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人和行善事：陈龙正与嘉善同善会的慈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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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做好人和行善事：陈龙正与嘉善同善会的慈善活动　　[摘要]晚明江南士绅陈龙正创立的嘉善同善会是当时影响最大的慈善组织之一。作为陈龙正救世努力的重要一环，嘉善同善会一方面从事劝善，一方面救助贫困，将鼓励做好人与行好事有机结合，取得明显效果，对于明末及清朝的民间慈善事业产生了重要影响。　　[关键词]晚明，陈龙正，慈善，嘉善同善会　　[中图分类号]K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0457-6241（2016）04-0018-08　　陈龙正（1585-1645年），字惕龙，号几亭，嘉兴府嘉善县人，是明末著名的官员学者。作为官员，后人

2、称其“所论列皆国家大本大典大计”；作为学者，时人有“盛代醇儒，经世巨品”之誉。他继承并发展东林学派的实学经世思想，面对危局，提出了一系列救世主张。尤为突出的是，他积极投身于家乡的赈灾救荒，创办同善会以劝人为善、赈贫济困，为地方社会的秩序稳定和广大贫困人口的生命延续作出了积极贡献，成为士大夫“修齐治平利济万物”实践的典范。20　　陈龙正创办同善会、从事社会救济是其一生中的亮点，对此学术界已有关注。冯贤亮《陈龙正：晚明士绅社会生活的一个侧面》一文，对陈龙正在家乡的社会活动包括救荒与创建同善会有所考察。台湾学者梁其姿在讨论明末善会

3、的兴起时，对陈龙正及嘉善同善会也有所涉及。相对而言，日本学者夫马进的研究较为深入，其所著《中国善会善堂史研究》第二章为《同善会的诞生》，在考察明末各地同善会兴起情况时，专门立有“嘉善县的同善会”一目，介绍了陈龙正创建嘉善同善会的情况，并在第三节“同善会的组织和管理”与第四节“同善会运动的思想”中进行过相关讨论。总体而言，目前学术界对陈龙正及其所创建的嘉善同善会活动的研究较为薄弱，缺少专论。而嘉善同善会开展的慈善活动是陈龙正救世努力的重要一环，有必要进行专门的探讨。需要说明的是，此前笔者曾对陈龙正的救荒思想及其实践进行过专门讨

4、论，本文可视为其姊妹篇。　　一、陈龙正与嘉善同善会的创办　　按照夫马进的说法，陈龙正的地方救济是通过创设义庄、灾荒救助、举办同善会三个方面体现的，义庄（限于宗族）、救荒（限于其生活的社区即胥五区）和同善会（面向嘉善县域）是一个由内而外、逐渐扩大的救助贫困的同心圆，“同善会是以家族为中心，向宗族和胥五区逐渐扩大，进而向外扩展到最大的同心圆”。义庄赡助、灾荒救济与同善会恤贫三者，是同时并举、互为支撑、相辅相成的关系。嘉善同善会成立于崇祯四年（1631年）。其缘起，按照陈龙正儿子陈揆等撰《陈祠部公家传》的说法：　　从兄皋言锡山有同

5、善会，士大夫按季醵资，赈贫助善。公一见其录大喜，商之大司空丁公，立订同志周孝廉丕显、魏庶尝学濂诸君举行。　　不过，如夫马进所说：“除此之外，还有他个人的内在因素。”这种内在因素，一方面是他在此前一年已感悟到“生生之旨”，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江南地区在同一年发生了饥荒，死者不可胜计。在这样的现实背景下，陈龙正创立了同善会。诚然，当时的很多士大夫都受到生生思想影响，而陈龙正尤为突出。所谓的生生思想，内涵丰富，涉及甚广，而“20教慈于家，同善于乡，条利弊于邑，疏兵农于朝”，均可“培此生生之心”，“慊此生生之量”。同时，明朝的最后十多年

6、中，江南地区几乎无年不荒，尤多奇荒大灾，导致民贫室困，遍地哀鸿。因此，当时的陈龙正也在思考乃至寻找改变之法和救世之道，《陈祠部公家传》中“公每念大江以南……将来不能无事，何法可以弭之”，即说明了这一点。所以，从堂兄处听来的无锡同善会办法，正好契合了陈龙正的想法，从而成为他创办嘉善同善会的契机。　　但是，当时的陈龙正不过具有举人身份，其两位同志周丕显亦是举人，魏学濂不过是一名生员，在人才辈出的嘉善地方尚不具备号召群贤的威望和地位。为此，陈龙正致信他索所敬仰、曾任工部尚书的同乡前辈丁宾，希望由他出面发出倡议，在《上丁大司空改亭翁

7、》中说：　　毗陵锡山间，向有同善会，名周贫人，实劝众人，其事似小，其意尽远。今诸公欲仿而行之，命某题数语于简端，咸谓克勤小善，偏赖硕人，得太翁领袖，则响应者必众，而事亦可久。敢以会式奉尘清览，倘不弃遗，则在事诸公之幸，亦某之幸，尤通邑之大幸也。　　丁宾为人谦和，于乡里公益慈善之事力行不倦，故而欣然接受陈龙正的邀请。陈龙正在《复钱御泠宗伯》中也提及：“同善会得大司空慨倡，合邑景从，人心风俗自当有转移补救处，非第拯此百数贫人而已。”由此亦可看出，拯救颓风、挽回人心是他创建同善会的重要原因。　　嘉善同善会成立后，陈龙正承担了同善会

8、的主要责任和工作。20　　首先，为同善会提供了大量的运营经费。同善会的主要经费来自于参会人员的定期捐资，数额较小，一般每次从银九分到九钱不等，除了救济贫民以外，尚有聚会的各项开支，因而总的来说经费紧张。同善会成立的第二年即崇祯五年（1632年），知县曹峨雪看到县城周围多有暴骨，“欲设价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