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度过密化 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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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制度过密化：村民自治不能承受之重以广东FB村为例的实证分析蒋达勇王金红摘要：本文以广东FB村为案例，从制度供给是否超过实际制度需求、外生性制度是否对内生性制度造成挤压这两个分析向度出发，通过对国家层面、地方政府以及村级组织村民自治制度建设情况的考察，分析认为制度过密化是村民自治制度建设的一种实然状态，已成为影响村民自治健康发展的不能承受之重，并进一步分析了造成村民自治制度过密化的原因，防止村民自治陷入更为严重的制度过密化陷阱。中国农村村民自治在经历了20年发展之后目前进人发展的瓶颈阶段。对此，不同的学者从不同的视角提出了颇有价值的理论解

2、释。在实地调查和分析大量材料的基础上，我们提出了“制度过密化”的理论假设，认为村民自治的发展瓶颈是村民自治在追求制度化的过程中大量嵌入性制度供给超过实际制度需求，出现制度过剩和内在冲突，并最终导致村民自治制度边际效用递减的结果。为了对这一问题做更为深入的研究，本文试图通过对广东省FB村村民自治制度建设实际情况的案例分析，对这一理论假设进行验证。2006年7月以来，我们在某大学驻村工作组的协助下，先后四次在广东省YD市(县级市)H镇FB村及周边村庄调查。YD市地处广东省的中北部，是珠江三角洲与粤北山区的结合地带，经济发展以农业为主。该地区

3、经济社会发展居广东全省的中下水平。FB村位于YD市西部，总面积21．76平方公里，总人口4256人，共738户农户。全村共有27个村民小组。FB村有两个特点：一是人多地少，土地质量差。这种客观情况使得村民很少能依靠农业致富。二是村集体经济薄弱，农民收入偏低且贫富差距大。村民多数依靠外出种菜或打工，留在村里务农的大部分农户都比较贫困。就FB村的经济社会发展总体水平而言，该村与发达的珠江三角洲地区农村存在较大差距，而与广大内地农村更为相似和具有可比性。因此，选择将FB村作为研究案例，对于研究农村村民自治问题，具有广泛的代表性和普遍意义。·本

4、文是王金红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地方政府涉农政策同农民参与的互动研究”(项目编号：05BZYAX／7)的相关成果。①参见李凡主编《中国基层民主发展报告2oo4)，知识产权出版社2005年版，第l一1l页。②王金红、蒋达勇：《制度过密化：解释村民自治发展瓶颈的一种理论假设>，《华南师范大学学报)2oo8年第2期。另见《制度过密化对村民自治发展的影响》，《中国社会科学文摘)2oo8年第9期。·3l·一村民自治制度过密化的评判标准、所谓村民自治“制度过密化”，是指各种外生性的制度嵌入超过了村民自治实践对制度的实际需求，形成了对内生性制度空间的

5、挤压，从而导致制度边际效益递减，并最终对村民自治实践形成阻碍的情形。讨论村民自治是否存在“制度过密化”，其判定标准主要包括：(1)制度供给是否超过实际制度需求；(2)外生性制度是否对内生性制度空间形成挤压。第一个标准，制度供给是否超过实际的制度需求。所谓制度均衡，就是人们对既定制度安排和制度结构的一种满足状态或满意状态；从供求关系来看，当影响人们的制度需求和制度供给的因素达到一定时，制度的供给适应制度的需求，亦即现有的制度安排和制度结构已达到了理想的境地，再也没有调整的必要了。与制度均衡相对应的另一种制度需求与供给结构关系，就是制度非均

6、衡。所谓制度非均衡，就是人们对现存制度的一种不满意或不满足，欲改变而又尚未改变的状态。在实际社会经济发展过程中，制度非均衡是“常态”。它主要有两种类型：制度供给不足和制度供给过剩。制度供给不足是指新制度服务需求的产生往往先于制度实际供给的形成，从而造成制度有效供给不足。制度供给过剩则是指制度的增长超过了制度的实际需求而形成的制度剩余状态，导致制度的增长与制度的边际效益递减同时存在，这种现象就是本文所说的“制度过密化”。第二个标准，外生性制度是否对内生性制度空间形成挤压。新制度主义认为，从规则的起源来看，制度可以分为内生性制度(又称内在制

7、度)和外生性制度(又称外在制度或嵌人性制度)两类。内生性制度是从人类经验中演化出来、体现着过去曾最有益于人类的各种解决办法，如习惯、伦理规范、良好礼貌和商业习俗等。我们日常生活中占有重要地位的规则多数是在社会中通过一种渐进式反馈和调整而演化、发展起来的内生性制度。①外生性制度是由统治共同体的政治权力机构自上而下地设计、强加于社会并付诸实施的制度规范。它们被清晰地制订在法规和条例之中，并由一个诸如政府那样的、高踞于社会之上的权威机构来正式执行，对社会成员的行为具有规范性影响。目前运行于我国村民自治实践中大量的制度设计，同样可以分为内生性制

8、度和外生性制度两大类。所谓村民自治制度体系中的内生性制度，是指源于村落共同体中村民长期共同生活经验积累，与村民自治中“自我管理、自我教育和自我服务”精神自然契合的习惯、习俗和规则等。这种内生性制度既包括在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