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物201411期--嘎仙洞遗址的发现及相关问题探讨_刘国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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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嘎仙洞遗址的发现及相关*问题探讨刘国祥（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倪润安（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副教授）DOI:10.13619/j.cnki.cn11-1532/k.2014.11.0062012年，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委托项目“蒙古族源与元朝帝陵综合研究”启动，将嘎仙洞遗址列入发掘和研究计划。由此，嘎仙洞遗址的研究再次迎来发展机遇，有必要系统总结嘎仙洞遗址发现、定性过程和研究进展，为开创新的研究局面探明方向。嘎仙洞遗址位于内蒙古自治区呼伦贝尔市鄂伦春自治旗阿里河镇西北约10公里处，属嫩江西岸支流甘河上游流域

2、。嘎仙洞是在大兴安岭北段东麓的花岗岩峭壁上形成的山洞，洞口距地面25米（图一）。作为天然洞穴，嘎仙洞本平淡无奇，但在近30年来成为研究鲜卑的热点之一，引起学术界的广泛重视，这源于嘎仙洞祝文石刻的发现及其产生的深远学术影响。一考古发现与遗址定性嘎仙洞祝文石刻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事关拓跋鲜卑的起源地问题。《魏书》提出拓跋鲜卑[1]的起源地是大鲜卑山，山上的标志物是鲜卑石室。图一遗址外景*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委托项目“蒙古族源与元朝帝陵综合研究（批准号为12@ZH014）”子课题“蒙古族源的考古学研究”的研究成果。5

3、32014年·第11期《魏书·乌洛侯传》首次记载了鲜卑石室的祖先之石室，亦必在嫩江流域之中，而当在兴[5]相关情况。安岭之近傍”。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鲜卑乌洛侯国，在地豆于之北，去代都四考古的发展为寻找鲜卑石室提供了新线索。千五百余里。其土下湿，多雾气而寒，民冬1959年，内蒙古文物工作队郑隆先生等在呼伦则穿地为室，夏则随原阜畜牧。多豕，有谷贝尔盟扎赉诺尔圈河发掘古墓群，1960年再次[6][7]麦。无大君长，部落莫弗皆世为之。其俗绳发掘，并在1961年发表了调查记和发掘简报。发，皮服，以珠为饰。民尚勇，不为奸窃

4、，故在发掘简报中，他提出扎赉诺尔古墓群所属民慢藏野积而无寇盗。好猎射。乐有箜篌，木族“应属于东汉末鲜卑族的一支”。但这一认识槽革面而施九弦。其国西北有完水，东北在考古学界并未很快得到认同。1961年，黄展流合于难水，其地小水皆注于难，东入于岳先生提出另一种意见，认为“属于较典型的[8]海。又西北二十日行有于巳尼大水，所谓匈奴文化遗物”。1964年，安志敏先生认为“还北海也。世祖真君四年来朝，称其国西北没有足够的证据得出属于鲜卑人的论点，也不[9]有国家先帝旧墟，石室南北九十步，东西能肯定属于匈奴人”。直到1977年

5、，宿白先生四十步，高七十尺，室有神灵，民多祈请。推测扎赉诺尔墓群“大约是拓跋祖先推寅（宣世祖遣中书侍郎李敞告祭焉，刊祝文于室帝）‘南迁大泽方千余里，厥土昏莫沮洳’前后[2][10]之壁而还。的遗迹”。1979年，李逸友先生又进一步论证[11]《魏书·礼志》又进一步记载了祝文的扎赉诺尔古墓为东汉时期的拓跋鲜卑遗迹。全文。此后，由郑、宿、李逐步完善的观点才为人普遍魏先之居幽都也，凿石为祖宗之庙于接受。不过，郑隆先生的研究成果迅速地对历乌洛侯国西北。自后南迁，其地隔远。真君史学家的研究产生了积极的影响。1962年，马中，

6、乌洛侯国遣使朝献，云石庙如故，民常长寿先生出版了《乌桓与鲜卑》，书中引用了扎祈请，有神验焉。其岁，遣中书侍郎李敞诣赉诺尔圈河古墓的发掘情况，并认为“拓跋鲜石室，告祭天地，以皇祖先妣配。祝曰：“天卑的最初起源地在今蒙古高原的东北角，即今子焘谨遣敞等用骏足、一元大武敢昭告于额尔古纳河的东南”，“乌洛侯国在今黑龙江省皇天之灵。自启辟之初，祐我皇祖，于彼土之嫩江流域甚明。嫩江流域的西北为额尔古纳田。历载亿年，聿来南迁。惟祖惟父，光宅中河，魏之祖先的石室当在二河之间的大兴安岭原。克翦凶丑，拓定四边。冲人纂业，德声弗山脉之内。

7、《魏书·帝纪·序纪》云‘国有大鲜卑[12]彰，岂谓幽遐，稽首来王。具知旧庙，弗毁弗山’，此大鲜卑山当在今之大兴安岭的北段”。亡。悠悠之怀，希仰余光。王业之兴，起自皇马长寿先生对石室和大鲜卑山位置的判断，与祖。绵绵瓜瓞，时惟多祜。敢以丕功，配飨于郑隆先生发现扎赉诺尔鲜卑墓群不无关系。上天。子子孙孙，福禄永延。”敞等既祭，斩桦述学术成果的积淀为嘎仙洞遗址的发现奠定木立之，以置牲体而还。后所立桦木生长成了重要基础。林，其民益神奉之。咸谓魏国感灵祇之应1979年，米文平先生在以往研究成果的基[3]也。石室南距代京可四千余里

8、。础上开始寻找鲜卑石室。1979年9月，米文平由于学者们对上述文献记载中的乌洛侯先生等首次探查嘎仙洞之后推测嘎仙洞即鲜[13]国、地豆于、完水、难水、幽都等的认识不同，从卑石室。为了证实此推测，1980年1月、6月、[4]清代以来对鲜卑石室位置的判断，莫衷一是。7月，米文平先生等又三次探查嘎仙洞，终于在其中日本学者白鸟库吉先生的认识最接近后第四次探查时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