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唐宋时代的巫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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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隋唐宋时代的巫术特征考察183隋唐宋时代的巫术特征考察［韩］赵容俊提要中国古代的宗教，乃为原始的巫教，常与古人的生活结下不可分的联系。由此原因，上古时代的巫者，自然而然掌握政教大权，故具有极高的地位与影响力。不宁唯是，于职事方面，上古时代的巫者职掌占卜、医药、歌舞及各种巫术技艺，故古代巫者的活动，便成为古代人类文化的创造活动。即使如此，中国古代的巫教，自周代巫职分化以后，由巫者衍生之祝、宗、卜、史等，使巫者失去政治地位。从此，巫教没入民间，以其事鬼神的专职继续发挥极其广大的影响，并摸索往后发展之新路。本文主要根据隋唐宋时期的重要考古出土文物，又辅以古籍文献中

2、的记录，考察中国隋唐宋时期的巫术之基本特征，以及当时民间巫术的整体面貌。关键词巫术隋唐宋考古文物古籍文献中国古代的宗教，尤其上古时期的宗教，追根溯源，其实与巫教有极为密切的关系。①不仅如此，此种原始的巫教，与古人的生活结下不可分的联系。由此原因，上古时代的巫者，自然而然掌握政教大权，故具有极高的地位与影响力。不宁唯是，于职事方面，上古时代的巫者职掌占卜、医药、歌舞及各种巫术技艺，故古代巫者的活动，便成为古代人类文化的创造活动。即使如此，自周代巫职分化以后，由巫者衍生之祝、宗、卜、史等，遂与巫者在职事上有所差异。此种职能分化的结果，以及周代的人文思想的萌芽，使

3、巫者失去政治地位。从此，巫教没入民间，以其事鬼神的专职继续发挥极其广大的影响，并摸索往后发展之新路。②在此一文化背景之下，本文主要介绍有关隋唐宋时期的巫教发展之大约情形。隋代的巫教隋朝一代，无论皇室、大臣或百姓，均有相信巫术的风俗，如《隋书·卫昭王爽传》便有①文系由笔者2002年通过的《先秦巫俗之研究》为题的硕士论文的基础上改写而成。此文多得力于吾师许进雄教授、李丰楙教授、金荣华教授的教导，特此致谢。本文在定义上特将巫教信仰与佛、道、基督教等的教团宗教不作为区别，则称之为“巫教”。详见拙著:《先秦巫俗之研究》，台湾大学中文所硕士论文，台北:台湾大学2002年

4、版，第55—67页。亦可见拙著:《殷商甲骨卜辞所见之巫术》，台北:文津出版社2003年版，第72—88页。②有关先秦巫术的传统与发展情况，详见拙著:《先秦巫俗之研究》，第203—222页。亦可见拙著:《殷商甲骨卜辞所见之巫术》，第285—309页。184《中国文化研究》2010年夏之卷其记载;明年，征为纳言，高祖甚重之。未几，爽寝疾，上使巫者薛荣宗视之，云:“众鬼为厉。”爽令左右，驱逐之。居数日，有鬼物来击荣宗，荣宗走下阶而毙。其夜爽薨，时年二十五。①据此可知，隋文帝杨坚深信巫术。除皇室之外，隋代武臣中亦多信巫，如前所引的卫昭王爽的事实，无独有偶，如《隋书·

5、李景传》亦有其记载:先是，景府内井中甃上，生花如莲，并有龙见，时变为铁马甲士。又有神人，长数丈，见于城下，其迹长四尺五寸。景问巫，对曰:“此是不祥之物，来食人血耳。”景大怒，推出之。旬日而兵至，死者数万焉。②由此文可知，隋朝军中曾有施行巫术者。信巫的风潮，于一般民间社会，亦可见其流行的事实，如《朝野佥载》记载:隋降州夏县树提家新造宅，欲移之。忽有蛇无数，从室中流出门外，其稠如箔上蚕，盖地皆遍。时有行客，云解符镇，取桃枝四枝书符，绕宅四面钉之，蛇渐退，符亦移就之。蛇入堂中心，有一孔大如盆口，蛇入并尽。令煎汤一百斛灌之。经宿以锹掘之，深尺，得古铜钱二十万贯。因陈

6、破铸新钱，遂巨富。蛇乃是古铜之精。③据此不难得知，隋代民间相信桃枝书符等巫术，此事则证明隋朝民间相信巫术法力。隋朝盛行蛊道巫术，于宫廷内部皇族之间，演出政治斗争的惨剧。换言之，于巫术带来的空前灾难中，二杨皇族皆卷入旋涡，铸成皇家惨剧，可谓极矣。杨秀在其父杨坚在位时，以放蛊巫术害自己父亲，如《隋书·文四子传》记载:太子阴作偶人，书上及汉王姓字，缚手钉心，令人埋之华山下，令杨素发之。又作檄文曰:“逆臣贼子，专弄威柄，陛下唯守虚器，一无所知。”陈甲兵之盛，云:“指期问罪。”置秀集中，因以闻奏。上曰:“天下宁有是耶!”于是废为庶人，幽内侍省，不得与妻子相见，令给獠婢

7、二人驱使。与相连坐者百余人。④由此文得知，杨秀企图谋害皇帝，反而引火烧身。隋高祖五子，其中四子皆被废除，登上皇位的炀帝亦荒淫无道，三十七年便垮台以短促隋代，可谓巫术惹祸。唐代的巫教唐代社会从朝廷到民间社会均好有好巫之风，试分述如下。朝廷好巫。在唐代，如同隋朝，宫廷仍然信仰巫教，如《新唐书·方技传》记载:明崇俨，洛州偃师人，梁国子祭酒山宾五世孙。少随父恪令安喜，吏有能召鬼神者，尽得其术。干封初，应岳牧举，调黄安丞，以奇技自名。高宗召见，甚悦，擢冀王府①《二十五史·隋书》卷45，《卫昭王爽传》，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版，第147页。②《二十五史·隋书》卷

8、65，《李景传》，第183页。③［唐］张鷟:《朝野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