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现代散文的文体选择与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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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现代散文的文体选择与创造陈剑晖内容提要本文从文体选择与创造的角度,具体而细致地考察五四时期至30年代,现代散文的奠基者在“文类文体”、“语体文体”、“体式文体”三个方面的建设。论文认为,散文文体的自觉,意味着散文家不但自觉去建构散文的体制和语体,还表现为散文的文体风格和范式的形成,这在很大程度上是现代散文文体成熟的标志。当代散文创作要获得与诗歌和小说同等的地位,关键之点是当代的散文家和散文研究者要继承五四散文精神,特别要增强文体意识,在文体方面有所创造和拓展。曹聚仁先生在复旦大学的一次讲演中,曾提出了这样将文体归属于语言学的势力范围,即将文体研究视为对文的观点:“由五四运动带来文

2、学革命的大潮流,⋯⋯弥天满本语言的形、音、义等方面的语言组合方式的研究。尽管地,都是新的旗帜,白话文代替古文站在散文的壁垒中了。将文体研究等同于“文学体裁”或“语言学”研究(事实就当时的情况来看,与其说是文学革命,还不如说散文运上西方的文体研究主要便是语言学研究)有其合理之处,动较为妥切。代表文学的,只有幼稚的新诗,幼稚的翻译,但其片面性也显而易见。正是针对文体研究的这种偏颇,①我曾写过一篇题为《论20世纪90年代中国散文的文体变谈不上什么创作;其他盈篇累牍的都是议论文字”。曹先③生出于对散文的偏爱,认为五四文学革命简直就是一场革》的长文,该文在考察、梳理了我国古代文体概念的内“散

3、文运动”,甚至判定新诗、翻译以及其他文学品类都涵及其流变的基础上,提出了“文类文体”、“语体文体”、“谈不上什么创作”,这样的观点固然有其主观武断、贬低“主体文体”和“时代文体”的“文体四层次”说。而本其他文类的偏颇,不过另方面也昭示了五四时期散文创作文,可以视为前文的姐妹篇。即是说,我将依据上述的文的辉煌成就。的确,在五四时期及30年代中前期,散文无体思路,沿着现代散文发展的历史轨迹,探寻散文在时代论从创作队伍,从作品的数量、题材的广阔、表现手法的风潮中的文体变异和内在精神的脉动。也许,从文体角度丰富多样和文体的成熟程度,都远远超过了其他文学品类。切入现代散文,我们更能体味到当初

4、曹聚仁先生将五四文但对五四及30年代前期散文的研究,就目前来看还不学革命说成是“散文运动”的那番苦心。够细致和深入。举例说,过去的散文研究者,一般较喜欢从科学民主,或从人的解放和反封建专制等方面来肯定五一四以来的现代散文;还有的研究者热衷于探究这一时期散文兴旺发达的源流,当然更多的是单个散文家的作家作品中国现代散文与小说、诗歌和戏剧相比,一开始就表论。近几年来,有研究者尝试从社团、文体的自觉方面来现出了文体上的自觉与成熟。当时的新文学建设者一方面②探讨现代散文的变革。这是一个值得期待的进步。不过为现代散文进行文体上的溯源;一方面又认为应“彻底打从整体来看,这方面令人满意的研究成果还

5、不是太多。所破‘美文不能用白话’的迷信”④。于是,在这种双向的选以,本文拟从文体的选择与创造的角度,对现代散文作一择和创造中,建构起了现代散文的基本框架。综合和多层面的阐释。在我看来,文体研究是更贴近文学这种文体上的选择,首先体现在“文类文体”的建设本体,因而是考察一个时期的文学流变和探讨某一种文学方面。我们知道,我国古代散文从文类角度讲是一个十分体裁的独特性的绝佳视角与切入点,尤其对于散文这种文广泛的概念。它包括了韵文之外的一切散体文章,正所谓体倾向特别明显的文类更是如此。当然,我这里所指的文“非韵非骈即散文”是也。由于包罗的门类太多太杂,这样体,不是以往仅仅将文体等同于“文学体

6、裁”的那种文体文学性散文和非文学性散文的界限便十分模糊,这不但在(如我国“三分法、“四分法”之类的文体研究);也不是只很大程度上限制了人们对散文的认识,也影响了散文创作·82·论现代散文的文体选择与创造的发展。而五四之后出现的现代散文则不同于古代散文,不算完备,但他关于“广义散文”和“狭义散文”的划分,它一开始就意识到散文不但应属于文学的范围,而且应作其文体意义却不容忽视。至于同时期或稍后的胡梦华关于为文学的一个独立部门而存在。在这方面,首先要提到的“絮语散文”的提倡,王统照对“纯散文”的文体界定,还是刘半农和傅斯年两人。1917年,刘半农在《我之文学改有徐志摩对“纯粹散文”的执着

7、,都可以看作对现代散文良观》中,率先提出文学散文的概念:“所谓散文,亦文学“文类文体”的有意义的探索。的散文,而非文字的散文”。1918年,傅斯年在《怎样写白那么,什么是“文类文体”呢?文类文体一般指作品话文》中,开始将散文与小说、诗歌和戏剧并列,特别是的外在形状,它犹如人的外表体形和容貌,是作家根据不将散文作为一个独立的文学部门来看待。尽管刘半农和傅同文学品类的特征、功能和表达方法,按特定的原则、规斯年两人的文体意识还是体验性和零碎的,他们对于“文范组合文本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