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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近代华北农村经济＊商品化与地权分散———以河北保定清苑农村为例凌鹏提要:本文首先对二手文献中得到的各种数据进行分析,说明近代华北地区农村地权分配状况及其分散化的趋势;接着依据陈翰笙于20世纪30年代在河北保定清苑农村调查的数据,具体解释了在20年代下半叶至30年代经济危机这段时期内各种因素对于华北农户经济产生的影响,以及不同阶层农户在面对近代农村经济商品化进程时所采取的不同行为模式;最后揭示了近代中国农村经济商品化对于地权分散产生复杂影响的一种可能形式,并据此对“农业技术派”和“土地分配派”针对中国近代农村的争论以及“什么形塑了中国革命”这两个重要问题作出一
2、点回应。关键词:农村经济商品化地权分散小农市场风险一、问题的提出在本文中,近代农村经济商品化主要是指:19世纪后半叶以来随着中国与国际市场的接通,国内近代工商业发展和近代交通运输业的发展带来的农村经济商品化。与明清时期已经相当繁荣的经济商品化相比,这一近代农村经济商品化过程所影响的范围更加广阔,影响更为深刻。农户的生产和生活这两方面与市场之间的关系都更加密切了。而农村经济商品化及其风险的影响,其实就表现在这两个方面:在生产方面包括与商品化相连的粮食作物和经济作物生产、工副业生产,以及＊本文来自于作者的学士论文。在此要特别感谢导师周飞舟老师的细致指导,刘守英老
3、师的修改意见,此外还要感谢李康老师的关心,以及众多师兄师姐和同窗好友的批评建议。本文的错漏之处自然由作者承担。除正文外,本文还有两篇附录:“20年代清苑贫农户与雇农户年平均年收支表估算方法”和“对张培刚`清苑农家经济”中一些数据的分析”,有兴趣的读者可以直接找作者索取。Email:ernstscherzo@gmail.com46论文近代华北农村经济商品化与地权分散生产资料的购买;生活方面则包括在市场上用货币购买的各种生活资料。这两个方面共同决定了农户的生活水平、货币持有量和购买力,以及以此为基础的农户行为。对于20世纪有关中国农村的社会经济史研究来说,其核心
4、问题就是近代经济商品化对于中国农村产生了怎样的影响?而在可能的多重影响中,对于农村地权分配状况的影响只是其中之一,但却是最关键的影响之一。近代中国的地权分配状况及其变化趋势可以说是自20世纪20年代开始的中国社会经济史研究中讨论最多的主题。在1949年前的每一项农村调查中,这一主题都占有极为重要的一大块。很多研究正是建立在这一主题之上,例如阶级与阶层的划分与分析、对于租佃制与雇工的研究、不同类型农场的劳动生产率的研究等。总而言之,土地是农村的基础,而地权分配在大多数情况下影响着农村的整个社会结构及其变动。中国共产党在农村的革命意识形态宣传也是建立在一整套对于
5、当时中国农村地权分配极不平均的判断之上。所以,准确地认识近代中国的地权分配状况及其变动趋势和原因,是进一步进行近代中国农村社会经济史研究的基础。本文的目的是通过对一系列二手数据材料的分析,初步探讨近代华北的农村经济商品化与地权分配状况之间的关系。本文想说明的是,农村经济商品化给近代华北地权分配带来的影响绝不仅仅是帝国主义和资本家剥削或者市场风险导致小农户两极分化加剧、地权分配不平均加剧这样一个简单的过程,它还涉及到农产品和工副产品商品化给农户货币收入带来的增长,生活资料商品化给农户带来的货币支出增长(但生活资料的货币支出占总收入的比重相对下降),这两者之间的
6、差额即农户积累的变化,以及不同农户在面临商品化带来的机遇和风险时所形成的对于土地的不同态度和采取的不同措施等,所有这些复杂因素结合起来,使得近代华北农村经济商品化给地权分配带来的影响不是进一步的分化和集中,而是慢慢转向分散化。自然,此处的分析只是近代商品经济发展对于中国农村影响的一种可能性。首先,全国各地的农村经济商品化程度千差万别,华北地区的数据和分析并不能代表其他地区的情况,即使是华北地区,其内部各区域也有着大小差异;其次,即使就华北地区而言,在农村经济商品化和地权分散化的因果关系链上,也有各种其他因素的影响,例如诸子分家制度、国家和地方税费的增减以及内
7、战等,各种不同的因素可能导致47社会学研究2007.5各种不同的结果;第三,就本文所使用的数据材料而言,由于没有一整套的原始资料可用,这些材料都是从各种二手分析文本中收集起来的,很多时候只能以此来补彼,这必然造成数据之间可能出现的不协调和不相配。但这些问题并不能取消本文分析的意义和真实性,首先,华北地区在中国社会经济分析中的意义是毋庸置疑的,区域性分析原本就是全局分析的基础,而陈翰笙精心挑选的保定清苑农村正可谓是华北地区的代表———农业生产和土壤质量中等,手工业生产虽有但并不是像高阳等地的突出发展地区;其次,其他各种因素的外部影响并不能取消农村经济商品化对于
8、地权分配所产生的作用,这一点将在后文的分析中详细阐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