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冯延巳词之_堂庑特大_.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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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东南学术》2012年第3期论冯延巳词之“堂庑特大”李茜茜摘要:冯延巳词在情感表达、心理空间的封闭与拓展方面皆突出地表现出“不失五代风格，而堂庑特大”的特质:一是在情感表达方面，冯词在沿袭五代词风惯有的绮艳风貌的同时又呈现出独立于五代风格的深刻内蕴;二是在词作心理空间的拓展方面，词人总是将情绪囿于封闭的空间之中，但是又于其中寻求情绪的释放口，并使之达到绵长释放的效果。关键词:冯延巳;堂庑特大;情感表达;心理空间;封闭与拓展中图分类号:I207．2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1569(2012)03－0208－08冯延巳是晚唐五代时期与温庭筠、韦庄和李煜并称的四

2、位最重要的词人之一，同时，亦是其时存词数量最多的一位重要词作家。他的词不仅在一定程度上摆脱了五代“花间”词风的熏染，拓展了词的境界，深化了词的抒情品味，而且还影响了北宋晏殊、欧阳修等一批词人的创作，为开启北宋初期词风作出了重要的铺垫和贡献。诚如王国维《人间词话》所云:“冯正中词虽不失五代风格，而堂庑①特大。”这一评价是十分中肯与精辟的，通过阅读冯延巳之词，发现冯词在情感表达、心理空间拓展等方面皆突出地表现出此一特质，具体来说，有以下两方面:一是在内容上，冯词以其情感表达的双重性一方面依旧沿袭了五代词风中缠绵盘郁的男女情爱的主题，另一方面又呈现出超越五代风格的表现人生意

3、义的深刻内蕴;二是在形式上，冯词十分注重心理空间的拓展，总是首先将情绪囿于封闭的空间之中，但是又于这封闭的空间之中寻求一个情绪的释放口，并利用时间的绵延性令这一情绪达到绵长释放的效果。可以这样认为，心理空间的封闭与拓展反映在文本创作方面则是一种形式上的创造，而这种形式的具体实施则是依赖于情感表达方面的体认。于是，这两方面互为表里、互相渗透，构成冯词之特质，具体从以下两个方面阐释。一、情感表达之双重性冯词情感表达之双重性在于一方面表现出五代词作惯有的缠绵盘郁的男女作者简介:李茜茜，复旦大学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中心博士。208《东南学术》2012年第3期情爱的风格情调，另一方

4、面又呈现出超越男女情爱的更深层次的关于人生的思②考，从而令词作具有了一种雍容典雅的艺术品格。首先，在继承了五代词作固有风格方面，冯词在绝大部分的题材选择上依旧与五代词无异，主要涉及筵游享乐、男欢女爱、相思离别、春愁秋怨之属。如陈世修《阳春集序》所载:“公以金陵盛时，内外无事，朋僚亲旧，或当宴集，多运藻思，③为乐府新词，俾歌者倚丝竹而歌之，所谓娱宾而遣兴也。”这说明有相当部分的冯词是作于筵游活动中，具有“娱宾遣兴”的作用。结合具体词作，如《虞美人》(画堂新霁情萧索)、《虞美人》(玉钩鸾柱调鹦鹉)等，可以发现，冯词中物是“珠箔”、“玉钩鸾柱”、“云屏”之类的精致器物，人是

5、“洞房人”，事是闺妇人的“旧欢抛弃杳难寻，恨沉沉”、“云屏冷落画堂空，薄晚春寒无奈，落花风”，于是冯词不可避免地拥有五代词中普遍存在的缠绵盘郁的男女情爱的艺术特质。其次，冯词作为南唐成就最高的词作之一，在于利用词作在抒情表意方面的方便性，开创了词作于“娱宾遣兴”之外的理性思考的功能范畴，从而具有“深美闳约”、“堂庑特大”的艺术特质。正如叶嘉莹先生所认为，“冯、晏、欧阳皆能于小词中传达出一种感情之境界，此种境界之具有，为词之体式自歌筵酒席之艳歌转入士大夫手中之后，与作者之学识襟抱相结合所达致之一种特殊成就，为词史④之一大进展，而冯延巳正为此种演进中承先启后之一重要作者。

6、”就词作阐发的情感特质而言便逐渐发生质的变化，除却男女情爱所引发的惆怅之情，个人内心因人生易老而引发的心灵触动之类的情感需求开始融化其中，声色娱人的创作契机已逐渐开始转向抒情遣怀。长久以来所形成的诗言情、词娱人的固有创作模式已经被悄悄地打破，词不再是过去的娱宾遣兴的工具，而开始熔铸人生思索的深层主题。由此可见，冯词中流露出的情感———因个人的生存境遇所产生的惆怅之情是具有历史的超越性。如:昭阳记得神仙侣，独自承恩。水殿灯昏，罗幕轻寒夜正春。如今别馆添萧索，满面啼痕。旧约犹存，忍把金环别与人。(《采桑子》)是词上下二片在描写人生境遇方面呈现出较大的反差，虽然就词面而言，

7、主要写宫女受宠与失宠前后的境遇反差。得宠之际，尽管“罗幕轻寒”，但仍可感受到如春日般的温暖;失宠之后，只能是“满面啼痕”。综观全词，主要围绕男女情爱展开，以“独自承恩”、“水殿灯昏”来表现男女主人公之间的情爱缠绵与热烈，以“别馆添萧索”、“满面啼痕”来表现情逝以后的悲凉与伤感，这是冯词在继承五代词风上的一贯特点。而词末的“旧约犹存，忍把金环别与人”一句却在此前营造的情感基础上透露出不舍的情结，结合词人的生平与政治遭际，应有其个人的人生思索于其间。那么，既然冯词中透露出的是浓重的愁绪，是何原因致使冯词能够在秾艳热烈、绮丽婉媚的五代词风的背景下，呈现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