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进就业 德国劳动力市场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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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促进就业：德国劳动力市场改革朱玲[收稿日期]2008-02-13[作者简介]朱玲（1951—），女，安徽寿县人，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研究员。本文乃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德学者对话项目”代表团赴德考察报告之一。此番考察由德国技术合作公司（GTZ）资助，由GTZ驻北京办事处项目官员StefanStaehle先生负责联络并全程陪同，曾雪华女士提供翻译服务。代表团从对话机构组织的研讨会和德方专家提供的文献信息中受益良多。笔者在写作中，尤其得益于求教德国就业研究所(IAB)的Kruppe博士。文中图形为金成武和姚宇绘制,英文提要经潘家华博士润色。

2、谨在此一并致谢。（中国社会科学院经济研究所）[摘要]自2003年始，德国推行了一系列劳动力市场改革措施。改革的取向，是放松劳动力市场管制从而增强就业灵活性。为此，德国政治家和经济学人做了大量社会动员工作。在理论上，强调向有关社会市场经济制度的基本思想回返，将就业安全性与灵活性相结合。在政策设计中，对劳动和社会保障管理系统实行“去官僚化”改造，变革社会救助和失业保险条例，激励失业者从事灵活就业。同时，辅之以对人力资本的大规模公共投资，并以就业目标为导向，在职业培训和中介领域引入竞争机制。在经济整体向好的形势下，德国改革取得了就业形式多样化

3、和失业率下降的成果。这其中的理论和制度创新，值得中国决策者和公众借鉴。[关键词]德国；就业灵活性；社会保障[中图分类号]F24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2008年1月19日，笔者参加中国社会科学院代表团赴联邦德国考察一周。此间诺基亚投资转移事件成为德国新闻的一个热点，本文拟将由此案例切入，根据访德座谈记录和对话机构提供的文献，简介近年来德国劳动力市场的改革背景、政策措施以及改革成效，并对其中具有普遍意义的经验加以讨论和归纳。一、诺基亚“关厂”与就业岗位的国际竞争多年前，诺基亚公司与北威州政府签订了一个为期12年的协议，前者在波鸿（B

4、ochum）投资建厂，后者提供大约900万马克的补贴。工厂自1989年始投产，为诺基亚的全球市场生产移动电话。到2000年，波鸿工厂雇用人员达3000个。此后，公司为了降低工资成本，一方面逐步裁员，从总量上削减工作岗位；另一方面，增加临时工，减少长期工。到2008年1月15日关厂时为止，雇用人员仅2300多个，其中将近1/2为临时工。德国工会联合会国际和欧洲工会政策部主任Lutterbach博士强调说，这些临时工实际上是长期雇用，但是就业保护程度却远远低于长期工。102005年，波鸿工厂的工人每周工作时间不到35小时，税前月工资在160

5、0-2200欧元/人之间。据德国媒体报道，这个工厂一直运营良好，2007年依然盈利。然而诺基亚公司却认为，就降低全球市场成本、提高效率的要求和增强企业的灵活性而言，在德国生产移动通信设备已不再可行，因此才不得不做出这个艰难的关厂决定。这个决定一经公布，德国朝野顿时群情激愤。诺基亚关厂不仅直接导致2300多人失业，而且还减少了那些与波鸿工厂相关的生产和服务企业的订单，最终将会使就业岗位的缩减呈现乘数效应，并因此而对地方社会经济造成沉重打击。厂里的雇员及其家属连续几天集会抗议，德国钢铁（制造）行业工会（IG-Metal）组织其它企业和城市的

6、工会会员前往声援。北威州的经济部长也在电视采访中，要求诺基亚公司至少偿还建厂时得到的补助。联邦就业服务机构国际关系处处长Schauenberg博士倒是冷静得多。他告诉笔者，诺基亚关厂并未违反当初与北威州的协定，因为12年期限已过。现在，诺基亚公司正在罗马尼亚建厂，那里的工资水平仅为德国的十分之一，劳动者的受教育程度却不低。相似的事件其实已经发生过多起，例如，瑞典某电器公司原先设在纽伦堡的一个制造厂前些年迁往波兰，该市因此而失去的就业岗位也将近两千。在每一次投资转移涉及的失业者当中，那些高技术人员很快就能重新找到工作，而从事较低技术工作的

7、人，则很可能陷入长期失业的境地。在经济全球化形势下，资本能够很方便地流向投资安全而且回报率较高的地方。德国虽然投资环境安全，但劳动成本过高，这导致与投资相联系的就业机会和税收向国外转移，劳动力市场正是在这样的国际背景下开始改革的。Schauenberg博士认为，诺基亚关厂事件值得联邦和各州政府反思，到底是凭借补助措施吸引投资呢，还是依靠改善人力资本和基础设施来增加吸引力。需要说明的是，在日益激烈的国际竞争面前，德国人并未失去自信。联邦政府经济与技术部东亚处处长Meier先生介绍说，德国仍然是世界上最成功的出口大国之一。两德统一后总人口为

8、8200万，年出口额占世界出口总额的百分之十以上。德国依然坚持贸易自由的主张，采取以技术创新为主导的竞争战略，凭借高质量的劳动力参与国际高科技行业的就业岗位竞争。正因为如此，德国已经不存在低技术高污染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