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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莫言长篇小说《生死疲劳》修辞特色分析第25卷第1期2008年3月苏州教育学院JournalofSuzhouCollegeofEducationVo1.25No.1Mfir.20o8莫言长篇小说《生死疲劳》修辞特色分析曹乃玲(苏州市职业大学教师教育系,江苏苏州215104)摘要:《生死疲劳》是莫言新近力作,作者力图通过这本书实现小说语言表达上的另辟蹊径,通过对该小说从熟语,句式,辞格等角度分析其既传统规范又创新变异,恣肆狂放的文风以及恢弘厚重的语言表达效果,可见此小说的语言特色所在.关键词:传统规范;创新变异;表达效果中图分类号:I207.425文献标识码
2、:A文章编号:1008—793l(2008)01—0o59—03莫言是当代屈指可数的一流作家,在当今文坛享有盛誉.《生死疲劳》是他推出的又一部长篇力作.全书共五部分,五十三章,四十九万字.小说以浓墨重彩,灵动活跃的文笔,酣畅淋漓的激情,天才而充满灵气的想象力,恢弘壮阔的叙事风采,写了地主西门闹从人一驴一牛一猪一狗一猴再到人的六道轮回.通过这六次轮回写出了中华民族近半个世纪农村的多彩历史,写出了人们在各个特定历史背景中的狂热,疯癫和改变,写出了令人震撼的历史事实和人的种种心态,更写出了农民对土地无比执着的热情和悲情.一部好小说之所以吸引人,打动人主要看作者
3、在确定主题,人物与故事框架的前提下,用什么样的语言来编织故事.修辞正是一种复杂的话语优化的过程.《生死疲劳》中可明显看出作者在竭力寻回正在逐渐消失的传统的,富有民族特色的文化和语言.小说以章回体形式,重现了古典小说与民间叙事的传统特色.在立足传统语言表述的基础上,莫言又力求打破传统语言的束缚,在叙述描写上揉进了多种修辞手法及多种文体表达的精华,使小说的语言呈现既古典又不拘泥传统,既新潮又不同于当今时髦流派的特色.这是对传统语言的继承和回归,又是对小说语言的创新与超越.正如莫言所说:"重建宏大叙事确实是每个作家内心深处的情结.所有作家都梦想写一部史诗性的皇
4、皇巨着,而我既不想落入窠臼,又舍不得情结,还想独树一帜,所以《生死疲劳》只是另辟蹊径的一种努力."ill作者究竟是如何另辟蹊径的呢?笔者试图从修辞的层面对该小说的语言特色给予评价分析.全书雅语与俗语并用,古典语与流行语混合,成语连用巧用,俚语谚语随手拈来,色彩词用得让人眼花缭乱,还有贬义词语与褒义词语的交替出现.作者在汉语浩瀚的词汇海洋中既有对词语的规范使用又有层出不穷的创新用法.全书的词汇表现得规范得体又不守旧,灵活多变,丰富多彩又不出格."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我说,"自吹自擂,难成大器.""我这叫恃才傲物,狂放不羁!"[213舛这是书中人物蓝解放与
5、作者莫言的对话,两旬对话几乎都由成语组成,成语主要作用就是言简意深,这哥俩都只讲了八个字,却不难看出他们无话不说,交情不浅.成语又是典雅的书面语,可见两人都是文化人.这样以少胜多的规范用法,在小说中随处可见.小说中写到弟兄两个哥哥金龙加入了合作社,弟弟解放不愿人社,为此弟兄俩吵起来直至打起来,作者写道:哥停止抽打芦苇,僵着身子,冷冰冰地说:"你不要助纣为虐!""你不要得意忘形!"我以牙还牙地说.H短短两句对话作者连用三个成语并且颇有深意,因为弟弟解放是跟父亲单干的,而父亲正是全社,全县,乃至全国的老顽固单干户,因此用"助纣为虐"连父亲一起骂了;而哥哥当时
6、正因与家庭决裂,主动人社而受到合作社社长洪泰岳的赏识,用"得意忘形"正好说明了他当时的表现."以牙还牙"写出了收稿日期:2007—11-19作者简介:曹乃玲(1952一),女,江苏无锡人,副教授,研究方向:汉语修辞.一59—苏州教育学院第25卷弟兄两个当时剑拔弩张的对立局面.用三个成语反映了颇为复杂的内容,不正是成语以少胜多的典范吗?可见作者规范准确使用语言的功底.小说中除了频繁使用成语外,有时还改变成语,创新使用成语,赋予某个成语新的意义.由人轮回来的西门驴嗅到母驴的气味时,作者有如下一段驴的自白:"尽管我心有旁骛,脑海里晃动着那头母驴秀丽的眉眼,娇嫩
7、的粉唇,鼻畔氤氲着它那泡多情尿的气味,使我时时想发疯,但前世为人的经历,毕竟使我不同凡驴."这样的一字之改,使这个成语显得既贴切又颇有新意.仅仅散兵游勇般改用成语似乎还不过隐,作者甚至整段活用成语,如:"他喜欢把成语说残,借以产生幽默效果,'两小无猜'他说成'两小无——','一见钟情'他说成'一见钟——','狗仗人势'他说成'狗仗人——'."小说中俚语谚语亦随处可见,且用得得体,精到,巧妙.颇有点传统说书人的味道.合作社社长洪泰岳在劝单干户蓝脸人社时说:"不要再单干,不要再独立,常言道:'螃蟹过河随大溜','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顽固不化,不要充当挡路的
8、石头,不要充硬汉子."洪泰岳解放前曾是敲着牛胯骨到处靠说唱要饭的,这一串排比加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