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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昆明曲》与成多禄晚年思想的变化内容提要:成多禄是关东著名满族诗人、书法家,吉林三杰之一,其创作诗歌不下千首,而《昆明曲》是众多诗歌中的代表作,其作品深刻反映了晚年思想和时代的变化。 关键词:成多禄 《昆明曲》 晚年思想 吉林乡邦文化,如松江之水,流长源远。至近代继而弘扬者,当推“吉林三杰”,三杰中,尤以成多禄为翘楚。成之诗,成之书,价重吉林,蜚声关东,名扬海内,为时人所瞩目。 成多禄一生致力于诗歌创作,其诗歌内容丰富,艺术精湛,从中可以反映各个时期的思想变化,本文试以《昆明曲》为例,论述成多禄晚年思想之变化。 《昆明曲》(有序)是成多禄晚年在北京定居时的作品。写于1918年即民国
2、七年(戊午)二月,是畅游颐和园之后有感而作。 成多禄在少年时代,曾跟随舅父伊犁将军荣润庭通侯游过园,今非昔比,时局发生了重大变化,所以他在小序中慨叹道:“风景不殊而山河顿异矣。” 辛亥革命时期,成多禄的诗多是反映沧海桑田主题的。所表现的感情又多是对清朝崩溃而引起的哀伤。如: “沧桑变后秋声远,樽酒谈深夜色凉”——《泛舟木渎访顾缉廷师》 “别来风雨家何定,话到沧桑梦亦痴。”——《暂龛北来,留十余日而去。》 “世外惊沧桑,宵中泣莪寥。”——《忆榆庐》 “江南蓦地潇潇雨,可似先朝积泪多?”——《怀人诗四首之三》 “宫禾踯躅遗民泪,寒树飘零宿将魂。”——《乌拉怀古二首》 诗人对大清的灭
3、亡如丧考妣那样哀伤(“泣莪蓼”),对桑海之变更感凄凉。《昆明曲》是感慨沧桑的主题,但是思想上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一 昆明湖边春草生,昆明湖上春波平。 一波一草皆春梦,莫将桑海证昆明。 这是《昆明曲》开篇四句。诗人从眼前景致入笔,写风和日丽的湖上的春光:湖边春草茵茵,湖上春水粼粼。“草生”“波平”内涵相当丰富,有许多潜台词。一场严寒的风暴已成过去,春波毕竟不违天时降临了;清朝的覆灭已成过去,民国的诞生已成现实。这就是说,诗人目睹这草生、波平的昆明湖,不能不立刻联想到大清的灭亡。从“一波”“一草”显示前朝的影子。大清,极一时之盛的时代像一场春梦“事如春梦了无痕”——永远消逝了。
4、诗人认为在这“一波”“一草”的微小事物的变化中也渗透出沧海桑田的巨变,从而会引起诗人对前朝的灭亡的感伤。但诗人这种思想刚一露头,理智使他认识到,昆明湖上冬去春来,草生波平,时节、气候的变化,固然可以引起人们对时局变化的情绪,但决不能也不应该因一波一草的变化,令人如春梦的感受去对待旧时代对结束和新社会的到来。所以诗人斩钉截铁地得出了这样的认识:“莫将桑海证昆明”。 辛亥革命推翻满清王朝,中华民国诞生。这种社会的变迁,诗人用昆明湖上的变化来体现。 荒坡野艇夕阳低,行尽山前山后堤。 漱玉泉声迷石舫,渗金山色冷铜犀。 诗人同好友划桨荡舟,从山前游到山后,太阳快要落山了。诗人看到玉泉飞溅起的水珠
5、所迷漫的石船,看到夕照把山石树木涂上了一层金晖,那只铜牛寂寞冷落地卧在湖边。所有这一景一物,给诗人心灵上又笼罩了一层阴影。这四句紧扣那“一波一草皆春梦”一句,无疑地诗人的心境是抑郁的。 伤心今有林宗老,重来蜷恋湖山好。 鹃泪空怜帝子花,莺飞又长王孙草。 对前朝的灭亡,诗人感到伤心,但决不能因旧朝的灭亡老去伤心,应该学习郭泰的为人。他游京师还乡里时,送行者数千乘,或问范滂郭林宗何如人?滂曰:“隐不违亲,贞不绝俗,天子不得臣,诸侯不得友,吾不知其他”。及卒,蔡邕为碑曰:“吾为碑铭多矣,未尝不有惭容,惟郭有道,铭无愧耳”。诗人认为自己是“挂冠犹在国亡前”的士人,曾见弃于前朝,现在清朝已亡,如一
6、味地为先朝覆灭伤心落泪,不分是非曲直是不应该的,应当像郭林宗那样隐后还应有所作为,仍为时人后人所器重。诗人想到这里心情十分舒畅。“重来婘恋湖山好”就充分表达了诗人的这种心情。这句是说,我又像从前那样喜爱园中的一草一木,我热爱这个经过严冬之后的春色宜人的昆明湖。诗人认为不能再像杜鹃那样老为“帝子花”的凋落去哭泣啼血;要像莺燕那样去为遍生“王孙草”的春天去歌唱。“鹃泪空怜帝子花,莺飞又长王孙草”诗句语带双关,点出了他所以要“重来眷恋湖山好”的理由,并将开头四句中的“莫将桑海证昆明”的主题加以深化。 我亦茫茫百感增,何须松柏怨山陵。 一天春水容消长,百代苍烟任废兴。 诗人认为,时局发生翻天覆地
7、的变化,怎么会无动于衷呢?一定会增加无限的感慨。感慨倒是应该有的,但是对其社会变革,自己应该如何去对待,是爱?是憎?应当有个是非标准。松柏万古长青永不凋零,至于清朝的灭亡必然有该灭亡的原因,你松柏勿须怨恨它(山陵)不争气。春水在一天之内还有涨有落,何况经过漫长历程的一个朝代?怎么能够说没有兴和亡呢? 从这里,看到了诗人的开朗的思想境界,这与开头四句紧密呼应。诗人的思绪随着春草在生,随着春波在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