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孟郊、韩愈及其周围的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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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三节孟郊、韩愈及其周围的诗人人们常以“奇崛险怪“来评价韩愈及其周围诗人的诗风。其实，这些诗人风格并不完全一致，Z所以可以这样笼统地评价，是因为他们祁在艺术上创新求界，采用了过去不常川的内容、句式、意象入诗的缘故。赵翼《瓯北诗话》认为，至韩愈时，“李、杜己在前，纵极力变化，终不能再辟一径”，故只能求之奇险。这样说并不全面，还应当注意的是：第一，大历、贞元时代诗歌内容单一、意象重复、形式圆熟、气格变狭的趋向从反而促进了诗风变革求新；第二，在唐诗经过长期发展并已取得极大成就以后，新一代的诗人们乂开始注意到更广泛地从前代诗歌传统中吸取营养，避熟就生，以寻求变革的途径；第三

2、，这时开始盛行的“联句”Z风、写长诗Z风，也促成了一•种争奇斗巧、旁搜穷讨、花样翻新的习气。在联句中，为了押同韵，就必然要用僻字生字；在长诗中，为了不重复，就需要发掘人所未道的新意象。所以应该说，这一群诗人是在正反两面从人历、贞元诗风中得到启发，广泛吸取古代诗歌营养，发掘新的形式、语言、意境，从而创立自己的新风格的。孟郊（751-814）是这群诗人屮较为年长的一个。他字东野，武康（今浙江徳清）人，早年屡次参加科举而不得中，直到四十六岁才进士及第，乂过了四年才当上一个小小的潔阳尉，元和初年乂当过河南水陆转运从事、试协律郎，元和九年得泰疾而死。有《孟东野诗集》。人们曾把

3、孟郊与韩愈并称“韩孟诗派”，主要是因为他们都尚古好奇，多写古体诗。但孟郊所作，多为句式短截的五言古体，用语刻琢而不尚华丽，損长寓奇特于古拙，如韩愈所谓“横空盘硬语，妥帖力排驿"（《荐士》）。而韩愈的七言古体最具特色，气势雄放而怪奇瑰丽。他们的诗都很有力度，但韩愈的力度是奔放的，孟郊的力度则是内敛的。他更多地学习了汉魏六朝五言古诗的传统，正如李翱所说，“郊为五言诗，自汉李都尉（陵）、苏（武）及建安诸子、南朝二谢，郊能兼其体而有Z”（《荐所知于徐州张仆射书》）。因此，与大历、贞元诗人相比，他更接近汉、魏风骨；而与他Z后的韩愈、李贺相比，则又较多地保留了大历、贞元诗风的痕

4、迹。这并不是说孟郊只是一味模仿汉魏六朝诗风，在学习古代诗歌艺术的同时，他乂有自己鲜明的特色。在内容上，孟郊的诗超出了大历、贞元时代那些狭窄的题材范围。固然，他的诗的主旋律是屮下层文士对穷愁困苦的怨忍情绪，这是他屡试不第、仕途艰辛、中年丧了等生活遭遇决定的；但他还是能透过个人的命运看到一些更广阔的社会生活，并以诗来反映这些生活。其中有的揭露、针眨了社会上人际关系屮的丑恶现象，有的则尖锐地揭示了贫富之间的不平等。如《寒地百姓吟》以“高堂捶钟饮，到晓闻烹炮”与“霜吹破四壁，苦痛不可逃”两相对照，《织妇辞》描写了织妇“如何织给素，B着蓝缕衣"的反常现象。他写这种诗常有很深刻

5、的心理体验，如《寒地tf姓吟》中“寒者愿为蛾，烧死彼华管之旬,实非泛泛纪述民间疾苦者可比。应该说,在杜甫Z后,孟郊又一次川诗歌深入地揭露了社会中贫富不均、苦乐悬殊的矛盾。孟郊还有一些诗描写了平凡的人伦之爱，如《结爱》写夫妻之爱，《杏荡》写父子之爱，《游子吟》写母子之爱，这些题材己经在很长时间内被诗人们忽视了。其中《游了吟》是一首真挚深沉、感人至深的小诗：慈母手屮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在艺术手法上，孟郊的诗歌中出现了大历、贞元诗歌所没有、在这以前也不曾有过的新特点，即韩愈《贞曜先生墓志铭》中所说的“钩章棘句，扌舀擢胃肾“式的险

6、奇艰涩。这一方面与他刻意求工，精思苦吟有关，另一方面与他心情郁闷、情绪低沉有关。在《夜感自遣》屮，他说自己“夜学晓不休，苦吟鬼神愁。如何不自闲，心与身为仇”。苦苦地写诗，就必然要道人所未道，刻意寻求新词句，川过去诗中少见的僻字险韵与生冷意象；而心理的压抑、不平，使得他所追求的新的语言表现多带冇冷涩、荒寞、枯槁的色彩和意味，从而尽可能把内心的愁哀刻划得入骨和惊耸人心，如：老虫干铁鸣，惊兽孤玉咆（《秋怀十五首》Z十二）；病骨可削物，酸呻亦成文。瘦攒如此枯，壮落随西腫（同上之五）；冷露滴梦破，峭风梳骨寒。席上印病文，肠屮转愁盘（同上Z二）；蜿蜒相缠掣，荤确亦冋旋。黑草濯恢

7、发，白苔浮冰钱（《石淙十首》Z四）；劲飙刷幽视，怒水慑余湍（同上Z十）。在这些诗中，他精心选川了“削”、“梳”、“印”、“刷”等令人感到透骨钻心的动词与“峭风”、“老虫”、“病骨”、“铁发”、“怒水”、“劲飙”、“黑草”、“冰钱”等感觉上属于暗、冷、枯、硬的意象相配，构成了一组纽险怪、生硬、艰涩的句了，传达了他心屮难言的愤逋愁苦。对于孟郊的诗风,历来的评价相去甚远。如韩愈、李翱固然对他褒扬有加，而后世如元好问却称Z为“诗囚”（《论诗三十首》），苏轼更将其诗譬喻为外壳坚硬而嚼Z无味的“空螯”（《读孟郊诗》）。但平心而论，孟郊诗的语言独创性是无可否认的。宋人许顛《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