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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三大主义式论文可以休矣———论国际关系理论的运用与综合周方银王子昌内容提要本文对近几年来中国国际关系学界比较流行的三大主义式论文写作方式的内在缺陷进行了分析:诸如在文献回顾中以“评价”代替“批判”,对三大理论范式进行非常简单化且常常似是而非的批评,以及在一个篇幅不长的论文中同时对三大理论范式提出反驳,等等。此外,这些论文认为结合现实主义、自由制度主义和建构主义三大理论的长处,可对自己提出的经验问题提出更有效的解释。但是,对于何为理论综合以及如何进行具体的综合,这些作者并未给出具体说明,从而对于自身提出的经验问题往往没能给出更有效的解释。本文分析了导致这种写作方式流行的
2、原因,并对这类论文的出路进行了做了简要探讨。关键词三大主义文献回顾理论综合理论运用《国际政治科学》2009/1(总第17期),第79—98页。QuarterlyJournalofIntenationalPolitics79©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国际政治科学一、流行的三大主义式论文写作套路2006年第1期的《世界经济与政治》发表了陈奕平教授的论文《权力、机制与认同———对美国东盟地区论坛政策演变的分析》一文(
3、以下简称《分析》)。①该文试图对美国对东盟地区论坛(ARF)政策的演变进行解释,认为现实主义者、新自由制度主义者和建构主义者对于美国对ARF的政策都进行了各自的解释,但这些解释皆存在一些缺点。《分析》一文进一步分析了现实主义、新自由制度主义和建构主义“这些范式的优缺点”,认为它们在解释美国对亚太多边安全机制政策演变方面有不足。对此,论文提出的解决办法是“综合现实主义、新自由制度主义和建构主义范式解释的长处”(第33页),强调权力、认同和机制是美国对亚太多边安全机制政策演变的三个重要变量。我们在这里介绍这篇论文的问题选择、文献回顾、研究路径和基本结论,主要兴趣不在于说明
4、,美国对ARF的政策是如何演变的以及为什么会如此演变,而是要讨论此类论文写作方式中存在的方法论方面的问题。《世界经济与政治》是中国国际关系学界最有影响力的学术期刊之一(也许甚至可以去掉这个“之一”),它对于中国国际关系学者的研究具有重要的导向作用。陈奕平教授对于ARF问题向来有深入的研究,他在这方面的许多著述在东南亚区域研究领域有重要影响。不过,在《世界经济与政治》上刊登的这篇文章反映出一个非常普遍性的现象,我们在这里姑且把它称为“三大主义式”的论文写作。显然,大多数中国国际关系学者对这种论文并不陌生。《分析》一文是“三大主义式”论文写作方式的一个典型样本。这种写作套
5、路的主要特征是三大主义式的文献回顾,在问题的解决方面强调对三大主义的合理成分进行适当综合。具体来说,其基本模式是:(1)第一步提出一个要回答的问题或现象;(2)第二步认为现实主义、自由制度主义和建构主义一方面在一定程度上都涉及到这个问题,能对所探讨的问题提供部分的解释;但另一方面,这三大理论中的任何一个都不足以单独完美地回答要讨论的问题。或①陈奕平:《权力、机制与认同:对美国东盟地区论坛政策演变的分析》,《世界经济与政治》2006年第1期,第29—35页。80©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
6、.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三大主义式论文可以休矣者,更为精巧一些的做法是,对现实主义、自由制度主义和建构主义可能做出的解释提出反例,从而认为“驳倒了”这三大理论中的每一个;(3)第三步进行综合阶段,指出既然三大理论中的每一个都不能单独完美地解释所要研究的现象,因此需要吸收它们每一个的长处,从而获得综合性的解释。(4)最后的结论是,综合这三大理论可以很好地解决或解释要研究的问题。采取这一做法的文章(包括学术论文、学位论文)很多,《分析》一文绝非特例。这种方法不仅用于分析美国对ARF的态度,也用于分析日美同盟①、法德关系②
7、、中日关系③、朝核问题④、或者用于分析北约扩大⑤、东亚安全合作⑥,以至于构建中国国际关系理论,等等⑦。这里列出的只是少数论文,尚有大量或多或少使用这一写作模式的论文,我们无法加以一一列举。这种论文写作方式被普遍采用,一个可能的原因或许在于其简单易操作性。以这种方式来写作,几乎不存在出错或者研究进行不下去的风险。不管我们准备研究(解决或解释)什么具体的对外政策方面的问题,我们都几乎可以说,现实主义、自由制度主义和建构主义中的每一个都不足以单独解释其中的所有事实细节;与此同时,它们又都能解释某一部分现象。在此基础上,我们很容易得到一个基本判断:要对这个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