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长明灯》人物关系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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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来自边缘的沉重叹息——论《长明灯》人物关系结构徐礼佳（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四川南充637002）关键词：鲁迅小说；人物关系；交换机制摘要：本文从小说《长明灯》的人物关系入手，对其如何通过人物关系的建构而形成小说主题进行了一番叙事学探讨。笔者认为，在该文本中，正是由于人物的行动构成了推动小说情节发展的直接动因，并给读者造成了某种历时性幻觉。也恰恰是由于人物行动而构成的重要的人物关系构成了《长明灯》主题的重要表征，成为探讨鲁迅小说奥秘的一个独特的视角。中图分类号：I206.6正文：对鲁迅小说进行叙事学分析成为近年来鲁迅研究的重要组成部分。研究者一般都将视点聚焦

2、在鲁迅小说叙事时间和叙事视角的探讨上，并取得了一系列的研究成果；特别是将鲁迅小说的叙事分析和复调诗学结合起來，在将鲁迅研究向更深的层次上做出了很大贡献。当然，并不是所冇的鲁迅小说都适合这种模式的叙事学探讨，有研究者指出，“鲁迅的第一人称小说更吻合于复调理论，也更有可分析性。”⑴相比之下，在鲁迅的那些形式比较传统的小说里，这种复调现象就相对较弱,《长明灯》就是其屮一例。当然，这并不意味着《长明灯》不适合进行叙事分析，这里笔者将从该小说的人物结构关系入手，对其主题进行一番考察。-如鲁迅的其他小说，《长明灯》情节并不复杂：“他”要熄灭屯里面的那盏长明灯，因而被村

3、民视为一个大害、一个疯子，并最终遭到了囚禁。该小说表达了鲁迅对作为个体的知识分子现实处境和生存状态的重新审视，对其价值和作用的重新思考，并将这一审视和思考同对社会文化问题的探索加以结合的主题。由丁•都采用了“疯癫”作为小说的主要描写对彖，这样的情节和主题很容易让我们想起那篇著名的《狂人口记》。而“疯癫”作为鲁迅“为人生”小说的一个特别的意象系列,前后必然存在着某种内在的联系，然而由于叙述策略的不同，导致了两者主题之间出现了极人的差异，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小说的叙述策略对小说主题的形成所具有的推动力量。结构主义诗学认为，对文学文本的分析的要点在于找出其中构成文

4、本蕴涵的潜在结构，而这种结构必然是一个共时的系统，所以强调在文本分析屮排除丿力时性的干扰。特别是在小说文本屮，“如杲故事都是一个共时的系统，那么讲故事就是要制造出一个事件的幻觉，即历时性的幻觉o"I21P，04在《长明灯》中，正是人物的行动构成了推动小说情节发展的直接动因，并给读者造成了这种历时性幻觉。而就小说的文木而言，也恰恰是由于人物行动而构成的重要的人物关系玉成了《长明灯》主题的重要表征，值得我们做进一步的探讨。小说文本中的人物口J以分为三类，即作为“疯子”的“他”，以阔亭、方头等为代表的村民和疯子的们父四爷。在显在层面上，疯子的任务是要熄灭屯上那盏

5、从梁武帝吋代就开始点燃的“长明灯”，小说的叙述也是由这呈现在读者的面前。据说只要吹熄了这盏灯，吉光屯里从此“就不会有蝗虫，不会冇猪嘴瘟”。而和疯子构成对立的“阔亭们”和四爷就是要想办法阻止他，认为“这种了孙，真该死呵！”，这样“忤逆”的东西，不如“打死了就完了”。这样就构成了最初的两项对立,即熄灯的要求和阻止熄灯的力量之间的对立。“从某种意义上说，故事开始时是为了解决一对矛盾,但却由此派生引发出大量新的逻辑可能性，而当所有的可能性都出现了以后，便有了封闭的感觉,故事也就完了。”[3]p108文本屮这个具冇封闭性的故事是由两条线最终相交而构成的，英屮“阔亭们

6、”则是两条线相交的关键的促进力量。小说文本主耍由三个场景构成，茶馆里，破庙前，四爷客厅里。在这些场景的转换之间，“阔亭们”完成了他们的角色确认。笔者认为这一点非常的关键，和《狂人FI记》中的狂人始终处于叙述的主体不同，疯子在这里虽然通过人物的对话和直接描写仍然可以处在话题屮心的地位，然而却在文本中被挤出了话语中心，而被边缘化为一个彻底的他者。在文本的开始部分，疯子要求熄灯的行为，是通过在茶馆里的人物的对话屮呈现在读者而前的。这样的表现使得疯了的行动本身在读者面而就具有的一种他者的而非主体的价值，处在一种被观察被批判的地位上。在阔亭，方头、庄七光和灰五婶的茶

7、馆谈话中，疯子的行动的价值具有两面性。一方面，熄灯是“忤逆”行为，因为“这灯还是梁武帝点起的，一直传下来，没有熄过；连长毛造反的时候也没有熄过……外路人经过这里的都要看一看，都称赞……”，于是想要熄灯的“他”就是“不肖子孙”，“倒应该想个法子来除掉他”。可是在另一方而，熄灯行为在他们的日常生活中似乎并不是那样的重要。因为在谈论这件事情的时候，方头的一句询问阔亭“昨天的牌风可好”的话,和在他们之间关于灰五婶的双手是否“还是粉嫩粉嫩”的调笑将这件事在他们的谈话中原本具冇的中心地位迅速的消解了——疯子的行动只是“发了疯”而已，村民们认为可以做的就是“骗他一骗,就

8、治好了。”但是，那盏灯对他们而言毕竟是重要的，“不是说，那灯一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