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旗民婚姻政策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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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朝旗民婚姻政策考论摘要：在清朝，满洲贵族为了保证旗人不被以汉人为主体的民人所淹没，而失去民族特性。许多政策、制度的制定，是以限制为目的，这使整个社会形成旗民两极格局。旗民婚姻政策，就是其中重要的一项。但是，这种婚姻政策却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空间、不同的层次上，存在着巨大的差异乃至背离。这种差异与背离使政策的制定与执行之间形成巨大的张力，甚至无法调和，最终导致这种限制政策，如同一纸空文。关键词：清朝；旗人；民人；婚姻；限制；政策中图分类号：K24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9841(2011)05-0076-08清朝作为中国封建王朝系列中的最后一

2、环，最成功的莫过于其对边疆的治理和灵活的民族政策。婚姻政策既可以看成是治理边疆的政策，也可以视为民族政策。频繁而长时段的联姻使得满蒙联盟固若金汤。因为满蒙联姻资料丰富，而且形成制度，故而，关于满蒙联姻的专著与文章汗牛充栋。与此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关于旗民、满汉之间婚姻的研宄成果却是非常有限。一些现代的学者经过研宄认为，在清朝旗民之间是不通婚的。黄仁宇认为:入关后，“满汉通婚被禁止”。刘小萌认为:“清代社会婚姻关系的基本特点是旗民不通婚。”杜家骥认为:“满族统治者的满汉不通婚政策，确切地说，应称旗（人）、汉（人）不通婚政策。”郭松义解释道:“由于旗人的主体是

3、满人，人民的主体是汉人，所以旗民不通婚，有时也叫满汉不通婚。”美国汉学家费正清认为:旗人享有诸多特权，但是他们不得经商、从事体力职业或与汉人通婚。清朝皇帝禁止旗民通婚，是想用保持纯种的办法来图久存，维持两族的习俗差异。魏特夫认为：在清代，阻碍满汉之间彻底隔阂的因素有很多，其中一条就是：“全面禁止满汉通婚，这条法令直到1904年方才废除”。欧立德也认为：在清朝旗人与汉人的通婚，直到清末也还被看作是很特殊的事例。路康乐认为：清代满人与汉人在社会生活中也被隔离开来，其中最显而易见的是：满人不能与汉人通婚。尽管这些禁令，并没有写入大清法律文书之中，但是清朝历代统

4、治者，均将之视为国策加以推行。也有一些学者持不同意见，定宜庄认为：“（顺治朝）允许满汉通婚这一诏令，曾使满族统治者陷入怎样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坚持实施这一措施，显然行不通而且又不能强迫，收回成命或者再颁诏禁止，又非常荒唐而且难以自圆，加以解释也不可能有多少人相信。这时唯一的办法，便只有缄口不言了，清廷就正是这样做的。从顺治朝起到康熙朝中期，清廷在公开场合对于此事始终保持沉默。”张杰甚至认为:“清政府从没有颁布禁止满、汉人民通婚的法令然而‘旗民不婚’，是满族上层婚姻习俗上的不成文法。”关于旗、民之间婚姻状况与政策，除了清朝官书之外，可以通过其他一些路径

5、窥探。例如雍正朝的一些奏折记载道：旗人“不许与汉人联姻，只许四旗互相嫁娶”。清朝时人在笔记中谈到:“八旗兵分防各省，扼诸险要，画地而居，不与居民杂处，不与汉人联姻，备之未尝不周。”《永宪录》中也记载：“按国制，皇后诸妃凡满洲之正室，皆不与汉人联姻。”还有一些民间俗语作为历史记忆，也能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历史片断和真实。如“状元不满中，汉女不入宫。”“旗民不交产，满汉不通婚。”一些旗人的后代也回忆说：旗人取民女为妻，不能上档，不能领红赏和钱粮。在清朝，旗民之间的婚姻到底呈现出什么状态？旗民之间，到底是能通婚，还是不能通婚?或是什么时候能通婚，什么时候不能?这些

6、问题，是非常值得研究的。入关前，为了拉拢和监督降服的汉官，努尔哈赤往往将自己或贝勒之女嫁给汉官，“于是就建立了亲戚关系和政治联系，这就是他采用的一套争取新的同盟者的办法，这套办法是经过精心筹划，几乎百试不爽，行之有效的”。天命初年，佟养性“密输诚款”，“太祖嘉之，赐宗女为婿，号日施吾礼额附”。天命三年，努尔哈赤劝降李永芳，就许诺“纳为婚媾”。李永芳投降后，努尔哈赤果然“将皇子阿布太贝勒郡主妻之，升为总兵”。李永芳次子李率泰年至十六岁时，努尔哈赤又将宗室女下嫁之。天命四年，开原城千总以下二十多人归降，努尔哈赤赐给他们“妻子僮仆”等。皇太极认为：“今既慕义归

7、降，须令满、汉贤能官员，先察汉民女子、寡妇，酌量给配。余察八贝勒下，殷实庄头有女子者，令其给配。”同年，贝勒岳托献计，以八旗贝勒、官员之女嫁给汉人降附官兵，以同化之。“诸贝勒大臣以女与之，岂不有名且使其妇翁衣食与共，虽故土亦可忘也。”并制定具体政策，归降的汉官，“凡一品官，以诸贝勒女妻之，二品官，以国中大臣女妻之”，皇太极深表赞赏，“嘉纳之”。后岳托就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佟养性，皇太极与诸贝勒也参加了婚礼，以示重视。天聪三年，皇太极为了招抚明朝岛官，对其许以种种诺言，其中一条是：“若能全岛来归者，愿做驸马即与驸马”。天聪六年，“先是大凌河之役，汉人归降及俘

8、获者甚众，悉令民间分养，至是更定永远安插之制。谕管户部事贝勒德格类曰：大凌河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