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维意义整体论：先验、构成与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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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6176176第一章导论意义整体论研究的是确定意义的方法和原则。就意义而言，它既是语言学研究的对象，也是语言哲学研究的核心内容，因此，意义整体论研究既是语言学的，又是哲学的。从哲学的角度看，意义整体论是当代一个重要而又极具争议的心智哲学和语言哲学主张。这一主张背后几乎涉及了语言哲学的各种问题，如语言和世界、语言和心智、语言与社会、语言和认知等诸多问题。本课题将围绕对意义整体论的探讨，从新的角度逐一考察上述问题，因此具有重要的哲学价值。从语言学的角度看，上述种种问题，无疑也是语言学应该回答的问题，对这些问题的讨论也许能为语义学

2、、语用学和认知语言学等的研究开拓一些新论题。再者，意义整体论必须解答以下重要的语言学问题：语言习得和理解疑难、意义不稳定性疑难和意义组构性疑难。对这些问题的解答将丰富已有的语言学理论，并对语言习得和教学、语言交流和翻译等具有指导作用。因此本课题既具有重要的语言学价值，还具有一定的实际应用价值。就方法而言，整体论是当前各学科正在兴起的研究范式。2008年徐盛桓在《外语学刊》第3期组编的专栏，表明了语言学界开始对这新型的整体论哲学观念和方法论的关注。本研究无疑是对这一关注的回应，因此在语言学方法论上具有前沿性。在哲学界，围绕意义整体

3、论争论的焦点有二：第一，意义整体论违反意义组构性直觉，第二，意义整体论导致意义不稳定性疑难。要解答这两个问题，首先必须搞清楚什么是意义，各种意义理论对意义的理解。1.1语言表达式的各种意义一个声音，或一串字母，即一个语言表达式，是物理之物，就像我们的手，房前的树那样具体实在。但是一个语言表达式，与实物不同的是，它们有意义。意义是什么呢？为什么语言表达式具有意义？这些都是很难回答的问题。通常的回答是，语言表达式具有意义，是因为它是符号。符号有意义，不在于它自身，而在于它表达了一个它物；符号“首先是一个它物，它自身反而被遮蔽。”（周

4、文华2010：127）这个“它物”的显现，就是对表达式“自身”的遮蔽，这个被遮蔽的表达式就是符号，而那个使表达式成为符号的它物，就是符号的意义，或表达式的意义。既然这个它物（即意义）借着某个表达式现身，而不自身显现，它就不是直接被感知的对象，因为直接被感知的对象，必然自身显现。虽然语言表达式的意义不是被直接感知的，由于它借着表达式现身，已显明它的存在，证明它的在场。意义的存在和在场，必然发挥其影响，为主体的发觉和感知提供了条件，正如周文华（2010:127）所说，“176由于符号首先是它物，这表明意义是首先感知出来的。”事物的自

5、身显现，是一个自然的物理过程。既然符号“自身”被遮蔽，符号意义的显现过程是一个带有“非自然联系”的物理过程。正是这种“非自然联系”使符号成为符号，也就是，非自然联系是符号的本质特征。关于这一点，Grice（1957;1989）有更深的洞察，他把意义划分为自然意义（naturalmeaning）和非自然意义（non-naturalmeaning）。他指出，下列这些句子虽然有同一个表达形式“AmeansB”，却可明显的划分为两类：（1）Thosespotsmeanmeasles.(这些点点是麻疹。)（2）Therecentbudge

6、tmeansthatweshallhaveahardyear.(最近的预算表明我们今年的经费将很紧张。)（3）Thosethreeringsonthebellofthebusmeanthatthebusisfull.(汽车铃声响了三下意味着是汽车上的人已满了。)（4）Thatremark,`Smithcouldn'tgetonwithouthistroubleandstrife',meantthatSmithfoundhiswifeindispensable.(话语“史密斯不能没有生活中的麻烦和冲突了”的意思是史密斯发现不能没有

7、他的妻子了。)(Grice1989:213-4；翻译为作者所加)根据Grice，例（1）和例（2）属于一类，也就是，“mean”后面的成分（即B）是其前面成分（即A）的自然意义。例（3）和例（4）属于另一类，“mean”后面的成分是其前面成分的非自然意义。在第一类，即例（1）和例（2）中，B和A有着客观的联系，这种联系与语言表达式相独立，不受交际双方、社会、历史和文化的限制。“某人身上的斑点”与“麻疹”的联系，可以通过医生诊断，或通过科学研究发现，但不能通过人的主观意志给予建立。同理，“预算数据”和“经费状况”的联系可通过经济学

8、家推算或发现，而不能人为地建立，也不能凭人的主观意志地随意改变。然而，在第二类，即在例（3）和例（4）中，B和A之间的联系来自于人为的约定，自于主体间的约定，与社会、历史和文化紧密相关。这种人为确立的联系，可以被取消或破坏。例如，车上的乘客已经满了，可由于车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