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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赵树理在冀南解放区的小说创作 李惠敏【摘 要】山西作家赵树理在成名之后来到河北南部解放区,迎来了自己创作的新阶段。他在此阶段的小说创作,既延续了“问题小说”的创作思想,又受当时当地生活斗争和地域风俗的影响,显示出另一种特征。【关键词】赵树理;问题小说;风俗人情;创作思想;特征 1943年,已经在解放区文坛崭露头角的赵树理来到华北新华书店担任编辑。1945年6月,新华书店和韬奋书店联合创办《新大众》半月刊,赵树理担任编辑。这一时期,赵树
2、理先后生活、工作在冀南的涉县、武安、临城,直到1948年9月迁往平山。在冀南解放区,赵树理创作了小说《地板》、《刘二和与王继圣》、《小经理》,在平山,创作了反映武安土地改革的中篇小说《邪不压正》。“最纯粹意义上的”问题小说《地板》《地板》创作于1944年,刊登于1946年4月1日《文艺杂志》上。这是赵树理“最纯粹意义上”[1]的“问题小说”。作者自述,他参加反奸、反霸、减租、退租运动,发现佃户和地主进行说理斗争的时候,迟迟不能回答地主的狡辩:“没有我的地板,你的劳力能从空中生产出粮食来吗?”在当时,交租纳粮天经地义的封建剥削观念,在农民的头脑中
3、根深蒂固,认为出租土地不纯属剥削者依然大有人在。为了解除农民心中的困惑,赵树理写了这篇小说。在发表两月之后,延安《解放日报》转载了《地板》,并加上一个“编者前记”:这篇作品,粉碎了象王老四这样的地主以为土地可以产生财富的剥削阶级的反动思想,它极其深刻地揭露了封建剥削的本质,同时,又深刻的说明了一切都是由人——由劳动者创造这个千古不易的真理。这是一篇把劳动创造财富的道理形象化、通俗化的演讲。作品采用第一人称的手法,让已经自食其力的王老三现身说法,证明“粮食确确实实是劳力换的,地板什么也不能换,”来教育那个“一千年也不能跟你们思想打通”的地主王老四
4、。王老三原是一个地主,靠出租土地为生。7/7由于兵荒马乱,又遭了大旱,佃户或饿死、或逃荒走了,地于是撂荒了,他自己也破落了。为了维持生计,王老三不得不自耕自种,亲身体会了劳动的艰辛,感受到了劳动的不易。他种的三亩菜地,由于劳力不行,打的粮食还不够粪钱,同样是这三亩地,还种的是谷,由于村里人拨了一年工(王老三则去教小孩子们学习),到秋天打了八石五。主人公王老三的自愿而非强迫的劳动改造,在劳动中令人信服地脱胎换骨,从一个四体不勤的寄生虫被改造成了一个自食其力的小学教师的经历,在那社会生活激烈动荡,阶级关系急剧转化的战争年代中,无疑是并不少见的,但是
5、在文学作品中加以展现的却十分罕见。这愈发显示了这一形象的弥足珍贵。以破落户讲述“千古不易的真理”的大胆手法,在赵树理的小说中是别具一格的。“他不用一句经济术语,就把一些既没有趣味又不通俗的抽象的经济学原理很幽默地扩展成一个故事”[2],显示了作者基于坚实的生活功底,化抽象为形象的能力。富于自传性的小说《刘二和与王继圣》《刘二和与王继圣》是赵树理唯一的一篇富有自传性而又不解决问题的小说,在《新大众》半月刊第34期到45期上连载。在这篇小说里,赵树理调动了自己小时候在私塾的经历和遭遇,原计划写抗战爆发前后农村农民与地主恶霸之间的冲突、斗争,但因提纲
6、失落而未能完成。小说以两个孩子的名字为题。王继圣是地主村长王光祖的儿子,刘二和是他家的放牛娃。小说主要描述了村里一群孩子们的一场游戏和村庙里唱戏的一个场面,刻画了骄横跋扈的小霸王王继圣。王继圣从小跟他爹学会了打耳光,说打谁就打谁,而且谁也不敢还手。在私塾,他倚仗先生跟他爹是好几辈子以前的老姨亲,加之自己小嘴又会说,或假借先生之手,或自己亲自动手,随意欺负班上的同学。下学了,在与放牛孩子们作游戏时,也是骂骂咧咧,指手划脚,且试图搞破坏,最终被放牛孩子们捆成老牛看瓜。王继圣欺软怕硬,惹不起别的放牛娃,却拿刘二和出气。本来是刘二和为他松的绑,他不但不
7、领情、感激,还在领工伙计老驴面前说坏话,害得刘二和“挨了一顿没名姓的打”。作品以小见大,通过一个地主少爷的为所欲为、为非作歹,展示了抗战前地主对农民的欺压与凌辱。在作品中,通过村庙唱戏的场面描写,作品还塑造了桀傲不训的锻磨石匠聚宝的形象。他多才多艺,靠手艺为生,在经济上对地主没有直接的依附关系,因而在思想上对地主也不逢迎、崇奉。他“只会说一股老直理”,只能挺直腰杆做人,绝不肯在地主阶级的盛气凌人面前弯腰屈膝。他懂戏,每逢唱戏,大家都愿意请他来点戏,但当先生说“村长说叫你去点戏啦!”只多说了个“村长说”就惹起他的脾气来了。看戏的时候,他看不惯地主
8、随意改戏,出言相讥;看到地主及狗腿子在群众面前耍威风,他忍不住用言语顶撞,且一付不管不顾、豁出去的架势。他身上有一股傲然正气,使地主对他也无可奈何。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