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寻它千百度——记梦中的那簇虎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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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梦里寻它千百度——记悬崖上的那簇虎耳草摘要:本文以沈从文《边城》中翠翠的梦境和梦境中的虎耳草为主要分析对象。分析翠翠对二老的真挚、纯朴、动人的爱情。具体分析虎耳草这一重要意象出现时，翠翠的心理变化，并结合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研究翠翠唯一一次梦境和梦境中的虎耳草对翠翠爱的表达的作用。关键词：虎耳草潜意识梦境爱一座白塔，一弯溪流，一个老人，一个女孩，一只黄狗，还有一个名叫茶峒的小山城。构成了沈从文笔下的世外桃源一般的湘西世界。翠翠与二老没有结果的爱情也不禁叫人唏嘘慨叹。初识边城是在高中语文课上，当时只觉沈从文的文字说不出的温暖美好，而后读完全文就一发不可收拾的一读再读，每一次

2、都是在阳光和煦的午后。每读一次都有不同感动，这让我想起了那些与我的外祖父在一起的时光。沈从文笔下的边城，最动人心魄的莫过于翠翠那段无果的爱情：一个遥远的等待，和一个还没有等到的人。诚然，他们的故事没有波澜壮阔的剧情，但是这看似平淡无奇的爱情却又一股摄人心魄的力量。在故事的最后，作者只是给读者留下了一个遥遥无期的等待。甚至有人怀疑这究竟是不是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两个人甚至没有一句缠绵悱恻的情话，也不曾有过一个凝望的眼神。那么翠翠的等待从何而来，又何去何从呢？这一切都将从那个梦开始说起。翠翠的梦中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意象——虎耳草。梦中的虎耳草看似普通，却非作者随意而定，它寄寓了作者

3、的深意。汪曾祺在他的回忆录中也曾提到过沈从文家中窗台上种植的虎耳草，可见沈从文对它的喜爱。《边城》里虎耳草也是一种积蓄着持久情感而最终喷发出来的结晶。这持续的感情源于作者对虎耳草的熟知，所谓日久生情，这一点，作者是通过翠翠的意识呈现出来的，“白日里拉船时，她仰头望着崖上那些肥大虎耳草已极熟习。”与其说翠翠对虎耳草已极熟习，不如说是作者对虎耳草已极熟习。沈从文重返湘西时仍然不自觉地流露出对虎耳草的情有独钟，“渡口悬崖罅缝间绿茸茸的，似乎还生长着许多虎耳草。”虎耳草对环境的要求不高，甚至可以说它的生长环境是比较恶劣的，它生于阴湿处和石缝间。它的个性内敛，毫不张扬，花形细小而美丽。

4、它总是在不为人们所瞩目的地方默默的绽放自己。并且有极高的药用价值，有清热凉血，解毒之功效。从某种程度上说，这是与风光美丽、人情质朴的湘西边城是相协调的，与天真清纯，美丽而质朴的翠翠也是相契合的。虎耳草除了是翠翠的另一形象，同时也是翠翠对二老爱情回应的象征。虎耳草在文中是在现实和梦境中交错出现的，每一次出现都有不同的意义，而翠翠的感情也随着虎耳草变化。《边城》共有五处涉及到虎耳草，其中有四次都是伴随着美妙的歌声的，“翠翠不能忘记祖父所说的事情，梦中灵魂为一种美妙的歌声浮起来……，去做什么呢？摘虎耳草。”这是二老傩送在碧溪岨上为翠翠唱歌的情景，歌声似乎使翠翠产生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5、，这一刻即便是在虚幻的梦里她也是最快乐的。梦境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中属于潜意识层面，二老的歌声直达翠翠的心田，那么翠翠呢？作者没有明写翠翠对歌声的回应，并且，这时翠翠并不知道这歌声是来自自己的心上人的。作者设置了翠翠在梦中摘虎耳草的情节，这是翠翠在潜意识层面上对爱情的向往，同时也是对二老的爱的回应。实际上，二老傩送认为老船夫“弯弯曲曲，不利索”并认定大老天保的死，老船夫脱不了干系，自始至终只为翠翠唱过一次歌，但这歌留给翠翠美好的体验却是独一无二的。我想，即便是在最后遥远的等待中，伴着这唯一一次的歌声，也是足够翠翠一生的回味和等候的。这歌声带给翠翠的美好，以至于在后文中祖父将

6、那晚傩送唱的十只歌通过自己的喉咙唱出来时，翠翠又为之倾心了，“自言自语说：‘我又摘了一把虎耳草了。’”可见，这歌声是翠翠梦见摘虎耳草的直接原因。在湘西苗乡以歌传情是由来已久的风习，“在苗族区域，爱情及婚姻仍延续着原始的自由形态。男女间的结识与相爱，多以对歌方式进行，任何未婚男子都有权向自己钟情的未婚女子，表达爱慕之情。照习俗，或可或否，女方都有以歌作答的义务。”文中也提到了边城“二十年前唱歌的风习，如何驰名于川黔边地”：船上的水手向吊脚楼上的情人唱歌，倾诉自己对楼上妓女的爱慕之情；真心相爱的青年男女也乐意用这种浪漫方式决定终身大事，翠翠父亲、杨兵马都在碧溪岨上向翠翠母亲唱过歌

7、；后来翠翠长大成人，顺顺家的两兄弟互明对方爱着翠翠的心后也决定以唱歌这种为当地习惯所认可的竞争来做选择。可见，曾驰名于川黔边地以歌传情的风习一直以来都是很盛行的，当地俗称“走马路”的求婚方式就是示爱者站在高崖上为心爱的人唱三年六个月的歌，直到唱到对方心动为止。这样说来，之前美妙的歌声便是傩送传给翠翠的情，翠翠接收到傩送传递来爱的信息以后直接梦到虎耳草，虎耳草自然而然成为翠翠对傩送爱的回应的象征。更值得一提的是，虎耳草本身生长在悬崖半腰上，平时不易攀折到手，而翠翠偏偏以此难得之物做为爱的回应便显出示爱者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