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泰州学派王艮“艮”字读音的思考.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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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泰州学派王艮“艮”字读音的思考方志远2013-2-205:10:31来源：《光明口报》（2013年02月20日11版）“艮”为“八卦”、“六十四卦”之一，古读“古恨切”，去声，现代汉语读音为"gen",第四声。Z所以把这个字单独提出，是因为它牵涉到明代著名学者、泰州学派创始人王艮。黄宗羲《明儒学案》说：“阳明先生之学有泰州、龙溪而风行天下，亦因泰州、龙溪而渐失其传。”比起“龙溪”王畿，“泰州”学者更有一番景象，更有一种聪明，而这种聪明却是常人“不可到处”。所以《明儒学案》记王畿，尚归于“浙小王门学案”；而于泰州，为突出其独树

2、一帜，直称“泰州学案”。作为泰州学派的创始人王艮，早已被研究者定位为“哲学家”或“思想家”。所有肖代屮国大陆及港台、欧美出版的小国哲学史、屮国思想史及宋明理学史著作，都不会忘记王艮。既然是哲学家或思想家，那么，他的名字肖然应该是有深意、有内涵的。所以，人们也就理所当然地将王艮的这个“艮”和八卦的“艮”联系在一起，读为“gen”o一切都是约定俗成的，学者在著作屮无需为读音作注，教师向学生讲述时也不需要作解释，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但问题是，王艮的这个“艮”果真应该理所当然地读“gen”吗？王艮的名字就一定是要和卦象联系在一起吗？凡是

3、“哲学家”、“思想家”,他们名字就一定是不同凡响、一定是另有深意吗？其实未必。阳明门人钱德洪、王畿等人所编《阳明年谱》记：正德十五年九月，王阳明（守仁）在江西巡抚衙门讲学，有“泰州王银服古冠服”请见。经过一番舌战，王银为王阳明的学问所折服，请执弟子礼。阳明“易其名为艮，字以汝止”（《王文成全书》卷33《年谱二》）。晚明大儒刘宗周《人谱类记》复述了这个故事,特别提出：“心斋初名银。是日，阳明易银为艮。”（《人谱类记》卷上《体独篇》）黄宗羲与王阳明同乡，又师事刘宗周，与王学有极深的渊源，《明儒学案》自然表现出对王学的极大“同情”，而

4、于王艮，更多了几分景仰。故《明儒学案》记王艮往南昌见王守仁，绝口不提“王银”，更删去了王阳明为王银更名之事。但是，《明史•儒林传》的《王艮传》却恢复了被黄宗羲删去的这个环节，兹录相关文字及王艮的出身如下：（王）艮字汝止，初名银，王守仁为更名。七岁受书乡塾，贫不能竟学。父灶丁，冬晨犯寒，役于官。艮哭曰：“为人子，令父至此，得为人乎？”出代父役，入定省惟谨。艮读书，止孝经、论语、大学，信口谈说，屮理解。有客闻艮言，诧曰：“何类王屮丞语？”艮乃谒守仁江西，与守仁辩。久之，大服，拜为弟子。明日告之悔，复就宾位自如。己心折，卒称弟子。（《

5、明史》卷283《儒林传二•王畿传附王艮传》）此后的各种有关著述，特别是半代有关王艮的著述，大抵是依据上述材料。从这些材料屮，以及同时代钱徳洪、罗洪先、唐顺之及稍后的王世贞、邹元标等人的记载，我们可以对王艮的情况作一个最简洁的概括:“王艮”本名“王银”，其父为两淮盐场的灶户，同时也是小盐商。王银自幼是父亲煮盐、卖盐的帮手，虽然随身总是带着书，读书的范围却只限于《孝经》、《论语》、《大学》等。但是，读书不多的王银，却极具悟性、极爱思考、极喜辩论。成年后阅历曰广，聚众讲学，从学者多为农工商贾、贩夫走卒。在得知王阳明在江西讲学且其说与己

6、相似后，王银于正徳十五年前往南昌，寻找王阳明进行驳难。经过数番舌战，极有悟性但毕竟是“野路子”和“绿林手段”的王银，被同样极有悟性、同样有野路子和绿林手段但又是“科班出身”且身居高位的王阳明所降服，成了王门弟子。王阳明为王银更名，改“银”为“艮”，并取了一个“汝止”的表字。在理清了这个过程之后，我们可以回到作为哲学家或思想家的王艮的这个“艮”字，到底该读"gen"还是“yin”?在屮国的古字屮，“艮”至少有四种读音，代表着不同的意义，兹逐一•用现代汉语读音标出。其一:“gen”，第四声。此为易经卦名，乂为方位名。（余解从略）其二

7、“gen”,第三声。形容性格耿直、语言粗俗。其三:“yin”,第二声。此为“银”之异体字。其四:“min”，第二声。此为“民”之异体字。王阳明为王“银”改名，去“金”为“艮”，完全有可能是把这个“艮”视为八卦之一的“艮”O彖曰：“艮，止也。时止则止，时行则行。动静不失其吋。其道光明。”（《周易•第五十二卦》）故王阳明以“汝止”为王艮（银）的字,这应该说是有深意的。但是，在既没有广播电视，更没有互联网的明代，难以想象王艮口己或他的老师王阳明、弟子徐樋等人会向大众发布一个书面声明：王“银”先生已更名为王“艮”,此“艮”为八卦中之“艮

8、”,故当读“gen”o特别是那些早已经知道“王银”大名的追随者，更需要获取这一更正信息。否则，大家岂不全读错了？所以，能够作出的解释或许应该是这样：王阳明及王艮己既有可能把这个“艮”视为八卦之“艮”,也有可能把“艮”作为“银”之界体字之“艮”。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