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字通论》第四章第二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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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四章汉字的字义第二节字形和字义本节主要内容：一、“六书”简介二、象形字、指事字、会意字的表意功能三、形声字形旁的表意功能四、汉字字形的演变对表意功能的影响中国秦汉时期的学者通过分析汉字字形与字义的关系，归纳出汉字的六种构造方式：象形、指事、会意、形声、假借、转注。这就是传统所谓“六书”。“书”指文字，“六书”从字面上讲就是“六种文字”；其内涵指的是汉字的六种构造方式，也就是对汉字的结构特点归纳出来的六种条例。这种分析解说渐成风气，不断积累，到汉代经过学者们的条理化、系统化，最终形成了“六书”理论。何谓“六书”“六书”理论萌芽于春秋战国时期，成熟于汉代。春秋战国时期，人们就已经有意

2、识地分析汉字的构造了，如《左传·宣公十二年》：“夫文，止戈为‘武’。”《左传·宣公十五年》：“故文，反‘正’为‘乏’。”《韩非子·五蠹》：“古者苍颉之作书也，自环者谓之‘厶’，背厶谓之‘公’。”武：正：乏：何谓“六书”汉代的“六书”说，最有影响的主要有两家，一是班固(《汉书》撰者)，一是许慎(《说文解字》撰者)。班固在《汉书·艺文志》里将“六书”定为：象形、象事、象意、象声、转注、假借；许慎在《说文解字·叙》里将“六书”定为：指事、象形、形声、会意、转注、假借。但是班固并未对“象形、象事……”等“六书”作具体解释；对“六书”的每一书给出较为明确的定义的，在汉代只有许慎一家。许慎不仅

3、第一次对“六书”作出了具体的解说，而且将这一理论贯穿于他的文字巨著《说文解字》，因此他的影响是最大的。不过后人认为许慎“六书”的次序不如班固，所以“六书”名称用许慎的，“六书”次序则用班固的，即“象形、指事、会意、形声、转注、假借”。关于“转注”许慎《说文解字·叙》说：“转注者，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这个定义相当含混，而且除“考老”外，《说文解字》所释九千多字中，许慎并未指出哪些属于“转注”。后人见仁见智，聚讼纷纭，形成我国文字学史上一桩历时久远的公案，直到今天，究竟什么是“转注”，仍然还是个谜。裘锡圭先生指出，“这是争论了一千多年的老问题。对转注的不同解释非常多，几乎

4、所有可能想到的解释都已经有人提出过了。在今天要想确定许慎或创立六书说者的原意，恐怕是不可能的……我们应该把转注问题看作文字学史上已经过时的一个问题，完全没有必要再去为它花费精力”(裘锡圭《40年来文字学研究的回顾》，《语文建设》1989年第3期)。在《文字学概要》里，裘锡圭先生也说：“我们认为，在今天研究汉字，根本不用去管转注这个术语。不讲转注，完全能够把汉字的构造讲清楚。”关于“转注”建类一首：“建”是建立，“类”指义类，“一”是统一，“首”指部首。建立一个义类，并为这个义类统一安排一个部首(《说文解字》中“老”是一个部首，该部首下辖“耋耄耆耇考孝”等字)。同意相受：“意”指字的

5、具体意义，“同意”指转注字和本字不仅属于一个义类，而且具体意义还要相同。“相受”指可以互相容受，也就是可以互相训释，意义相同自然便能互相训释(《说文解字》“老”下曰“考也”，“考”下曰“老也”)。从这两句定义可以看出两点：一，两字同部(同部则字形相似)；二，两字同义。此外，由许慎所举转注例字“考老”可以看出，两字音近。因此转注的条件有三：（1）形似；（2）义同；（3）音近。建类一首，同意相受，考、老是也。关于“转注”那么这种字形相似、字义相同、字音相近的转注字是如何产生的呢？主要原因是语音的差别(音虽近却不同)要求体现在字形上(形虽近却不同)。语音有古今的变化，也有地域的差别，为了

6、在字形上反映这种变化和差别，便给原字加注声符或变换声符，这就是转注。拿许慎所举“考老”来看：“老”是个象形字，象一个长发、曲背的老人扶着拐杖的形象。后来这个概念的语音发生了变化，为了反映这种变化，便在“老”字的基础上加注一个声符“丂(kǎo)”，形成一个新的字形“考”(省去“老”字的一部分，再加上声符)，“考”便是“老”的转注字。当然，语音的变化是一个渐变的过程，不可能一下子变得截然不同，这就是“考”“老”音近的原因。形近是因为转注字是以原字的字形为基础进行改造的；义同是因为转注只反映语音变化，意义未变。老：考：关于“转注”再如“豕”是猪的象形字，由于各地的方音不同，有的地方猪这个

7、概念语音像“者”，有的地方猪这个概念语音像“希”，于是分别在“豕”的基础上加注声符“者”和“希”，形成“豬”字和“豨”字，“豬”和“豨”便是“豕”的转注字(都是记录猪这个概念，只是字形和字音略有不同)。可以看到，转注字必定是形声字，因为它是在本字的基础上加注声符而形成的。因此“转注”实际上讲的是一类形声字的来源问题。既然它是形声字，我们按照形声字的特点去分析它的构造即可，而不必去理会它是否为转注字(也就是不必理会这种形声字的来源)。裘锡圭先生之所以说“不讲转注，完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