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规则与法治_中国难题_的挑战_叶竹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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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3年第3期法律科学(西北政法大学学报)·15·文章编号:1674－5205(2013)03-0015-(009)非正式规则与法治:“中国难题”的挑战叶竹盛(香港中文大学法律学院，香港)〔摘要〕主流观点认为，中国法治建设的最大动力和最大希望都来自对经济发展的追求，但是“中国难题”对此提出了挑战，其对非正式规则在中国经济发展中的正面意义的肯定，切断了法治发展的“社会基础论”的逻辑链条。非正式规则的流行及国家层面上的附和不仅弱化了自下而上推动法治变革的意愿，也同样阻碍了法治在“顶层设计”的突破。非正式规则虽然在一定时期内能够承担推动经济发

2、展的功能，但是却可能造成多种法治缺陷，甚至可能使正式制度长期受到压抑，无法突破僵局。〔关键词〕非正式规则;法治;法律与发展;文化生发论;社会基础论Abstract:InChina，itisconventionallyheldthattheinformalrulesarebeneficialtothedevelopmentoftheruleoflawinthattheymaypromotetheeffectivenessofenactedrules．Conversely，thisarticlefocusesonthenegativeeffe

3、ctoftheinfor-malrulesonthedevelopmentoftheruleoflaw，andarguesthattheprevalenceofinformalrulesinChinesemarkethasbeenoneofthemajorobstaclestotherealizationoftheruleoflawinChina．Mostpeoplebelievethatthepursuantofeconomicdevelopmenthasbeenthemajordrivingforceandlocusofhopeoft

4、heChineseruleoflawproject．However，thetheoreticalfoundationofthisbeliefhasbeenchallengedbythe“China’sPuzzle”，whichallegesthatinformalruleshavesubstitutedforformallawsinpromotingeconomy．Theprevalenceofinformalrulesandtheofficialencouragementorimplicitacknowledg-mentofithave

5、notonlydiminishedthewillfromthebottomtopushforwardlegalreform，butalsoinhibitedthedetermina-tionfromthetoptoemployfundamentallegalreformplan．Informalrulesmaybeabletosupportgrowthwithincertainperi-od，buttheywillalsocausevariouskindofdeficientRechtsstaat，orevenpossiblyleadto

6、longtermpoliticalequilibriuminwhichthereisnoroomfortheruleoflawtooperate．KeyWords:informalrules;theruleoflaw;lawanddevelopment;culturalapproach;socialapproach中图分类号:DF0－052文献标识码:A在最宽泛意义上，法治是指存在一套符合普遍非正式规则的范围很广，类型也具有多样性。对性、可预见性等理性化标准的正式规则。正式规则通于这一概念可能存在三种谬误。首先，将非正式规则过官方渠道制定

7、和实施;与此相对，非正式规则指不等同于具备文化根基的传统规范;其次，将非正式规在官方保障之下，但是在一定范围内被人们所接受和则等同于民间规范，与政府和公权力无关;再次，认为实践的社会规范。在中国，对于非正式规则与法治的非正式规则都是本土的，内生的。在制度经济学的定关系，流行观点是，中国过去三十年“立法中心主义”义中，非正式规则(或制度)包括关系网络、庇护关〔1〕726－727的法治发展路径没有注重发现、融合非正式规则，因系、腐败、黑帮等等。显然，这些非正式规则中此是有缺陷的。这一类观点一般认为，只有与本土的有些与文化传统并无直接关系，例如

8、黑帮;有些则与非正式规则相吻合，制定出来的正式规则才更有可能公权力关系紧密，例如任人唯亲(cronyism)、庇护关具备有效性，得到顺利实施①。这种观点强调的是非系和腐败;有些则跨越国界和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