和平提出“超法民当即表示反对,津商会及众商家纷纷上书要求的控制与反控制”的解释框架②,张志东在此基础缓办。就这样,一方要求速办,而另一方要求缓上提出“超法的利益合作关系”的观点③,其他一办,双方你来我往,一直到1911年武昌首义前夕,些学者如黄宗智、马敏、朱英等也发表了不同意印花税仍未开办。其间,其它一些地方的商会与见。④本文则尝试从1908～1911年天津商会反对天津商会互通声气,彼此援助。这个事件的过程开征印花税这一具体事
3、件的动态过程,来观察官较好地展现了民间社会的互相联络及其与官方的方与民间社会的互动关系,侧重考察当官方与民交涉。间社会的利益发生冲突时双方的交涉和沟通,以印花税是个小税种,税率不高,分为两类:其及根据对方的行动不断调整自己的立场并予以回一为提货单等二十一种,金额在十千文以上者,贴应。故考察尽可能以动态思维而不是以静止的结印花二十文;其二为汇票等八种,分三档税率,不构理解双方互动的实践形态。换言之,应尽量把满千两贴二十文,千两至万两贴一百文,万两以上这种互动关系理解为一种过程而不是一种结构,贴一千文。⑤否则就难免受目的论
4、的影响。为什么这样一个小税种会激起商民们如此强本文资料主要来源于《天津商会档案汇编》烈的反对呢?(1903～1911)和《大公报》(1908～1911)的相关报道。问题的关键是当时商民们的税收负担已经很重了。天津商民们承受着税、捐、差等负担。首先印花税开征的税收背景是正税大幅加重。以子口税为例,1906年新税则清光绪三十四年(1908)春,清政府拟试办印与旧税则相比,不同货物提高了3313%～6617%花税,饬令各地方政府筹办。直隶地方当局即函不等⑥,详见下表:154清末官方与民间社会互动之一瞥表1 清子口新旧税则比较
5、表子口新则例正税子口旧则例正税商品名称每匹纳税量(两) 时 间每匹纳税量(两)增幅⑦8磅4白洋布010751905年春间010550%24码白洋标01051906年2、3月0103753313%色斜纹011251905年春间010756617%40码漂洋布0111905年秋间010753313%30码羽绫0131903年间01187560%10磅白洋布0111905年秋间010753313%40码色洋布011251905年春间010756617%24码色洋标011251905年春间010756617%30码斜纹绒011
6、51903年间01150%25码多罗呢0141905年夏间0126255214% 资料来源《天津商会档案汇编》:(1903～1911),天津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第1359页。表中所列只是布匹、绸缎子口税增加的情况。其商民自遭庚子之难,元气大伤,加以现在税、捐、差它如鞋商,也申诉所定税从光绪十八年(1892)直苛繁,商民困顿,已无力承担新税,乞请将来元气到二十八年(1902年)成倍加征⑧。稍复之时开办。从时间上看,津商会的反应相当津埠商民税收负担的第二个方面,是杂捐繁迅速,想必对开征新税一事早有准备。直督给津多。从
7、档案文件看,有茶捐、铺捐、酒捐、鲜鱼虾蟹商会的批示17日到,该函主旨一是斥责津商会不捐等17种,几乎无物不捐。各行还有牙税,县里顾大局,因为津地不办,其它各地也会观望;二是还有县差。⑨遗憾的是,笔者无从考察商家的这些该商会不应草率地直接向农工商部上书(虽然津捐、差所占正税的比重,也未能找到反映某家商铺商会有这个权力);三是令津商会劝谕各商遵行。税捐的微观材料。至于最后到底该怎么办“仍候农工商部批示”,,可天津商会档案中有很多呈请减、免、缓征税的见直督没有把话说得那么绝对,还是留有余地的。文件,这能从另一方面说明税负沉重
8、的事实。从农工商部的批示22日到,批曰“所请缓办之处:,1904年到1911年,津地呈请减征关税的申诉11应勿庸议。”lw•显然,中央政府的态度比直隶地方起,控诉海关勒索的申诉4起。这仅是关税方面政府要强硬得多。的情况。其它如工关木税,也多有申诉。⑩接到直督和农工商部这样的批示之后,津商我们大致可以从以上资料得到一个总体认会怎样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