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老残游记》自叙看其“以文为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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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老残游记》自叙看其“以文为哭”　　摘要：刘鹗从他人的作品之中，得出作品皆是作者的哭泣之作，从自身的身世感慨之深沉而完成哭泣之作《老残游记》。在此刘鹗完成了从鉴赏者到理论者再到实践者的过程。尽管从他的理论上来看，还是停留在粗浅的感性认识层面上，本文着重研究刘鹗以及其作品《老残游记》的"以文为哭"。　　关键词：以文为哭发愤著书刘鹗　　在《老残游记》之前，有一个小篇幅自叙署名为洪都百炼生，是刘鹗的笔名。他在《自叙》提到："吾人生今之时，有身世之感情，有家国指感情，有社会之感情，有种教之感情。其感情逾深者，其哭泣逾痛：此洪都百炼生之所以有《老残游记》之作也。"从这段话里我们不难看出刘鹗是一位"

2、以文为哭"的作家。　　"以文为哭"并非起于刘鹗，他在自叙里提到"《离骚》为屈大夫之哭泣，《庄子》为蒙叟之哭泣，《史记》为太史公之哭泣，《草堂诗集》为杜工部之哭泣；李后主以词哭，八大山人以画哭；王实甫寄哭泣于《西厢》，曹雪芹寄哭泣于红楼梦。王之言曰：'别恨离愁，满肺腑难陶泄。除纸笔代喉舌，我千种想思向谁说？'曹之言曰：'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意？'名其茶曰：'千芳一窟'，名其酒曰：'万艳同杯'者：千芳一哭，万艳同悲也。"在这段话里刘鹗首先列举了《离骚》、《庄子》、《史记》、《草堂诗集》等作品实则为作家的哭泣之作，其次列举了各个作家所擅长的文体寄托哀情，最后一作家自我表白

3、的方式告诉世人实为哭泣之文。总之，这些都表明了作家的悲情与作品的生成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刘鹗是将这种感情总结出来，并以他独特的审美视角关注千古的哭泣之作，并以自己的作品《老残游记》为范例老说明这种以文为哭的审美方式和创作体验，这是我们在小说理论上值得探讨的。　　一、何为"以文为哭"　　"以文为哭是主张以小说创作作为宣泄作家情感的渠道，他们所要抒发的情感，主要是个人的怀才不遇和社会的贫富不均而产生的抑郁、愤慨的情绪。"因此"哭"是一种作家以文为媒介向读者所传递的一个信息。而"以文为哭"巧妙的将读者与作家联系在一起，本身既有一种审美体验也包含作家创作体验的一个高度浓缩的概念。　　作为审美体验来

4、说也并非起始于刘鹗。在中国古典小说美学的发端时期，有较大贡献的李贽在他的《忠义水许传序》里就说："古之圣贤，不愤则不作矣。不愤而作，譬如不寒而颤，不病而呻吟也，虽作何观乎！《水浒传》者，发愤之所作也。"古人往往是将"悲"与"愤"相连因为没有悲就不会有愤。这是从一个先驱的小说评论家之口对《水浒传》其书其人作一个界定。蒲松龄在其《聊斋自志》里也写道："集腋为裘，妄续《幽冥》之录；浮白载笔，仅成孤愤之书。寄托如此，亦足悲矣！"蒲松龄一位将自己大半生的经历都投身在科场之中，仅靠坐馆以维持生计的生活在上层与下层之间的落魄文人，在写下这一段剖白中可以想见作家的悲思之情。　　而《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却是

5、将这种表达方式推向了高潮。早年生于富贵，少年家被查抄，晚年贫病交加而逝，而《红楼梦》的最后结局也是"一片白白茫茫大地真干净。"这样一种苦难的经历付诸于作品之中，才能能够在读者的心中产生共鸣。　　从李贽到蒲松龄再到曹雪芹无论是从早期的小说理论先驱，还是从作者自己的内心剖白亦或是从读者欣赏的角度，发愤著书以文为哭都贯穿了小说作者与读者的始终。这种文学现象以及所形成的审美方式，不是一种偶然而是一种人们基于长期的审美经验与创作体验所凝练出来的。　　二、"以文为哭"的作家创作实践　　"以文为哭"在我国的文学创作中却是有着历史可以追溯的。从最早的孔子提出"是可以怨"到司马迁对前人的发愤著书有一个总结：

6、"夫《诗》《书》隐约者，欲遂其志之思也。昔西伯拘?h里，演《周易》；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所郁结，不得通其道也，故述往事，思来者。"悲剧的人生体验成就了他们的杰出之作。"文学家愤而著书，而创作一旦发生，'愤'并未烟消云散，而是凝聚成作品的审美内涵。无数作家因他们的不同寻常的人生经历和他们包含深情的哭泣之作树起了一个时代的丰碑。　　那么刘鹗在其创作《老残游记》又是经历了一种怎样的创伤体验呢？刘鹗写作《老残游记》这部书是从190

7、3年到1907年大约五年的时间完成的。尽管刘鹗写这部书的初衷为资助他的好友连梦青，但是从他的小说中对老残的描述实际上就是刘鹗带有自传体性质的描述。以老残的视角所看到的一条破旧的大船却是譬喻当时岌岌可危的中国的真实写照。而当船沉之时，他最关心的却是老百姓的安危。　　刘鹗在创作《老残游记》这部小说时，还有一个目的即是一种自白。"《老残游记》虽是一部小说，但实质上却是作者以自我辩白为根本意图的忏悔录。不过这个忏悔录并不是作者自