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经熊论宗教之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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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吴经熊论宗教之“圣”李绍崑1990年五月底，我应邀参加了在苏联首都莫斯科举行的“美苏哲学家关怀及预防核子毁减”国际学术讨论会。我向大会提出了一篇非哲学性的论文，给予美苏学者们很强烈的反应，尤其是苏联学者反应热烈，特地邀请我例外地到莫斯科大学心理系做了演讲，并且参加了当天下午举行的《诗人巴斯德拉克逝世三十周年的追悼会》。我向那次和平讨论会提出的论文是《三位世界级诗人哲学家对爱好和平之比较研究》。在这篇论文中，我对俄国的当代诗人巴斯德拉克、美国的宗教诗人哲学家弥尔敦、以及中国的禅道诗人吴经熊做了针对性的精神分析。在简介这三位当代诗人哲学家时，我写下了三段强烈的对比： （一）巴斯德拉克（1890－

2、1960）自他的出生之日开始，莫斯科就属于巴斯德拉克了！这是巴氏传记作者亨克先生的说法。那正是一百年之前波利士·巴斯德拉克出生于一个犹太家庭，那是1890年的初春。根据奶妈加菲诺夫纳女士的报导，由于他的宗教热忱，巴斯德拉克小时曾受过东亚教的洗礼，而这个基督宗教的信仰，给巴氏注入了创作诗歌和小说的主要启迪。 （二）托玛斯·弥尔敦（1915－1968）此人生在欧洲，活在美洲，而死在亚洲。此人精通文学，出入哲学，而又喜爱宗教。此人一生爱女人，却选择了独身生活；他也爱好和平，却又一直搞社会活动。无疑地，这是一个最富争议的怪人。他名叫托玛斯·弥尔敦。 （三）吴经熊（1899－1984）“民国人物中，既

3、是学贯中西的清流学者，又是名扬天下的双料才子有三位，但他们的宇宙观各具代表性，而层次分明：那就是吴经熊代表灵性的宇宙观，宗教造诣特深；林语堂代表情性的宇宙观，人文修养极厚；胡适之代表物性的宇宙观，竭力提倡科学。可能由于曲高和寡及时代潮流，这三名大家在国内的知名度，刚好倒过来，那就是胡适之、林语堂、吴经熊。” 我们认为，胡适之在哥伦比亚大学投入了杜威门下，他的人生哲学基本上是唯物论及无神论的；林语堂早期到莱比锡大学深造，受过德国哲学家尼采之流的影响，它可以称为自然主义作家；吴经熊虽然也受过美式教育，但他同巴斯德拉克和弥尔敦一样，都是宗教的皈依者，他终于成了一个神秘的诗人（见《哲学与文化》，卷1

4、9，期四，1992年）。 在本文内，我们首先要介绍吴经熊的生平，其次要摘录他有关宗教之圣的言论，然后要分析他的宗教心理观，最后要提出他对宗教界人士的影响。   （一）吴经熊的人生四季有名的心理学大师荣格博士将人生的发展分为四个阶段：童年时期心智未萌，人生是由他人照料，自己了无心理上的麻烦；少年时期心智初开，人生由自己努力，心理上开始成长；壮年时期心智大开，人生由自己掌握，心理上负担很多；老年心智减退，人生成了昨日春梦，心理上变得随遇而安。荣格认为，人之一生仿如一日，童年有如天之破晓，少年有如旭日初升，壮年有如烈日当空，而老年则宛夕阳西沉。（见荣格著《现代人寻觅人灵之自我》。）吴经熊是个地道的

5、中国诗人哲学家，他将自己的人生也分为四个阶段，不是以一日作为割分的段落，而是以一年作为他一生的分野。抗日战争时期，吴经熊应孙科之邀在上海主编了一份英文月刊名叫《天下》，专门以沟通中西文化为宗旨。除了编辑工作之外，吴经熊也翻译了两百多首唐诗，常用化名陆续在《天下》发表。他发现唐诗演进的历程有四个很自然的阶段，于是他就用春、夏、秋、冬来象征。他说： 春，有蓬勃的生气，活泼的生机，和海阔天空的逍遥自在。夏，充满了天地之气，与英雄圣贤的无畏的精神，其间也不无清风解愠，时雨滋润的调剂。秋，有两个方面，一是无限的感伤，一是成熟的智慧。晚唐诗在精神上诗属于冬季的，而晚唐诗人之中，最能代表冬季的神态的，当推

6、荐李商隐了。  吴经熊说：“我是一个属于春夏的人，可是对于秋冬的诗，只要是至诚无邪的，都不会觉得不美的。”（见吴经熊著《唐诗四季》，作者自序） 吴经熊的四季颇具中国传统的农村风味和色彩，可以用八个字来说明：春耕、夏耘、秋收、冬藏。 （一）他的春耕季节很短：1899年出生，1916年同李德兰小姐结婚，他们不过16岁而已。他的（二）他的夏耘时期很长：1916年吴经熊考入上海沪江大学，之后留学美国，转学欧洲，返国任教，弃教从政，以至被政府任命为驻教廷公使（1946年）。前后共三十年。（三）他的秋收丰富：1948年他在香港出版了《新经全集》，辞官来美之后更陆续撰译了中英文专著，不下十余部，先后共20

7、年。（四）他的冬藏很深：1967年他返台，先与祝文英女士结婚，再应聘在文化大学任教，一直到他病逝台北（1986），先后不足二十年。现在略述他每个人生季节的一些点滴。 吴经熊是个跨世纪的人物，也是他原配李德兰的同庚。那一年（1899）心理学泰斗弗洛伊德出版了他的成名之作《释梦》；十年之前（1889）颜永京出版了他的译著《心灵学》，是带有宗教神学观点的哲学心理学，作者是美国的传教士诲文；十年之后(1910)年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