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趣”他说“闲”,其实“苦味”深深含-论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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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岳霖先生》一文中，写到金先生有趣的事情颇多。样子有点怪(帽檐压得比较低、脑袋微仰、镜片一只白一只黑、穿烟草黄色的麂皮夹克、走路深一脚浅一脚)；提问方式别出心裁(“今天，穿红毛衣的女同学回答问题。”)；幽默的答问(以奇奇怪怪的问题回答奇奇怪怪的提问)；对于别人看来枯燥的学问的回答(“我觉得它很好玩”)；与王浩对话(学生里最突出的是王浩。金先生讲着讲着，有时会停下来，问：“王浩，你以为如何?”这堂课就成了他们师生二人的对话。)；讲座不循规矩(“小说和哲学没有关系”、捉跳蚤把玩)；单身汉生活(和大斗鸡同桌用餐、与教授的孩子

2、比试水果的大小)；接触社会(坐在平板三轮车上东张西望)。在有趣的背后，其实还能读出很多并不有趣的东西。样子有点怪，因为有眼疾，值得同情(并不有趣)。提问方式别出心裁，说明教学随性。以奇奇怪怪的问题回答奇奇怪怪的提问，说明注重教学的生成性、启发性。对于别人看来枯燥的学问的回答，这是对专业的热爱(并不有趣)。与王浩的课堂二人对话，这是负责的精神，因材施教。讲座不循规矩，为人为学不羁所限。单身汉生活，则可看出有颗单纯、赤子之心。80岁仍要接触社会，这是一个为人天真、追求与时俱进的人。和金岳霖先生同时代的哲学家冯友兰先生说：“他(

3、金岳霖)的风度很像魏晋大玄学家嵇康。”“越名教而任自然”，天真烂漫，率性而为。他认为这几句话可以概括嵇康的风度。这话对于金先生的风度也完全可以适用。”他还说：“我想象中的嵇康和我记忆中的金先生，相互辉映。嵇康的风度是中国文化传统所说的‘雅人深致晋人风流’的具体体现。金先生是嵇康风度的现代影子。”本文中间插入或延宕的与金岳霖不甚相关的闲谈或闲论不少，这和本文行文散漫而有致、平实而有味这一特点有关。一般说来，闲笔是指文中随意点染、插入或延宕的部分，可以是一段闲_．．_。、融_NewUniversityEntranceCExam

4、ination课本回声·课文深处谈、一处闲论甚或一方闲景。联大的教授穿衣服是各色各样的。闻一多先生有一阵穿一件式样过时的灰色旧夹袍，是一个亲戚送给他的，领子很高，袖口极窄。联大有一次在龙云的长子、蒋介石的干儿子龙绳武家里开校友会，——龙云的长媳是清华校友，闻先生在会上大骂“蒋介石，王八蛋!混蛋!”那天穿的就是这件高领窄袖的旧夹袍。有这一处闲笔，我们就可理解，金先生的衣着奇怪也只是其中的一位，他并不是标新立异，而是当时联大包容的风气使然，侧面反映了教师们充分保留了各自的个性；闻一多可以在公开场合大骂蒋介石，也可窥见联大思想自

5、由的状态。当时物价飞涨，而教授薪水微薄，而国民政府“前方吃紧，后方紧吃”，使得当时西南联大的教授们放下斯文和自尊，历史学家吴晗被迫出售珍藏的明史善本书，联大梅贻琦校长的夫人卖糕点补贴家用，社会学家费孝通卖大碗茶⋯⋯但在那么艰苦的环境下，他们仍然在各自领域做出了杰出的贡献。民国知识分子磊落的人格魅力，他们在苦难遭遇面前不妥协的执著精神．尽在这些闲笔之中了。另一处闲笔这样写：王浩现在成了洋人——美籍华人，国际知名的学者，我实在想象不出他现在是什么样子。⋯⋯王浩的学问，原来是师承金先生的。一个人一生哪怕只教出一个好学生，也值得了

6、。当然，金先生的好学生不止一个人。俗话说，名师出高徒，王浩的成就衬托了金先生的学问，也增强了真实感，加重了对金先生的评价分量。看似轻提一笔，其实分量不小。文中除了“闲笔”之外，还有曲笔，把不能说、不好说的委婉地、曲折地说出来，这才是此文更深的用意所在。沈从文说，“你们能欣赏我故事的清新，照例那作品背后蕴藏的热情却忽略了；你们能欣赏我文学的朴实，照例那作品背后隐伏的悲痛也忽略了”。我们也要能读出汪曾祺文中隐伏的悲痛。“我开剃头店的进款比交通部秘书的进款独立多了，所以与其做官，不如开剃头店，与其在部里拍马，不如在水果摊子上唱歌

7、。”这样一个有着对独立、自由精神执著追求的知识分子在最能出成果的中年、晚年，“其余还有什么，我不清楚，须f'1王浩。”没有更多的论著，不能说不是一个时代的错误。这样的字里行间蕴藏着汪曾祺对自己老师沈从文先生那一代知识分子的深深悲哀。如此才能更全面的把握金先生，才能更深入的了解一个文革中走出来的老人对西南联大的追怀和想念。金岳霖晚年对自己的选择有沉痛的反思，但他的话说得很含蓄。他说：“在解放前，我没有搞过什么政治，那时我似乎有自知之明。我在解放后是不是失去了这个自知之明呢?解放后，绝大多数的人都心明眼亮起来了，难道我反而糊涂

8、了?我也没有变成糊涂人。事实是既有政治，也是‘政治’。”金岳霖其实想要说的是，多数人放弃了独立性，他也就不再坚持了。，。-◆NewUniversityEntranceExamination一嘲“我对金先生所知甚少。希望熟知金先生的人把金先生好好写一写。联大的许多教授都应该有人好好地写一写。”文章结尾简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