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解读 文本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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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解读:文本意蕴李安全发表于《名作欣赏》鉴赏版2009年7月是相信作家,还是相信文本?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一个值得探究的问题。“文本”的基本含义主要是指原文、版本等。新批评理论家I.A.瑞恰兹《文学批评原理》中用“文本”指称文学著作,意在把文学作品从作者个人心理和历史文化背景中独立出来,成为一种独立的系统。“意蕴”则是指隐含于语言、意象和故事之中的“言外之意”。“对于一部文学作品而言,它使用的语言的真正意义往往要在‘言外之意’中寻找。这种‘言外之意’恰恰是一部文学作品的真正意义所在,我们可以将这种意义称为‘意蕴’。”(陈太胜《作品与阐释:文学教学引论》广东教育出版社2006年6月第21页)文本自身构成一个相对完整的艺术世界,文本意蕴的隐含性、丰富性、含蓄性、模糊性决定读者每一次接触文本都会发生新的感触,都可能领悟出新的意义。而且,真正优秀的文本总是包含着多重的甚至是开掘不尽的意义,这也为读者对文本作出更为深刻、更为丰富、更为个性化的阐释提供了可能和凭借。换一句话来说,读者对文本的解读其实就是对文本所隐含着的意蕴的不断“发现”和“选择”。如果我们“接着说”下去,作为读者,我们应该思考的是,怎样才能对文本作出有效阐释,怎样才能充分地“发现”文本的丰厚意蕴。一、深度阐释,读出“最深长的意义”深度阐释,就是要反复阅读,以发掘那些隐含于文本之中的最深刻、最含蓄或者因其“显而易见”而常常被忽略的“最深长的意义”。真正的经典文本常常蕴藏着非常丰富的意蕴,读者每一次接触文本都可以发现新的触发点,寻绎出新的意义,从而也使经典文本的意义不断地得到发掘,日益得到填充和再创造。卡尔维诺说得更为形象:“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世界现实是多样的,多刺的,而且层层相叠,就像朝鲜蓟。对我们而言,在一部文学作品中,重要的是可以不断将它剥开,像是一颗永远剥不完的朝鲜蓟,在阅读中发现愈来愈多新层面。”(卡尔维诺《为什么阅读经典》译林出版社2006年8月第229页)“解诗就是依从作品的意象和语言一层层挨着剥开去,即遵从作品自身内部的逻辑性进行细读、思索和玩味。”(孙玉石《中国现代解诗学的理论与实践》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年11月第5页)由此可见,解读文本,最重要的就是要善于“剥开”,一层一层地“剥开”,正面地剖析,反面地映照,适度地延伸,透过“文面”看到“文底”(汪曾祺语),等等,都是“剥开”的好的技巧。契诃夫《装在套子里的人》显然是有揭露和批判沙皇专制统治的寓意,但是,我们现代人按照文本中所揭示的“人性”来看,这里也让我们看到一种“人性”的缺陷,那就是“蜗牛人格”。别里科夫这一典型告诉我们,“人性”的深处总隐藏着一种恐惧,怯懦,维护现存秩序,惧怕前途未卜的变革……当然,如果我们反过来理解,这里对人类所存在的“蜗牛人格”的揭露与批判不但证明了人类的精神病的生生不息,也反证了在理论上可能存在一种健全的良善人格精神;或者说,人类虽然渴望一种理想状态的完美人格,但是又常常难以成为现实。众多的读者都认为,戴望舒《雨巷》中的那位结着丁香一般的怨愁的姑娘,是诗人美好理想的象征;而这“丁香空结雨中愁”的诗句又让人联想到一种古典的美,凄迷幻诞的古典美,隐含着诗人对凄迷幻诞的古典美的向往;然而这如梦一般的擦肩而过、失而不得的情节中又蕴含着浓厚的失落感、幻灭感;人们憧憬着一种美好的幻想,却又在憧憬的幻影中迷失,所以惆怅,所以迷惘,所以忧伤。这样的阐释应该是颇有一点深度了。然而,有一位优秀的读者却是由此联想到了托·艾略特的《荒原》的开头几行: 四月是最残忍的一个月,荒地上长着丁香,把回忆和欲望渗合在一起,又让春雨催促那引起迟钝的根牙。并且从这里找到了《雨巷》的核心意象丁香和春雨的出处,于是得出结论:“诗歌通过抒情主人公对于姑娘的欲望,把《荒原》里的知性诗句化为可感觉可触摸的意境。‘残忍’一词,艾略特直接说出来,但《荒原》全是的题旨迄今未被透彻阐释。这个‘残忍’也就是《雨巷》所要暗示的,所不可以明说的题旨。”(蓝棣之《谈戴望舒的成名作〈雨巷〉》王丽主编《语文新讲台:学者教授讲析新版中学语文名篇》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年2月第167页)《等待戈多》是荒诞的,也是深刻的。这“戈多”总是让人联想到清明的明天,冬日的暖阳,暗夜后的黎明,美好的理想,灿烂的未来。然而这明天、暖阳、黎明、理想、未来又似乎是虚幻的,不可捉摸的,所以在“等待”中的“等待”却是一个未知数,连作者自己也说不清。然而,人们却依旧在“等待”,似乎唯有这“戈多”才能解救人类,所以,这“戈多”又成了一种不可知的却总在操控着人类命运和未来的异己力量,或许这里所隐含的是“人”尤其是“现代人”心灵的空茫和对自身命运的无法把控的困惑。“反过来”思考,则昭示人们应该相互救助,应该自助,这与罗曼·罗兰《〈名人传〉序》所言之“人啊,你当自助!”在精神上是完全契合的。尤须注意的是,即使那些看起了非常简明的文本,其中也常常是蕴涵着非常丰厚的意义,只是读者常常因其“显而易见”而采用了简单的阅读方式,以致忽略了其中更为丰厚深长的意义。可见,在解读文本时,将简单文本复杂化则是深度阐释的一种策略。比如,“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陈子昂的这首《登幽州台歌》可谓是尽人皆知的了。我们可以通过设想回到现场:有一天,应该是落花时节的暮春或者落木萧萧的深秋吧,或者是风烟苍茫,或者是高天寥廓。一个具有远大抱负的诗人,登上了幽州台,“瞻前顾后”,缅怀历史,展望前程。然而他既看不到历史的踪迹,也看不到未来的征兆,没有一个朋友,没有一个可以举杯相邀的朋友,没有一个在精神上契合的朋友。所以,“孤独”,如天一般大的孤独挤压着他,而且他内心的“孤独”也渐渐膨胀,所以愀然泪下,所以泪流满面。可以肯定,我们是能够真正地透过文字来感受诗人的巨大的“孤独”的。但是,我们常常会因为这首古诗太“简明”而停留在“孤独”的层面因而忽略其更深长的意义。如果有一天,我们胸怀壮志却饱尝艰辛,我们激情澎湃却屡受挫折。于是,我们独自凭栏,满目江山,荒城古道,一怀愁绪,却无处述说。于是,我们也许会想到这“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中所蕴藏着的巨大的孤独,巨大的痛苦,巨大的悲哀,巨大的幻灭。不过,我更希望我们仅仅是以“思接千载,视通万里”的方式来“设想”陈子昂的胸怀,如果可能。“婚姻就好像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这是钱锺书《围城》中“点睛”的句子,所有“城里的人”和“城外的人”都可能过目不忘而且体验至深。《围城》的象征源自文本中人物对话中所援引的外国成语,“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又说婚姻就像“被围困的城堡,城外的人想冲进去,城里的人想逃出来”。初读《围城》,可能觉得这就是一部爱情婚姻小说。可是,如果我们反复阅读,仔细体味,就会发现它的意蕴其实是多层次的,用小说中人物方鸿渐的话说:“我近来对人生万事,都有这个感想。”是乃点题之笔。“围城”这个比喻表现了“人生万事”中的“围城”困境:孜孜的求索与对所求索而得的所谓成功随之而 来的厌烦,拼搏的艰难与收获或失败后的索然寡味,理想与现实、希望与失望、幸福与磨难、欢乐与痛苦、执著与动摇等种种的矛盾的交织与转换所造成的惊喜与失落、幸福与伤痛……这一切就构成了“人生万事”的“围城”。我们还可以“围城”困境适度延宕开去,获得一些重要的人生启示:人生所追求的终极结果有可能是虚荒幻诞的,但是,作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不可能无所追求,尤其是在精神上;人生追求的真正的意义或许并不在于最终的结果,而是在于追求本身所经历的艰难曲折的过程及其体验;只有深味了“人生万事”的“围城”,我们才不会感觉到人生的空幻与悲苦,尤其是当我们在某一天发现我们所有的精神索求最终似乎都毫无“意义”的时候,我们反省所经历的艰辛与挫折,才会感到自适和欣慰,而不是潸然泪下或迷惑孤寂。不过,但愿我们所有的人生都是饱满而富足的,愉悦而宁静的。二、现代阐释,发掘文本的现代意义克罗齐曾经说过,一切历史都是当代史。化用到文本解读中来,我们对于经典作品的阐释也必然是当代阐释,因为尽管读者也会采取种种的方法来知人论世,力求回归到作者创作的特定情境和现场来理解作品,但是读者作为“当代读者”,必然是用现代人的眼光和趣味来审视文本,从中发现和构建与当代社会与人生相适应的“当代意义”。可见,“用现代的眼光审视”是当代读者阅读古典文本应该秉持的态度。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我们“今天”读李煜这首《虞美人》,可能确实难以进入词人作为亡国之君那凄哀、悲凉、孤绝的内心世界,确实难以体味词人沦为阶下囚之后的“今非昔比”的惭怍与忏悔,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分明地感觉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中所蕴含的“愁”之浓重,深邃,绵长。我们自然会在心产生“同情”,然后会感叹世事的变幻莫测,人生的艰难苦恨。除了这些,我们还可能会从文本中“超越”出来,领悟出一点“现代”的“教训”:或者是发生物换星移、物是人非的沧桑之感,或者是发现人们总是在真正完全地失去之后才觉得珍惜的人生哲理,或者是对“文穷而后工”“愤怒出诗人”“不平则鸣”之类的论断有了更深刻的了悟……这些启示就是“当代读者”“用现代眼光审视”所获得的“现代意义”。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群贤毕至,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觞一咏,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这是王羲之《兰亭集序》开头的文段。解读本文,不但要准确地理解文章中的词句的意思,要通过想象去体味那热闹而自由的情景,还要联系当时的文化风尚去体会蕴涵于其中的人生情感和人生观念,同时也要运用现代的观念对文章所包含的思想感情进行评判。依照文章的注释,“禊”是一种祭祀,“修禊”是“古代的一种风俗,到水边洗濯,嬉戏,并举行祈福消灾仪式”。但是,我们首先要看到,王羲之并没有花费大量的笔墨去记述和描绘“祭祀”活动,而是集中笔墨描述“群贤”“流觞曲水,列坐其次”,“一觞一咏”,“畅叙幽情”的热闹而且悠闲的场景。这里的“幽情”当是一种对自然的亲近,对宇宙万物的热爱,对诗意人生的感受与体悟。这其中固然有封建士大夫的闲情逸致,但也包含了超越历史和阶级的共同的人生情怀,那就是人类对作为自身存在环境或人格精神象征的自然万物的体察,对人生荣辱的忘怀,对生命的珍视,以及乐观向上的人生态度。或许,这也正是当代人尤其是那些困窘寂寞的当代人所特别需要坚守的一点精神,一点情趣。 “逍遥”包含了无拘无束、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无为而无不为等多重含义,相对应的也是行为到心里、从感情到精神、从日常生活到理性世界等多个层次的丰厚内涵。庄子的《逍遥游》所表现的“无所待”的绝对的自由则是超越物欲、超越感性甚至超越生命的一种绝对的自由,是一种精神上绝对的“无所待”的极至。《逍遥游》所包含的人生哲学是:追求人与自然万物的平等、和谐与统一,追求人的精神的自由和宁静。我们今天读《逍遥游》不是要一味地继承这种绝对的精神“自由”的人生理想,也不是要简单地否定这种包含了强烈的个性的哲学命意。我们需要运用现代的眼光去审视,分析,甄别。我们应该懂得,庄子不是自由主义的哲学家,庄子的“自由”从根本上说,是“人”与“人”之间、“人”与自然万物之间要平等,要和谐相处;庄子的“自由”中所包含的身处逆境和困境中要旷达,要通达,要超脱。这不完全是逃避,不完全是放弃,更不完全消极。这是一种舍弃眼前以着眼未来、舍弃“小知”以追求“大知”、舍弃“有限”以追求“无限”的“圣贤”风范和智慧选择。不久前周方银先生出了一本新书,叫《解码<西游记>》,被称为“是一部立足于现代视野,对《西游记》进行全新阐释的力作”,“周方银《解码<西游记>》是作者把当代的社会科学知识和价值观念投射到传统经典上的结果,是一本属于当前这个时代的书”,“周著最大的优点是赋予《西游记》以现代眼光。周读以现代社会科学的视野,剥离出一个西游世界,使人感到耳目一新”,“用现代眼光关注这部流传了四百多年的经典,确实令人有大开眼界的感觉”。比如,作者从现代社会学的角度出发,从“美猴王出世”这一精彩细节中“发现”,“石猴称王,是一个协议的达成和履行的过程”,“通过石猴与众猴之间的这个社会契约,花果山从没有政府的自然状态中产生了政府,建立了初步的政权”;作者从现代经济学的视野出发,“分析了猪八戒在取经队伍内的行为,认为八戒要实现其利益的最大化主要有两条路径:一是通过排挤孙悟空,取代孙悟空的位置,来提高从取经行动中获得的收益;另一条路径是,在第一条路径行不通的情况下,降低付出的成本,即搭孙悟空的便车,最好搭便车一直搭到西天。具体的做法是,少付出劳动,少承担责任。而猪八戒在取经路上,正是这么做的”。(赵义良《老故事的新读法》《博览群书》2009年第2期)不过,细细琢磨,我们可能会体悟到,这周方银所使用的眼光虽然是现代的,但毕竟是“社会学”“经济学”的,而不是文学的,不是审美的,虽然是发掘了传统文学经典的“文化价值”,但似乎也从某种意义上消解了它的文学价值。就像易中天用历史学的眼光来解读《三国演义》一样,尽管是读出了一个个鲜活的“历史人物”,但不仅与“历史的本相”可能相抵牾,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消解了《三国演义》的审美价值。所以,就像孙绍振的《另眼看曹操》(《名作欣赏》2009年第1、2、3期)一样,我们阅读文学经典,有时固然可以采用社会学眼光、经济学眼光、历史学眼光等种种异样的眼光和视野来发掘传统经典的文化价值,但是,我们更需要用文学的这一只眼睛来审视文学经典,对传统经典作出审美意义上的现代阐释。至于那种纯粹地将文学经典作为论证种种文化观念的“证据”的所谓的文化解读策略固然是新颖的,但也是我们尤其应当审慎使用的。三、“任意阐释”,发掘文本的丰厚意蕴“后现代”把“有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汉姆雷特”“发展”到极至,用罗兰·巴特《作者之死》中的话说,作品一经问世,作者实际已经“死亡”,作品的阐释权完全在接受者——读者、听众和观众手中。进而提出“反本质主义”的理论原则,以为作品本身根本没有客观的本质意义,根本不存在这种“作品意义”和“作者本意”的客观对应关系,所以,批评家竭力从作品来探讨作家的创作本意、观念和作品的“真实意义”自然也是极为荒谬的。“现代意义上的作品及批评,不必以‘作者’为中心,作品被作者完成后便自动进入另一个与读者对话之世界,作者不再能占有作品,作品可以在读者手中做任意解释,这种意义上的作者为‘writer ’。现代意义的批评者在解读作品时不必回到作者,文本自身构成一个世界,而且其意义可由读者填充,在此过程中,文本意义便始终在延异之中。”(朱洪举《追体验、解码、暗道之寻找》《名作欣赏》2005年第8期)固然,这里的“任意阐释”肯定是任读者之“意”,就是要读者根据自己阅读的真实体验来解释文本。“任意阐释”的根本意义就是要鼓励读者充分发挥自己的创造性,运用自己的眼光和趣味,从不同的角度来解释文本,赋予文本更为丰富的意义。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传说有一个聪明的厨师仅用两只鸡蛋和一片青菜叶为原料,就以杜甫这首《绝句》为“菜名”做了四道菜:第一道是两个炖蛋黄,几根青色的菜丝;第二道是把煮熟的蛋白切成小块,排成一字队形,下面铺了一张大大的青菜叶子;第三道是清炒蛋白一撮;第四道是一碗清汤,上面浮着四片蛋壳。或许我们会觉得这机智的厨师是读诗的“菜鸟”,但是,我们不得不佩服他的聪明,因为他是用厨师的眼光在解读这首诗,而且得到了形象化的阐释。依次推演开去,如果是一个画家呢,那肯定为这首诗的“黄”“白”“青(翠)”“蓝(青)”的颜色和层次鲜明、主体突出的构图而感动,甚至根据这首诗的意境描绘出一幅或四幅迷人的风景画来。如果是旅游家呢,则可能会却探寻杜甫的游踪,按照他的“观察点”来领略这春季的美景。如果是历史学家呢,则可能对“千秋雪”和“东吴船”发生兴趣,结合历史的记载来探究历史的本相。这些都是解读文本的策略,但是目光不同,意蕴也不同了。其实,最重要的解读,还是要把诗当作“诗”来读,“用诗的眼光读诗”(闻一多语)。我们可以设想,在一个晴明的日子里,诗人是在临水的屋子或亭子或画舫里吧,(因为下面就是“门”和“窗”啊,)他抬起头来,看看窗外的“风景”。首先看到的是,水柳掩映,柳堤春晓,两只黄鹂在柳影里飞来飞去,跳跃着,鸣叫着,追逐着,嬉戏着。(本来应该不是只有两只黄鹂的吧,或许诗人只是选择了两只;或者是恰恰就是两只,反衬出一种幽静的氛围。)然后把目光往上调,看到的是一行白鹭直上云霄,鉴照出高天的空廓与辽远;(“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刘禹锡《秋词》虽然写的是秋天,但明净爽朗的境界与杜甫的《绝句》则是相通的。)能够看得这样高远,其实也鉴照出诗人心境的开阔。然后再极目远眺,看到了西岭的皑皑白雪,(我们姑且可以用远眺“玉龙雪山”来解释这一画面,)看到了万里之外的旌旗画舫(姑且算是“画舫”吧),这更显出诗人心境的阔大。更为幽眇的是诗人杜甫竟然无端地“确认”那西岭的雪是“千秋雪”,万里之外的船就是“东吴船”,这样的突发奇想竟然把“无限江山”与“悠悠岁月”连接起来了,(或者说就是辛弃疾的“千古江山”吧,)一种历史的苍凉和人生的悲慨融合起来了,在看似“简明”的“自然图画”中包含了深邃的历史沉思和人生悲苦。当然,这里的幽眇也不仅仅是“融情于景”“情景交融”之类的概念所能概括得了的。“一部人文经典,自其诞生之日起,就预留了无限广阔的阐释空间。从不同视角出发,可以看到不同的风景,读出不同的意蕴。正是这在这各不相同的阐释之中,人文经典获得了永久的生命力。”(赵义良《老故事的新读法》《博览群书》2009年第2期)文本存在于读者的阅读之中,“任何解释者都可以从文本中找到自己的兴奋点,对文本作出别样的解读”,“读者每一次遭遇文本,都可以从文本中找到不同的兴奋点,从而对文本做出别样的解读”。(南帆等《文学理论基础》北京大学出版社2008年7月第44~46页)可见,所谓“任意阐释”,最需要的是撇开作者,撇开所谓的时代背景分析,撇开更多的艺术技巧的纯粹分析,“仅仅面对文本”,把目光集中在文本本身,从文本的结构和内蕴出发,力求从不同角度来看到不同的风景,读出不同的意蕴。从不同的角度寻找不同的“兴奋点”,从而获得不同的“意义”,这正是“任意阐释”所采取的最常见的策略。这里,最 关键的则是角度的选择或变换,兴奋点的捕捉和解剖。比如,我们在“遭遇”鲁迅的《药》时,如果我们从“华”“夏”两家的悲剧来生发,就可以发现其中所隐藏着的对于“华夏”民族的现实和未来的思考与忧患;如果将小说中的那些众多的人物来作分类,则可能会发现革命者的孤独,群众的愚昧,反对派的强大与凶残,这就是当时“中国”的现实;如果我们从小说的明线和暗线的交叉推进和相互关联的角度来分析,就可能会发现“革命者”虽然奉献了鲜血和生命却无法救治病弱愚昧的国民以及中华民族;如果我们从小说中人物的命名来看,就可能发现“驼背”、“红鼻子”、“红眼睛”这一类的特征都是中国民众“病了”的象征,而“革命者”夏瑜本来是具有健康体魄和先进思想的,却被认为是“疯了”“简直是疯了”,这反讽与隐喻中蕴含着沉痛与孤愤。最近,又有读者从“身体的隐喻”的角度获得“兴奋点”,发现小说中的“痨病”、“疯了”、“土馒头”等“词语”中蕴含着深刻的“意义”,认为“小说的主旨并不在于解释病患者个人如何患病及患病之疾苦,而是着力描绘为其个人疾病寻求疗救之‘药’的故事,并力图从中挖掘出中国民众的精神愚昧以及对革命者的麻木和冷漠”,“中国传统文化之病的治疗之药不能来自于其自身内部,只能来自外部。中国传统文化不可能自我修复”。(任葆华《身体的隐喻》《名作欣赏》2009年第3期)当然,我们也要明确地意识到,如果把“任意阐释”理解没有任何边界,不受任何限制,阐释者把作品阐释出什么“意义”,诠释如何“过度”都是完全自由的,那也是极为荒谬的。我们必须明白,读者的“任意阐释”必然是要受到文本的限定的,“任意”并非天马行空,并非随意杜撰,并非无中生有,而是延宕生发,心心相契,有中生有。四、“断章取义”,从微观分析中获得深意“断章取义”首见于《孝经·孔传》,“断章取义,上下相成”(据《四库全书》182册)。南朝梁刘勰《文心雕龙·章句》:“寻诗人拟喻,虽断章取义,然章句在篇,如茧之抽绪,原始要终,体被鳞次。”《左传·襄公二十八年》记载卢蒲癸的言语:“赋《诗》断章,予取所求焉。”按照词典上的解释,“断章取义”是“指不顾全篇文章或谈话的内容,孤立地取其中的一段或一句的意思”。我们这里所说的“断章取义”则是在充分阅读文本的基础上,要善于发现和抓住文本中最关键的词句、段落或“细节”,然后结合全文来剖析和阐发关键的词句或细节的“意义”,最终的目的在于透析文本,阐发意蕴。这“断章取义”其实就是在顾及全篇的基础上进行“微观分析”。“微观分析才是硬功夫,其特点是细微处见精神,越是细微越是尖端,越是有学术水平。彻底的分析是无所畏惧的,无所穷尽的。”(孙绍振《〈文本细读〉序》上海教育出版社2006年)“诗歌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条皱纹都是入口,小小诗眼、题旨、空白、语象,甚至标点符号、跨行、脚韵,都能提供进入诗歌的‘暗’道。只要用心动心耐心,不怕琐屑地‘钻牛角尖’,诗歌的契机永远都是打开的。”(陈仲义《现代诗歌读解策略》《名作欣赏》2008年第1期)这里讨论的是读解现代诗的技巧,如果我们能够运用这种“微观分析”技巧来解读一般的文学作品,尽管可能会非常耗费时间,但是一定会获得更为深刻、更为透彻、更为融通的阐释。比如,周汝昌解读周邦彦《解语花·上元》就是抓住“花市光相射”中“相射”二字逐层剥开的。“要赏此词,须知词人用笔,全在一个‘复’字,看他处处用笔,笔笔‘相射’。这词的精神命脉,在全篇的第一韵,‘花市光相射’句,已经点出,已经写透”;“上是月,下是灯,灯月交辉是一层‘相射’。亿万花灯,此映彼照,交互生光,是第二层‘相射’”;“万人空巷、倾城出游、举国欢腾的看灯人”则是“更要紧的‘相射’”。(周汝昌《千秋一寸心》中华书局2008年11月第29—33页)其实,这与新批评所倡导的语义分析法在精神上是完全契合的。其要义就是抓住关键词句,从细节解读突破,结合文本结构,从微观分析发现文本中所蕴含着的更为深刻更为隐秘的意义。所以,我们读《紫藤萝瀑布》可以从“那是关于手足情和生死谜”的闪烁其辞中领悟到作者对于人生和命运的沉思;读《边城》可以从文本中对采摘虎耳草的梦和幻觉的反复描述中揣摩出“虎耳草”中所蕴含着的真挚而深沉的爱恋;读《祝福》时,如果留心文本中祥 林嫂反复讲述的“狼吃阿毛”的故事,可能会发现这则故事似乎正是一个现代寓言,隐喻着一种异己的力量和宿命的观念;读《杜十娘怒沉百宝箱》,如果我们将其中对于“风雪”的描写贯通起来,可以感觉到这“自然”之中似乎包含着一种无形的“超人”的异己力量在关键的时刻操控着弱小的“人”的命运,虽然隐含了宿命的观念,但也昭示着在“自然力”面前,“人”总是显得弱小而困窘。读琦君的《泪珠与珍珠》,自然不会忽略下面这一段文字:人生必于忧患备尝之余,才能体会杜老‘眼枯见骨’的哀痛。如今海峡两岸政策开放,在返乡探亲热潮中,能得骨肉团聚,相拥而哭,任老泪横流,一抒数十年阔别的郁结,已算万幸。恐怕更伤心的是家园荒芜,庐墓难寻,乡邻们一个个尘满面,鬓如霜。那才要叹‘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这也就是探亲文学中,为何有那么多眼泪吧!因为我们可以从中发现隐藏在文中最真挚的“怀乡病”,分明地体味到字里行间游子对母亲对祖国的思念,特别是流落他乡和远离故国的游子更是感触甚深,心有戚戚。“面对一首朦胧迷茫、消融了具体事件或缘由的抒情诗,我们不必过多地去追索背景、原型、本事之类。本事之类一旦失去真确,会完全误导了解析方向,而弄得南辕北辙。这里,最可靠的做法,是在诗文中寻找最关键的语言材料和材料间透露出来的有关信息”,“注重文本呈露,找出点醒词语、信息,找出结撰锁钥所在,是诗解读的首要路向”。(夏春豪《难解诗的解读途径》《名作欣赏》2005第8期)其实,即使我们所面对的是一部长篇小说,也应当努力“找出点醒词语、信息,找出结撰锁钥所在”。曹文轩的《根鸟》所写的故事是较为简单的,也是富有诗意的。一个叫根鸟的孩子,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一个开满了百合花的大峡谷,其中有成群的白色的鹰,还有一个叫做紫烟的姑娘。于是,根鸟就独身去寻找那个梦境。他经历了一个个如梦似幻的场景,荒漠,山林,村落,峡谷,小镇……他遇到了很多的人,板金,黄毛,长脚,独眼老人,秋蔓,金枝……最后,根鸟终于找到了开满了百合花的大峡谷。这是一个富有象征意义的故事。根鸟所遭遇的一串串的故事,就像唐僧西天取经所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一样,其中有仁爱,有正义,有命运,有爱情,有阴谋,有伪善,有欺诈……这一个“故事”昭示着人们,为了理想,为了梦想,我们要经历苦难,要忍受折磨,要坚定信心,要经受种种的诱惑,要勇于与邪恶作斗争。或者,我们还可以读出“寻找”的主题,人生就是寻找,寻找梦,寻找理想,寻找美好的人生以及人生的价值。作为一般的读者,都能够读出这样的“意义”。其实,虽然这是一部“儿童小说”,其中也蕴含着更大的主题。如果我们采取“断章取义”的方法,“找出点醒词语、信息,找出结撰锁钥所在”,从文本中的隐秘处去发掘,就可以分明地感觉到。就在小说的第二章“青塔”里板金的一段话就是一个重大主旨的隐秘之所。记不清从哪一代开始,我的家族得了一种奇怪的毛病,凡是这个家庭的男子,一到十八岁,便突然地不再做梦……无梦的黑夜,是极其令人恐怖的。黑夜长长,人要么睁着双眼睡不着,在那里熬着等天亮,要么就死一般地睡去,一切好像进入了无边的地狱,醒来时,觉得这一夜黑沉沉的,空洞洞的,孤独极了,荒凉极了,那感觉真是比死过一场还让人恐怖。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家庭中,曾有两个人因为终于无法忍受这绝对沉寂的黑夜,而自尽了。……我们这个家族的男人,都害怕十八岁的到来,就像害怕走向悬崖、走向刑场一样。……我们这个家族的人,衰老得比任何人都快……显然,这一个没有“梦”的“家族”是病态的,也是富有象征意义的。我们似乎可以把这个家族当作一个衰老的民族的象征,而“梦”则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渴望,“做梦”“寻梦”则是探索精神、创新精神的象征,也是振兴一个民族或复兴一个民族的精神理想的象征。 行文至此,略作结撰:作为读者我们始终应该相信,文本是蕴涵着丰厚意义的,经典文本则是蕴涵着更为丰富更为深刻的意义。从某种意义上说,阅读就是发现和确认文本意蕴的过程。固然,因为读者视界的差异和阅读语境的不同,可能造成读者对于文本意蕴的不同阐发,但是,这种种的阐发的基点还是“文本”,是读者受到了文本的启发才联想或了悟了更多的意蕴,而不是读者凭空设想、无端生疑而阐发出深邃的主旨,否则,就不再是读者的阅读阐释,而作者的文学创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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