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周作人散文对晚明小品文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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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试论周作人散文对晚明小品文的传承摘要：小品文作为周作人创作的主要体裁，在二十世纪初的新文学运动中影响很大，他的散文受晚明文学思潮影响很大，周作人对晚明的小品文的继承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在散文的思想情趣、市美情趣上，要有真性情；二是对文学功能理解的一致；三是文艺主张的反礼教、反道统的继承。关键词：周作人；散文；晚明小品文；传承屮图分类号：105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5-5312(2011)05—0024-02钟敬文先生曾考证“小品”一词来自佛学，本指佛经的略本。小品文历史悠久，但把小品文作为一

2、种文学形式并冇大量作家以主要精力创作从而使小品文成为自觉的文体，还得到晚明阶段。晚明作为小品文的鼎盛时期，当推此时出现了许多具有很高文学成就的小品文作家，如以“公安三袁”和“竟陵钟谭”以及同时或稍后的汤显袓、陈继儒、张岱，均有小品名篇传世。作为古代散文向现代散文转换中的一环，晚明小品散文对后世产生了重要影响。晚明与五四，同属一个大的文化体系的两个转型时期，两者之间必然有着精神上的内在联系，而周作人是最早把晚明文学思潮与五四文学运动联系起来的五四作家，在其诸多著作中，都可见其对晚明小品散文的推崇。周作人从中

3、国文学兴替发展的历史大背景下反复说明五四小品与晚明公安、竟陵的源流关系，把五四文学看作是明末公安派文学的复活。在周作人看来，“小品文是文学发达的极致，它的兴盛必须在王纲解纽的时代”，{1}“中国新散文的源流我看是公安派与英国的小品文两者所合成”。{2}又如其在《屮国新文学的源流》屮所宣称的：“他们的主张很简单，可以说和胡适先生的主张差不多。所不同的，那时是十六世纪，利玛窦还没有来中国，所以缺乏西洋思想。假如从现代新文学的主张要减去他所受到的西洋影响，科学哲学以及文学各方妞，那便是公安派的思想和主张”。{3

4、}依笔者理解，周作人称赞晚明小品散文，是因为其与晚明作家有思想情趣、审美情趣上的共鸣和文艺主张上的反礼教、反道统的一致。晚明时期内忧外患，政治控制相对薄弱，士大夫对国家前途和个人仕途失去幻想，文人亦被当局者轻视，这也意味着仕人获得了某种意义上的相对自由，小品文的精致细巧成了文人逃避现实世界、寻求闲静之地的最佳方式，求闲求适在作品中冇意无意地呈现出來。晚明作家大多自觉地以文人自居，推崇性灵，反对摹古，非从自己心灵流出，不肯下笔。晚明小品文充满了浓厚的世俗之趣，晚明作家的创作不仅贴近日常生活，而且以言志为衷，

5、一切全部浸在自己的性情里，丝毫不加掩饰地抒写自我性灵，即袁宏道所说的“独抒性灵，不拘格套”。以此而论，晚明小品回归到了自然的本色。袁宏道在《序小修诗》中称其弟袁中道的创作是：“大多独抒性灵，不拘格套，非从自己胸臆流出，不肯下笔，有时情与境会，顷刻千言，如水东流，令人夺魄。其间有佳处亦有疵处，佳处自不必言，即疵处亦多木色独造语，然余则极喜其疵处。”{4}这既是对袁中道散文创作的中肯评价，也是他本人创作方法的申述，同时也可以作为对晚明游记小品的总体概况。公安、竟陵派标举“性灵说”，背离儒家传统的文学创作宗旨，

6、不再把文章当做“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世”和周作人认为的文学表现作者的感情、表现自我、别无冃的是十分合拍的。周作人曾说，“小品我在个人的文学之尖端，是言志的散文，他集合叙事说理抒情的分子，都浸在自己的性情里”。｛5｝1923年，周作人结集出版了评论集《自己的园地》，进而强调尊重创作个性，抒写表达作者各自的情思。30年代初，他特别强调“文学无用”，“文学无目的”，强调以抒发作者胸臆为艺术的快感，竭力反对将文学当作单纯的启蒙工具或政治代言。在周作人的“尺牍体”散文中，更容易见出他的“真性情”。周作人的一部分

7、尺牍，收信人就是周作人自己，“实际上是在进行自我心灵的对话”。｛6｝（《乌篷船》的子荣、《关于蝙蝠》的苦雨翁即是周作人的笔名）。对文学功能的理解，周作人与晚明作家意见一致。山水游记以及寄情白然景物的笔记小品，占晚明小品文的大部分。晚明游记散文淸雅闲适的文人审美情调，对闲情雅趣的追求，对山水文化的热衷，也多为周作人所借鉴。“眼看文章不能改变社会”，｛7｝于是周作人不想写“祭器文章”，“宜趁现在不甚适于说话做事的时候”，｛8｝“苟全性命于乱世是第一要紧”，｛9｝于是周作人转向登山临水、探幽访胜，写表现白我趣味

8、主义的闲适小品，淡化文章的政治伦理意识。在《北京的茶食》一文中写看夕阳，、观秋河、赏花、停雨、闻香等等，认为这些无用的游戏享乐，也是生活的必须部分。《济南道中》和《济南道中之二》以舒缓语调娓娓诉说旅途及济南市区和大明湖的所见所闻、所感所思，将上下古今、天南海北的事物信手拈来，“兵车的电光”“北京城的汽车”“树林里的贼踪”“所有浪漫的境界”以及济南的“排门”等等，婉转洒脱，平和自然。晚明人敢于怀疑传统思想，非难孔孟之道，指斥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