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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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5年12月25日星期日　　　　说是最冷，应该是感觉。落雪之后，都是格外的冷。　　清晨出去扫雪。先生戴厚厚的棉帽，手套。我收拾了炉子，也穿戴了出来帮忙。天不晴朗，太阳在乌蒙蒙的云层后面躲着，偶尔露一下脸，苍白，仿佛被冻得失了血。干活时，没觉得冷，风飒飒的，凉凉的地刮着脸。先生说，不用你干，进屋吧。没事。　　我干轻的。花墙上，台阶上的雪清扫得干净些　　先生有力气，推版前一个冬天坏了，今年的雪小，雪落了，现弄来不及，先生用扫帚反过来推，却也是同样的效果。好在，雪极轻。冷天下的雪呈棉絮状，不易抱团，厚厚的

2、一层也仿佛飘着散着。初冬下雪则是另外的样子，下着，暖着，雪粒便下沉，结实地附在地上，这和了孩子的心，信手捏个雪球，雪仗是冬天里最浪漫的游戏。现在已经是深冬，孩子们被管在家里，太冷了，极容易就冻坏了手和脸。没有孩子的玩耍的雪天，少了趣味儿，还平添了大人的忙碌。白白的雪和白白的棉絮是同样的色泽，却有相反的冷暖。造物主常常开着人类的玩笑，把一样的东西放在两个极端去体会。　　　　天气预报不能全信的。预报只有零下21度至17度，实际的温度绝对不止这样，那是平均值，山区肯定要冷。风从山口蹿进来，小镇偏偏是个盆地，风

3、进来就出不去。　　中午时温度还在下降，到了傍晚更甚了，冷得一点都不圆滑，让人想到一些人心，那些永远也暖不过来的人心就像这个寒冷的冬天一样，一定有一张不着人喜爱的脸。　　　　从自己的房间往母亲的房间紧着跑，懒得戴帽子，好在，没有冻冷，就进了屋。蛋蛋也跟着跑。凉气随着跟进来，呼呼的白气冲浪一样。　　母亲在收拾青鱼。　　这鱼吃不得，看着好好的，泡软了就烂了膛。母亲边收拾边觉得可惜。　　青鱼不比新鲜活鱼，是不是青鱼出水之后冻入冷库时就已经是变质呢。　　谁知道。　　母亲倒掉脏水，鱼杂碎留着喂鸡。蛋蛋在泔水桶边上转

4、悠，母亲吆喝着把蛋蛋哄出厨房。　　炉火有点弱，透一透，压上煤块，进客厅抱着蛋蛋玩。蛋蛋在怀里很乖。　　逗逗在我的房间。我给逗逗下命令，吃饭之前不许过来。她已经几个月没写毛笔字了，刚刚还过来，说没有宣纸了。　　好不容易治小东西答应写字了，又没有纸了，情急之下，告诉她，把用过的纸反过来。逗不同意。那就用报纸吧。　　你随便。只要写就行呀。这个小脑袋很难剃。　　她管教画画的老师叫大师。全班只有她一个这么叫。她的老师不生气。这个小家东西能处好很多关系。她在学校是班长，班里有一个十六岁的降级男生很听她的话，为此我还

5、替她捏了一把汗。　　有天，她说，班里的四只“蚊子”把她好顿叮。她给四个代“wen”字的同学，全排成号叫成了“蚊子”。她说，可惨了。她们逮住她，把她挤到墙角，治得她快没气了。　　没气的感觉什么样呢。应当挺危险的。　　炉火旺了，做粥，做鱼。放油，放糖，放大料，放一两枚辣椒，几样一起熬着，油变成红色时，鱼下锅，火爆地响，连续地放，油水翻着花，鱼瞬间焦黄，浇上醋。醋一定要先搁的，去腥味，还不至于酸。煎得差不多了，溜边搁几片五花肉，放清水，接下来就是慢慢地炖着了。　　母亲从外面抱回来粗大的木头头儿，烧火炕的。天冷

6、了，一定要多烧些，夜长，凉得快。冷空气在火熄了之后，会反灌，热热的被窝在寒冷的冬天常常装不下一夜的温暖。　　偷看母亲的手。那双手粗糙，结着厚厚的老茧。母亲不用我去外面拿东西，我常常用来敲字的手看起来滑润、光泽。对母亲实际的关怀并不比隆冬的天气更贴近母亲，祝祷着，天还是快点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