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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兰州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JournalofLanzhouUniv.(SocialSciences)2000,28(1):73—79Vol.28No.12000P73-79X《白虎通》与中国哲学传统匡钊(兰州大学哲学与社会学系,甘肃兰州730000)内容摘要:汉代是中国哲学史上一个大总结的时期,其总结的成果表现为儒家学说对学术界的统一,而《白虎通》这部书的产生就是这次总结的标志。理解《白虎通》、理解汉代哲学对理解整个中国的哲学传统都是必不可少的环节。本文从中西比较的角度,通过对哲学起源的思索,意在思维领域之内对中国
2、哲学的来龙去脉给出一个简要的描画,并对汉儒学进行初步的历史定位。关键词:《白虎通》;汉代哲学;儒家;哲学传统中图分类号:B23419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22804(2000)0120073207①《白虎通》是一本对于中国人而言相当重要的著作,但其重要性往往被忽略,这主要是由于对汉代学术的忽略所致,时至今日我们不能不觉察到这部书对中国文化与学术的意义——一种尚有待进一步认识的意②义。早在六十多年前,陈寅恪先生在为王国维先生所写的挽词当中曾有一个论点,大意是说中国文化之根③本所在便是《白虎通》一书中的“三
3、纲六纪”之说,前辈学人对此书的重视大可作为我们讨论这部书重要意义的一个旁证与前奏。事实上在这部书中除去“三纲六纪”是一个要害所在之外,通览全书,其中反映出的诸多问题对于中国和中国人而言也都具有不可忽视的重要性。这里有一个展开讨论前需要先解决的问题,《白虎通》的重要性据陈先生所言是针对中国文化这样一个过于宽泛的概念,牵扯到太多悬而未决的问题,而现在人们讨论问题的时候对“文化”这个词的使用过分自由,所以当我们希望追寻《白虎通》这部书的意义时,应避免将其置于“中国文化”这样一个过于广大的背景上,而需要另外的更加精确集中的
4、思考问题的落脚点。在任何一种文化(最广泛的意义上使用此词)当中,如果这种文化发展的水平足够高,其中竟能够产生出被称为“哲学”的学问来,那么自此后这种文化中的核心部分毫无疑问应当反映在经由历代知识分子薪火相传而积累下来的哲学思想中,这些哲学思想为此文化提供了一个对其进行评估时不可缺少的价值尺度。研究一种文化时,研究被其所化之人的哲学是不可缺少的必要环节。事实上,无论人们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大多数人在讨论文化问题的时候都自觉或不自觉地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哲学思想之上,先贤的论断成为他们在多数情况下论及文化的某些特点时的主
5、要依据。类似的当我们考虑有关中国文化的问题时,一个十分恰当又有效的方法就是先从考虑与其相对应的中国哲学入手。如果希望讨论《白虎通》对中国文化的意义何在,首先将此问题置于“中国哲学”这样较狭窄的背景上更为合适,以研究哲学思想本身为引子,为研究更宽泛的文化问题开路。本文的目的就在于考虑一下《白虎通》这部书所反映的内容在中国哲学中的特殊地位,但X收稿日期:1998211202.作者简介:匡钊(19752),男,辽宁营口人,硕士研究生,从事中国哲学研究.73©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
6、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重点却不在于解决问题,而在于引发更进一步的思考。中国哲学经先秦百家的奠基在汉代构建成型,儒学在此时期一跃而成惟一合法的中国哲学流派,虽然在以后的历史中有过其它学说兴盛一时的时期,但自此后中国哲学的主流无疑便是儒学。汉代所形成的儒学的核心仍是自孔子以降的儒学传统,但却同时也包含了百家中许多非儒学的因素,可以说汉代儒学对各家学派的学说去粗取精,从而概括了中国哲学所遗留下来的大部分成果。我们现在所熟知的
7、中国哲学的面目也就是从那时起就勾勒了出来,其后虽有增删和细节上的变化,大模样却从未有根本性的改变。儒学的焦点问题自孔子之后一直是在社会政治层面上,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就是希望“治国平天下”。《白虎通》作为汉代学术的总结性作品,其中反映出来的问题自然也不例外,直至后来的宋明理学虽然大谈“心性”,但学者们骨子里念念不忘仍是“内圣外王”,他们讲“心性”最终的目的也还是为“平天下”服务,可以说整个儒学中进行的所有学术研究的最终目的都是政治性的。在秦汉之际的中国,知识分子中经由先秦的理论准备,已经存在一种出现一个惟一的、包括人伦
8、观念、宇宙观念、社会组织观念等诸多方面内容的哲学思想体系的倾向,哲学中合流的趋势已经显露出来。到了后汉,就是《白虎通》以书面的确定形式将其集中反映了出来,是当时学术界“讲议五经同异”后达成一致意见的结果。这部书是对秦汉哲学发展的一个总结,代表着当时中国哲学的权威论断。汉代哲学对后世的影响十分巨大,所谓中国哲学传统中无论治学的风格还是治学的内容从汉代起就被大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