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杨绛小说《洗澡》的情节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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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杨絳小说《洗澡》的情节结构摘要本文所涉及的“结构”这一概念，指的是静态的文本结构，也就是故事的组织形态。目前对杨绛作品研宄中，作品结构是一个薄弱环节，《洗澡》叙事的情节结构具有代表性，对这一作品进行细致分析，可以体会到杨绛小说作品纷繁多变的叙事方式以及蕴涵其中的作者人格和社会文化内涵。关键词杨绛；洗澡；情节结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但不是每个人都能讲自己的故事。”这里的故事，是叙事学研宄的内容要素，它已脱离具体故事所承载的历史或现实的内涵而成为自主的存在。故事在这里被定义为从叙述信息中独立出来的结构，一般来说，

2、真正有深刻寓意的文本应该是包孕了作者对生命的真切体验和情感熏染的文本。文本中的事件并不一定是生活中历历可数的生活原件，但应该是有强烈真实感的生命体验，包括情感体验。因此，研宄小说的叙事文本，其实质毋宁说是探寻作者独特的生命体验，面对已然物化的生命体验，我们所能做的便是还原其独特的精神特质。克莱夫？贝尔认为“艺术是有意味的形式”，这里的意味应该是文本中所透露出来的为读者解析的生命密码，也即一个文本真正从内涵到形式传达给受众的深邃的思想。如果说，小说是在展示人物及其行为的过程中所确立的叙事方式和线索就构成了作品的文木结

3、构。那么我们应如何理解“结构”呢？“结构”一词，在西方叙事理论中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概念。它作为体系，应该具有整体性、系统性、转换性和自身协调性。英加登认为文学作品在结构上包括四个异质独立又彼此依存的层次，而普罗普的叙事理论则列举出文本结构的31种功能要素。换而言之，大到故事架构小到语言的词素和语义，无一不可以进行结构分析。本文所涉及的“结构”这一概念是在极其有限的范围内使用的，它所指的是静态的文木结构，也就是故事的组织形态。我国学者王晓明认为“一切形式的背后都有非形式的原因，作家建构艺术结构的基本图形，往往正是个自他

4、感知人生的独特方式。”小说《洗澡》共分为四部，每个部分都可以看作不同序列的组合。许、姚的爱情故事出现在第一、二部和第四部分尾声中，是书中唯一一条相对连贯的线索。因此，如果从故事的角度去阅读《洗澡》，说它是一部爱情小说也是富有见地的。但是，如果改变一下传统的阅读方式，放弃寻找故事的意图，我们或许更能够接近文本的结构。在第一部《采葑采菲》屮，叙述者描述了两对缺德的夫妻，“让人物纷纷出场。”第一对是余楠和宛英，余想抛弃宛英而求吴小姐，只是因为“拳头捏得紧”而为吴小姐所弃。余楠和宛英的隔膜是道德上的隔膜，是一个卑劣的小人和

5、一个淳朴的弱者之间的隔膜。第二对是许彦成和杜丽琳，他们之间的隔膜是一种人性层次上的隔膜。余楠与许彦成都曾对妻子不忠，并且都不向妻子隐瞒这一点，但他们的不忠却有本质上的差异.•余楠是坦然的不忠；而许彦成却为这不忠折磨自己也折磨姚宓。第一部中与两对夫妇关系的线索并行的是另一条比较松散的线索，即余楠、施妮娜与傅今私人关系的形成和确立，以及余楠、施妮娜等人排挤许彦成和姚宓的开始。第四章和第五章的两次会议上，我们看到余楠与施娜非常活跃，第十一章里写了余楠与施妮娜的联盟。第十章我们得知为借“法国作家司汤达的《红与黑》”而大闹图

6、书馆的施妮娜竟然当了图书室的副主任，第十二章里，我们又听到余楠将任正主任的消息。第一部结束的时候，我们看到了全书最丑恶的人己经开始在行政权力方面扩大自己的实力。在这里，我们找到了“采葑采菲”与第一部的连接点：由于个人品德冰智没有受到应有的重视，群小利用当权者的私心掌握的权力，而贤士因不善逢迎受到冷落。完成了第一部分析之后，我们就比较容易找到“如匪浣衣”在第二部中的含义了。余楠、施妮娜的联盟在第二部中又吸收了姜敏，并且幵始对姚宓进攻。第一个序列是姜敏占有材料，由于许彦成的对策，她没能达到目的；第二个序列足姜敏试图制造

7、姚宓的桃色新闻，因为杜丽琳出面解围,只好不了了之；第三个序列是汝楠文批判姚宓的草稿，因宛英釜底抽薪也只能作罢。姚宓、许彦成乃至罗厚在第二部屮的心境，正是《柏舟》屮女主人公的心境，他们的忧郁发源于对势利小人所造成的排挤的无法摆脱，以及对自身道德的谴责无法摆脱。在这里，需要引出叙事学另一重要的概念一一功能。“功能”是指内容单位，分为基本功能（或核心）和催化。“基本功能”指叙事作品的真正的铰链，而“催化”指对基本功能的补充，起到连接基本功能之间的叙述空间的作用。上面提到的三个序列无疑都是基本功能，而穿插其中的方芳偷情、朱

8、千里蒙冤，则是属于催化功能，但不管是起基木功能的还是催化功能的，都是为了要写出“这些人确实要洗澡。”就故事角度而言，催化所有的功能性可能较弱，但绝不是没有。第三部《沧浪之水清兮》才正式进入小说的正体。小说的结构与视角在这一部发生了变化，从而印证了作者在前言中所讲的“写知识分子改造，就得写出他们改造前的面貌，否则从何改起呢？凭什么耍改呢？改了没有呢？”这一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