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众文化的兴起与当代文化转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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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众文化的兴起与当代文化转向    内容提要本文认为，在当代社会，大众文化借助于现代传播媒介和商业化运作机制，不仅事实上已不容置疑地成为当代社会文化的主潮，而且深刻地影响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与闲暇活动本身，改变了当代社会文化的走向。大众文化的孕育和成长，意味着当代文化进入了影像的、形象的或视觉的时代，意味着传统社会地域文化之间的鸿沟被填平，文化从特殊地域中凌越出来，而成为不同地域居民可以共享的文化，意味着生活与艺术的边界逐渐变得模糊，意味着公共话语与私人话语变得界限不清。         作者简介陈立旭，男，1963年4月出生，中共浙江省委党校文化学教研部教授。        

2、   在从传统到现代、乡村到城市转变，以及市场经济和大众传媒迅猛发展等背景下，当代社会进入了一个大众文化的时代，那些五彩缤纷但却昙花一现的文化“快餐”，以不可阻挡之势，几乎垄断了中国以及全球的文化市场。一种全新的消费性、游戏性、娱乐性、益智性的大众文化，从流行音乐、休闲报刊、MTV、营利性体育比赛、各种形式的广告、卡拉OK、迪斯科到时装模特表演、通俗文学、亚文学、千篇一律的肥皂剧、情节雷同制作模式化的港台电视剧，几乎令人目不暇接，急速地萌芽、扩张并已占据了当代社会大众大部分的文化生活空间。在当代社会，大众文化借助于现代传播媒介和商业化运作机制，不仅事实上已不容置疑地成为当代社

3、会文化的主潮，而且深刻地影响了人们的生活方式与闲暇活动本身，改变了当代社会文化的走向。本文拟就此进行讨论。      一      在《资本主义文化矛盾》一书中，丹尼尔.贝尔指出，现代文化已经发生了转变：“目前居‘统治’地位的是视觉观念。声音和景象，尤其是后者，组织了美学，统率了观众。在一个大众社会里，这几乎是不可避免的。”“群众娱乐(马戏、奇观、戏剧)一直是视觉的。然而，当代生活中有两个突出的方面必须强调视觉成分。其一，现代世界是一个城市世界。大城市生活和限定刺激与社交能力的方式，为人们看见和想看见(不是谈到和听见)事物提供了大量优越的机会。其二，就是当代倾向的性质，它包括

4、渴望行动(与观照相反)、追求新奇、贪图轰动。而最能满足这些迫切欲望的莫过于艺术中的视觉成分的了。”[①]贝尔认为，现代文化的这一转变，根源于19世纪中叶开始的那种地理和社会流动及其应运而生的新美学：乡村和住宅的封闭空间开始让位于旅游，让位于由铁路产生的速度刺激，让位于散步场所、海滨与广场的快乐，以及在雷诺阿、马奈、修拉和其它印象主义和后印象主义画家作品中所描绘的日常生活经验。贝尔还生动地描绘了一幅现代视觉文化的新景观：人造的市景被蚀刻在它的建筑和桥梁上。一种工业文明的主要材料，钢与混凝土，在这些结构中找到了自己独特的用场。用钢材取代砖石，就使建筑师矗立起一个简单的框架，在上面

5、“披”上一座楼房，再把那个框架推向云霄。使用钢筋混凝土，使建筑师创造了“雕塑”形体，它们仿佛具有一种自由驰骋的生命。在这些新形式中，人们发现了一种对空间的雄浑而新颖的理解和组织。在新的空间概念上，有一种固有的距离消蚀。不仅新型的现代运输手段压缩了自然距离，引起了对旅游、对见大世面的视觉快乐的重视，而且那些新艺术的各种技术手段...(主要是电影和现代绘画)，也缩小了观察者与视觉经验之间的心理和审美距离。立体主义强调同步性，抽象表现主义则重视冲击力，这都是要强化感情的直接性，把观众拉入行动，而不是让他们观照经验、迷恋于传统美学所推崇的“静观”。这也是电影的基本原则。电影利用蒙太奇

6、的手法，在“调节”感情方面，比其它任何当代艺术走得更远。因为它刻意地选择形象，更变视觉角度，并控制镜头长度和构图的“共鸣性”。现代性的主要特征，即按照新奇、轰动、同步、冲击来组织社会和审美反应，在视觉艺术中得到了充分而合适的表现。现代美学如此突出地变成了一种视学美学，以致连水坝、桥，梁、地下仓库和道路格式都成了与美学有关的问题。在20世纪中叶西方绘画、建筑、雕塑中，组织空间问题，已成为基本美学问题，就像时间问题(在柏格森、普鲁斯特和乔伊斯的作品中)是20世纪最初一、二十年主要的美学问题一样。由于全神贯注于空间和形式，现代文化的活力在建筑、绘画和电影中表现得最为充分。由此，贝尔

7、得出了如下结论：“我相信，当代文化正在变成一种视觉文化，而不是一种印刷文化，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②]     丹尼尔.贝尔的分析，相当准确地抓住了现代文化的一个走向。从某种意义上也可以说，大众文化的兴起，意味着视觉文化时代的来临；或者也可以说，大众文化时代，就是视觉符号取代语言符号并成为占统治地位文化符号的时代。英国社会学家拉什认为，语言文化与视觉的、影像的或形象的文化的差异，表现在如下几个方面：前者意味着，认为词语比想象具有优先性；注重文化对象的形式特质；宣传理性主义的文化观；赋予文本以极端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